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第一夜 司徒暗（7）

不遠處的那堆塵埃依然在，那是女孩死去的愛人。

司徒蹲下身，撿起那朵鮮豔的紅玫瑰，將它輕輕放在沙堆上。

“任務……完成。”艱難地吐出這句每次獵殺後不變的台詞。

但是這次，司徒隻覺得心亂如麻。

凝望著那個小小的“墳塚”，不由得回想起女孩最後那句話。

我不管什麽吸血鬼……我隻知道，他是我的愛人。

吸血鬼、人類、愛……

他越想，心裏越亂。

不過，今天總算有驚無險！

想到這，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司徒收劍入鞘，然後慢慢考慮著晚上是否去附近小鎮的酒吧喝兩杯。

“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男子低沉的歎息。

與此同時，司徒警覺地轉過身，但見麵前站著一位身穿青紗衣的儒雅男子。

“我還當是誰呢。”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晃五年，別來無恙啊。”

對方沒有回應，隻是看了一眼女孩的遺體，半晌，他說道：“你果然沒有變，還是那麽充滿戾氣。”

司徒冷哼一聲：“我沒殺她，這個女孩子是自殺的！”

若在以往，他自然是不屑於解釋的。可這次，不知為何，他不想被誤會。

男子的目光淡然，然而說出的話語卻字字珠璣：“如果你沒有殺死她的愛人，這個女孩也不可能自尋短見。而且，她的愛人雖然是吸血鬼，但從未傷害過人類。換而言之，是你間接害死了她，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是凶手？”司徒忽然笑了，“好，很好！既然如此，還等什麽？殺了我吧……為這女孩報仇！”

兩個人長時間的對峙，對方青色的紗衣隨風舞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驀地，一片枯黃的葉子飄落，打著轉兒，最後無聲地落在地上。

良久，男子開口：“你不分黑白，殺戮成性，與吸血鬼又有什麽區別。”

說完，轉身離去，不帶起一絲塵埃。

不分黑白，殺戮成性……

望著對方的身影漸行漸遠，司徒情不自禁地握緊拳頭。

終於，他忍不住，麵向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喊：“那又如何？！吸血鬼獵人中的精英，血獵協會的王牌，終究是我——司徒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