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見臨孝寒一直盯著一個方向,他順著臨孝寒的視線望去,看到一個黑衣酷男,莫漓笑著跟那人打招呼,“阿海,你回來了。”

那被稱作阿海的黑衣酷男直徑地走了過來,期間他淡淡地掃了蘭鬱一眼,最後回答莫漓的問題,“沒什麽事發生,便回來了。”

“那陰主呢?你不是去找他嗎?怎不見陰主同你一塊兒回來?”莫漓往阿海的身後望去,並沒看到他口中問的人。

阿海冷著臉,回答說:“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找不到。”

聽了莫漓和阿海的對話,臨孝寒突然想起一個人,不過他有些難以置信,但臨孝寒還是問出口了,“你們……”

莫漓聽到臨孝寒的話,他看了過來,“臨公子想說什麽?”

臨孝寒看了莫漓一眼,這才真的問出口,“你們說的那個人是月明公子嗎?”

聽到這話,莫漓並不覺意外,他點頭應道:“陰主以前確實叫月明,隻不過發生了點事,改了姓。”

“所以他其實是叫陰明?”

臨孝寒這話剛出口就引來阿海的怒視,臨孝寒好不畏懼阿海的怒視,他麵帶笑意地跟阿海打招呼說:“之前月明公子說你受了傷在無花館養著,沒想到能在這裏再次遇到你,更沒想到莫大夫和月明公子是舊識。”

阿海聽到這話,他淡漠地將視線撇開,不理會臨孝寒。

莫漓看到阿海這態度,他隻能搖頭歎氣,“臨公子,你不要生氣,阿海隻是因為找不到陰主,心裏著急不想理人罷了,不是要給你臉色看。”

“不礙事。”臨孝寒眨著眼睛應道,他這也才注意到莫漓和阿海對話的重點,“你的意思是月明公子不見了?什麽時候不見的?”

“他的行蹤一向漂泊不定,再將阿海送進無花館後,他就很少出現了。”莫漓解釋道。

“也就是說很早之前你們就沒再見過他了?”臨孝寒也陷入疑惑了。

莫漓點頭道:“是的。”

“奇怪,那為什麽之前我遇到月明公子時,他說阿海已經無大礙了。”臨孝寒疑惑地說道。

這個回答讓莫漓很激動,但比不上阿海,阿海猛地轉頭看著臨孝寒,“你在哪裏見過陰主?”

“就是我被人抓去前,我要去找顧湯,碰到的月明公子,後來我們一塊兒去的城西,我們在古巷樓坐了挺久的。”臨孝寒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後來呢?”

莫漓看著臨孝寒問道。

臨孝寒眉頭一皺,“後來阿其去找我說家裏出了點事,我就先走了,不過顧湯那個時候應該還跟月明公子在一塊兒……”

很快地,臨孝寒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他帶蘭鬱回家休養的這段時間,顧湯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糟糕,顧湯那家夥可能跟月明公子一起不見了。”臨孝寒拍著腦袋說道。

“如果是這樣……”莫漓剛開口就看到阿海急衝衝地離去,他立即衝著阿海的背影喊道:“阿海,你要去哪兒?”

“城西古巷樓。”阿海應了聲,然後人就不見了。

一直在一旁靜靜旁聽的蘭鬱走了過來,她先瞥了臨孝寒一眼,然後看向莫漓,問道:“這就是陰主為什麽不在這兒的原因?”

莫漓看著蘭鬱,隻能點頭回答說:“是的。不是我不讓你見陰主,而是現在找不到陰主。”

“我知道你們不是說謊,連海靈珠都找不到他,那麽陰主確實不在這兒。”蘭鬱低聲說道。

雖然蘭鬱說得很小聲,但臨孝寒還是聽到了,他不是很清楚蘭鬱為什麽要找月明,或者應該叫陰明才對,不過現在月明人找不到了,他跟月明隻有幾麵之交,但這些日子沒見著顧湯,他覺得他應該先去城西顧家看一下,看是顧湯因為棺材鋪子太忙沒時間來找他,還是顧湯真的跟月明一塊兒不見了。

臨孝寒將他的擔憂說給莫漓和蘭鬱聽,最後他問道:“我要去顧家,你們要跟我一塊兒去嗎?”

但很快地,臨孝寒給蘭鬱下了否定詞,“蘭鬱姑娘身子剛好,還是不要去了。”

蘭鬱很堅持,“我要去,而且莫先生都說我沒事了。”

莫漓聞言,他麵帶微笑地說:“反正此時我也正無事可做,便一同前往吧。”

“來臨茗城有些時日了,我還沒四處逛逛呢。”莫漓補充道。

臨孝寒聽到這話,他笑著說:“城西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去處,那邊比城東多許多可以逛的鋪子。”

“那更應該去看看了。”莫漓看著臨孝寒說道。

臨孝寒看著莫漓點頭讚同,然後他問蘭鬱,說:“蘭鬱姑娘,這也沒問題?”

“自然。”蘭鬱回答說,“我鮮少去街上逛,以前跟伶央在一塊兒的時候,我們倆偶爾趁著廟會什麽的喜慶日子出門,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待在屋裏,或者跑去郊外尋找製扇的材料。”

他們一行三人

離開無花館,往城西的方向走去,期間,臨孝寒不停地詢問蘭鬱過去的經曆,那些在郊外尋找製扇材料的經曆。

在他看來,蘭鬱就是個嬌弱的女子,卻不想蘭鬱的經曆一點都不是普通女子應該有的,夜宿荒郊野嶺,幾日都不見人煙,就算換做男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不得不佩服蘭鬱。

而當他問起蘭鬱是否會在製扇時,蘭鬱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

“大概……不會了。”蘭鬱的聲音十分平靜,說這話時無任何遺憾,對她而言,在天府城當製扇師隻不過是依月伶央所願,為的是不在天霖茶樓當米蟲。

不過她也很意外自己會學這門艱難的手藝,可每當她遠離人群,到了空寂的山裏又覺得很安心,大約是那種感覺讓她想起了過去吧?

臨孝寒聽到蘭鬱的話似乎有些感慨,“聽阿其說你的製扇技術很厲害,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

蘭鬱看了臨孝寒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不同的階段做不同的選擇,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可惜的。若要說可惜,大概是我沒能阻止伶央,讓她不要做傻事吧。”

“蘭鬱姑娘,這件事你莫要自責,那都是小姐執念太深才導致現在的局麵。”莫漓勸道。

蘭鬱給了莫漓一個微笑,說:“也許是我真的不懂吧,為了一個人可以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甚至牽連無辜的族人。”

這話,莫漓無從反駁,而不知過往的臨孝寒隻能沉默。

“這件事大約隻有小姐自己明白了。”莫漓低聲說道。

蘭鬱聽後,不由得抬起頭看著天空,恢複過去記憶的她似乎跟之前並沒什麽不同,可能最大的不同是對某些人某件事的看法不一樣了吧?不過,她總覺得她遺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而這件到底是什麽事,她完全記不起。

很快地,他們來到了城西了,臨孝寒一路介紹過去,當看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走過時,蘭鬱的視線隨著那小販飄過,臨孝寒看到蘭鬱對冰糖葫蘆渴望的眼神,笑著給蘭鬱買了一串,蘭鬱竟麵帶幾分羞赧地謝過臨孝寒。

第一次看到蘭鬱露出這個表情的臨孝寒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

很微妙的感覺,他大約真的喜歡蘭鬱吧?不管是失憶前,還是現在。臨孝寒在心裏想著。

察覺兩人氣氛不對的莫漓隻能默不作聲,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繼續跟著臨孝寒往顧家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