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臨孝寒正在臨江的書房,跟臨江商議要事,就在他們講到重要部分時,李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少爺,少爺……”

臨孝寒轉頭瞪了李其一眼,質問道:“阿其,這回你又為何事跑來驚擾本少爺?”

李其聽到臨孝寒的責問,他立即跪下,回答說:“少爺,有個媒婆拿著一樣東西說要見少爺,她說隻要少爺見了那東西就會見她家小姐。”

李其很快將事情說明,臨孝寒聽後眉頭微皺,他瞥了臨江一眼,回答李其說:“她帶的東西,你可見著?”

李其搖著頭,說:“沒有。”

臨江看臨孝寒不為所動的樣子,他開腔勸說:“師父,你還是快點去看看吧,不然爺爺又要生氣了。”

臨孝寒聽到臨江的話,他不禁歎了口氣,說:“行,我就去見見這誇下海口的媒婆。”

說著,臨孝寒伸了個懶腰,對李其說:“阿其,帶路。”

“是,少爺。”

李其麻利地站起身,領著臨孝寒往見客人的前廳走去,臨江看著臨孝寒的背影,他掐指一算,麵色微變。

這回上臨府說親的是城東出了名的媒婆韓大娘,她帶著她家小姐的一樣東西求見臨家公子,說來也奇怪,她本來看不起這臨家公子,奈何她家小姐看上了,她過來幫小姐說親。

不過這臨府也很奇怪,就不說之前那鬧得沸沸揚揚的臨家公子拒見全城媒婆,並揚言終身不娶,令臨茗城的姑娘們更加不待見這原本就沒多少好印象的臨家公子,但這回不同了,姑娘們聽說臨老爺快死了,臨家公子決意成親,又紛紛叫媒婆到臨府說親。

臨家公子若非頂著臨茗城首富公子的頭銜,那些姑娘怕是躲都來不及喲!

韓大娘對這些見錢眼開的女子很是鄙夷,但她家小姐不同,她家小姐看上的隻是這臨家公子。

臨孝寒來到前廳時,看到喝著茶的韓大娘,他給李其使了個眼色,李其請咳了兩聲,說:“韓大娘,我家少爺來了。”

韓大娘立即將茶杯放下,先仔細打量起臨孝寒,說來也奇怪,她對臨家公子還算熟悉,可不知為何感覺這回見到的臨家公子比之前的有所不同,至於哪裏不同,她說不上來。

“見過臨公子。”韓大娘給臨孝寒行了個禮。

臨孝寒隨意擺擺手,讓韓大娘坐下,“大娘不必多禮。”

臨孝寒坐下後,最先看到韓大娘放於手邊的一件用紅布抱起來的物事,他開門見山地問道:“聽說大娘是帶一樣東西要求見在下的?”

韓大娘聽到臨孝寒的話,她立即讓李其將她帶來的東西轉交給臨孝寒,“臨公子,這是我家小姐讓我轉交給您的,她說

公子一看便知其中奧秘。”

聽到這話,臨孝寒眉頭微皺,“嗯?”

臨孝寒接過李其手中的東西,當他打開紅布看到裏麵的東西,他露出驚訝的表情,站在他身旁的李其同樣驚訝。

臨孝寒看著手中的折扇,猛地站起身,他看向韓大娘,急切地問道:“大娘,確定這是你家小姐的東西?”

韓大將被臨孝寒的神情嚇到,她看著臨孝寒回答說:“是的,我親眼看小姐從櫃子中取出的。”

臨孝寒看著那熟悉的扇麵,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扇子,他肯定不會認錯的,隻是他不明白這原本應該是蘭鬱的東西,為何會在一個陌生女子的手中,並且這個女子讓韓大娘帶著扇子來說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你家小姐叫什麽名?”臨孝寒抬頭看著韓大娘,問道。

韓大娘被臨孝寒這麽一瞪,她不由得哆嗦了下,她暗中掂量一會兒,才回答時候:“小姐閨名海棠。”

海棠?臨孝寒在心中重複著這個名字,他更加糊塗了。

同樣糊塗的還有李其,李其比臨孝寒更看不明白這折扇,他看著臨孝寒的側臉,低聲問道:“少爺,這不是蘭鬱姑娘的扇子嗎?為什麽會在海棠小姐的手中?”

臨孝寒輕輕地搖著頭,他也不明白。

韓大娘被這一主一仆的一驚一乍搞得一頭霧水,她看著臨孝寒,問道:“臨公子,若是這扇子沒問題,那老身將扇子收回,並給小姐回話。”

臨孝寒抬頭看著韓大娘,“大娘,我可以見一下你家小姐嗎?”

韓大娘露出為難的表情,她遲疑地說道:“公子,你若不答應這門婚事,卻貿然見了小姐,這不好吧?”

臨孝寒聽後覺得有道理,他對韓大娘說:“那大娘,我隻遠遠地看一眼你家小姐,不會驚擾到她的。”

韓大娘見臨孝寒沒有惡意,她隻能點頭說:“那我幫公子這個忙。不過公子,我們事先說好了,不許嚇到我家小姐。”

“嗯。”臨孝寒點頭應道。

送走韓大娘後,臨孝寒快速去蘭鬱住的小院兒,他想確定一件事,可當他來到小院兒的門口,他就卻步了,他呆愣地看了好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聽臨江說,最近蘭鬱都在府裏不曾出門,不過臨江也說他沒見到蘭鬱。

想著,臨孝寒回去臨江那兒,這會兒臨江正跟戴先生學文,不在書房,臨孝寒隨意找了本書坐下看。

臨江回來的時候已是午時,“師父,你怎麽在這兒?”

臨孝寒見臨江回來了,他放下書,站起身說:“回來了?那就陪我吃午飯吧。”

“是,師父。”臨江

點頭應道。

這日,傷情痊愈的臨伯夷在範良的陪同下又去巡視商鋪了,家裏隻剩他和臨江吃飯,飯菜上來後,臨江卻一直盯著臨孝寒,“師父,您明日不宜出門。”

臨孝寒眉頭微皺,問道:“為何?”

“你若想娶蘭鬱姐姐,便不要出門。”

臨江把話說得很直白,但臨孝寒對那把折扇,很想見見現在擁有折扇的那位名海棠的姑娘,可他又害怕這件事的發生,聽到臨江的規勸,臨孝寒更加確定要去見一見那位海棠姑娘了。

臨江似乎看出臨孝寒的這個心思,他把話又說了一遍,“師父,你若想娶蘭鬱姐姐,明日便不要出門。”

“我若出門見了那位小姐,是不是就跟蘭鬱姑娘無緣了?”臨孝寒看著臨江問道。

臨江想了一會兒,輕輕地搖著頭,說:“不……”

臨孝寒聽後稍稍放了下心,可接下來臨江說的卻讓臨孝寒大吃一驚,“不是見了那位小姐就與蘭鬱姐姐無緣,而是見了那位小姐,師父便再見不到蘭鬱姐姐。”

臨孝寒不禁瞪圓雙眼,“蘭鬱姑娘不在好好地待在府中嗎?”

“那師父可曾想過,自從你忙於應付臨茗城各路媒婆之時,府中究竟有誰真正見到蘭鬱姐姐了?”臨江的話一字一字地紮進臨孝寒的心裏。

臨孝寒猛地站起身,他丟下臨江往蘭鬱住的小院兒跑去。

這回,他並沒任何遲疑地直接推開小院兒的門,這把小院兒的丫鬟們嚇壞了,“少爺,你怎麽來了?”

臨孝寒無視那幾個丫鬟,邊走邊問:“蘭鬱姑娘在哪兒?”

丫鬟們紛紛愣住,不一會兒,其中一個丫鬟指著亭子的方向,說:“剛剛小的看到蘭鬱姑娘正在涼亭那邊。”

另一個聽後眉頭微皺,“不對,我剛剛給蘭鬱姑娘的房間送了午膳。”

“不是不是,蘭鬱姑娘這會兒應該在書房。”

幾個丫鬟各說各話,紛紛表示在不同的地點看到蘭鬱姑娘。

臨孝寒聽後,他輕輕地閉上眼睛,然後開始一處一處地找蘭鬱,可每個地方他都去了,卻沒見到蘭鬱,這時一個丫鬟冒出來說:“少爺,小的剛剛看到蘭鬱姑娘出門了。”

“是啊,雖然最近蘭鬱姑娘出門少了很多,但她每次出門都不曉得去哪兒,我們像往常一樣去無花館找人,莫大夫說蘭鬱姑娘沒有到無花館,讓我們到別處找去。”

臨孝寒聽到這個回答,他沉默了。

良久,臨孝寒開口說:“你們誰見到蘭鬱姑娘回來,便過來跟我稟報。”

“是,少爺。”丫鬟們紛紛應道。

這回,臨孝寒也沒見到蘭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