相傳,臨茗城臨伯夷有個極其叛逆的兒子,年幼之年便沒了娘親,早年臨伯夷忙於生意,疏於對兒子的教導,後來當他意識到教育這件事時,他的這個兒子逆反心理根深蒂固,這些年雖多少有糾正,但早年惹的那些麻煩卻無法改變,而外人對他這個逆子的看法也早已定了型,倘若他這個兒子沒從自身改變,怕是難以洗脫他在眾人眼中的慘敗印象。這也直接導致臨茗城的女孩子們一聽到臨家公子的名號,紛紛躲避,誰也不想跟一個冥頑不靈的忤逆之子,就算對方家產萬貫,能看上的也隻有心術不正之人,而這些人往往不能得臨伯夷的心,更不用說進臨家大門。

但今日聽李其提及臨孝寒在天府城喜歡上一名叫蘭鬱的製扇師,想必臨伯夷對這位蘭鬱姑娘也十分好奇,也想見識一番臨孝寒這近二十年唯一看上的一個姑娘。

這幾日,臨孝寒帶著顧湯在天府城到臨茗城的必經之路上天天守著,時間一長,顧湯自有怨言。

他眯著眼看著緊緊地盯著城門方向的臨孝寒,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幾天,你到底在這裏等什麽?如果你一個人等,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但你為什麽非要拉著我陪你一塊兒在這兒傻坐?你都不曉得這兩天打這兒經過的姑娘家家看到本少爺竟掩嘴偷笑!”

臨孝寒聽完顧湯嘮叨,他才轉頭看著顧湯,然後嘖嘖說道:“就料到一開始你不會問我,但時日一長,你沒了耐心,自然會開口。”

顧湯聽到臨孝寒這樣說,他冷哼一聲道:“你若非我朋友,本少爺才難得理你這廝呢!”

臨孝寒輕輕一笑說道:“那這幾日可真擾煩顧公子在這小茶鋪陪臨某幹坐兩眼相對無趣咯?”

顧湯見到臨孝寒笑,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臨孝寒這小子

一旦算計人就會露出這樣的諂笑,想來這回臨孝寒是算計到他頭上了!

“不跟你一般見識!”哼,既然問了你不說,就憋死你!顧湯在心裏想到。

臨孝寒見顧湯語氣一轉,他趕緊開腔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

“你還記得我從天府城回來第一次見到你時除了說我忘記在天府城的記憶,還提到一位名叫蘭鬱的姑娘。”說完,臨孝寒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這樣說起來,他仰慕人家姑娘,卻不知人家姑娘對他有何感覺。倘若此次,父親命人去天府城請來這蘭鬱姑娘,忘卻前塵的他該用如何臉麵去見人家姑娘?

想來,真是一筆糊塗賬啊!

顧湯聽到臨孝寒的話,他點著頭應道:“記得。不過這蘭鬱姑娘怎麽了?莫非你看上人家,結果又把人給忘了?”

臨孝寒被顧湯說中了,他臉色微變,然後歎了口氣說:“如果隻是這樣就好咯。”

顧湯看到臨孝寒一副煩惱之極的模樣,他恍然大悟道:“難不成臨伯伯派了人去天府城請這位蘭鬱姑娘了?”

臨孝寒尷尬地笑了笑,顧湯不理會臨孝寒,撫摸著下巴,繼續推測道:“你說蘭鬱姑娘是製扇師傅,臨伯伯做事謹慎,定然不會唐突了蘭鬱姑娘。我想他一定是讓人請蘭鬱姑娘到臨茗城來製扇的!”

完全被顧湯猜中了,臨孝寒一臉鬱悶地說:“如果不是李其那小子機靈給我偷偷報了信,我還不曉得在我逮到李其前,父親的人便出發天府城了。但李其又說蘭鬱姑娘極難請到,說當初我在天府城幾乎天天往人茶樓裏跑,最後厚著臉皮才求得蘭鬱姑娘為我製扇的。”

“茶樓?製扇?”顧湯糊塗了,“這茶樓跟製扇師有何關係?”

“你可能不知

道,天府城浣洗河畔有座精致的茶樓名叫天霖茶樓,天霖茶樓的老板是位月姓女子,此茶樓與其他茶樓不同,茶樓裏擺放各式精致折扇,而這些折扇非天府城其他製扇名師所製……”

臨孝寒聽到這裏,被顧湯打斷了,“那些折扇是出自蘭鬱姑娘之手?”

“正是,天霖茶樓的折扇在天府城內也是一道極具特色的風景,更何況每一把都是精品,這天霖茶樓裏的製扇師的名聲也就傳播開了,但天霖茶樓的製扇師從未替外人製過扇。”講到這裏,臨孝寒唏噓不已,李其說蘭鬱姑娘已經答應替他製扇,而他卻匆匆趕回,未能見到那扇子的成品。

顧湯邊聽邊點頭,然後他笑著問道:“你不是沒了天府城的記憶嗎?這知道的不是很多嗎?莫非你說忘記是在訛人?”

臨孝寒覺得這個笑話並不好笑,他瞪了顧湯說:“這些事自然是我在聽到李其說蘭鬱姑娘和天霖茶樓後去查的,一座出名的茶樓很快就能查到的。”

“說笑呢,說笑呢。”顧湯見臨孝寒神色嚴肅,他擺擺手說道,“李其說這蘭鬱姑娘答應給你製扇,那可是至高榮譽,你怎麽沒拿到扇子就突然回來了?”

臨孝寒看著顧湯,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如果結合我回到家的情形,原因可能隻有一個吧。”

“是什麽?”顧湯問道。

臨孝寒皺著眉,歎了口氣說:“因為我爹回來了。”

“啊?”顧湯一聽,再看臨孝寒一臉喪氣的樣子,他頓時明了,臨孝寒怕他父親是眾人皆知的事……可憐的孩子原本想說父親出了遠門,可以偷去天府城幾日,未想剛讓製扇名師答應幫忙製扇,父親卻回來了。

對於不幸的臨孝寒,顧湯萬分同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