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我給誰當助理?”曾語柔哆嗦著雙唇,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對麵的同事,企圖從他的嘴中聽到什麽別的話來,以驗證自己是聽錯了。

“市場部總監曾寶珠啊。”同事瞪著眼睛,絲毫不知道這個消息對曾語柔來說意味著什麽。

前幾天,她剛剛從一個跑腿小妹破格升為文秘,沒過多長時間,就因為她勤奮好學,聰明伶俐,要升她為助理,她當然是開心的,至少在這裏還能得到認可,可是……

這個助理,竟然是曾寶珠的!

曾語柔本就白皙的臉瞬間慘白:“我知道了。”

同事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心提醒了一句:“快去報到吧,別遲到了,寶珠姐人長得漂亮,能力又好,關鍵是人好,你可以在她那邊學到很多東西,很好相處的你別擔心。”

曾語柔無奈一笑,不擔心?

她怎麽可能會不擔心,若是其他人她還能夠接受,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曾寶珠將自己跨部門調了過去,再加上經過了那晚的事情,她隻想離曾寶珠遠一點,再遠一點。

“曾語柔,你怎麽還在這兒,還不快過去。”同事推了推曾語柔。

曾語柔勉強鎮定下來,敲響辦公室的門。

曾寶珠低著頭看文件,也沒抬頭就說道:“去給我煮杯咖啡。”

曾語柔連忙走到茶水間泡咖啡,不一會兒就送了進去。

曾寶珠接過咖啡隻喝了一口就重重砸到了桌麵上,漫出來的咖啡直接濺到了曾語柔的衣服上,剛燒開的水溫度極高,瞬間曾語柔就感到一陣痛感,驚呼一聲退開身子。

“速溶咖啡?”曾寶珠一雙銳利的眸子死死注視著她。

“恩,茶水間沒有咖啡豆了。”

“沒有了你不會去買嗎?”曾寶珠坐在椅子上,睨著她,“你以前的上司就是這樣教你忤逆上司的嗎?看來我不教教你點規矩,以後你不管在家裏還是在公司,都不安分!”

曾語柔隻能點頭,她知道,自己和母親還能夠住在老宅,很大的因素是因為曾寶珠母親的同意,不然,她們早就被趕出來了,母親最後一點念想,都會被剝奪。

所以,她隻能忍。

“算了算了,我不喝咖啡,給我泡茶,比煮咖啡簡單多的了事情,不會連這個都不會吧?”

“會,總監,我會很快給你端進來。”曾語柔低頭回答,她在曾寶珠麵前無法抬頭,這樣隻會讓曾寶珠更加的厭惡她。

然而,曾寶珠一次次地重複著借口,但就是這個簡單的借口讓曾語柔無法反駁。

茶水間就在總監辦公室隔間裏麵,所以外麵的人並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見曾語柔幾乎一天都沒出來,還以為她很受重視在處理文件呢。

曾語柔最後發現茶水間的茶葉都被自己泡完了,還是沒能得到曾寶珠的認可,辦公室裏已經沒有了人,一整天的反反複複讓她臉色很不好看,本就虛弱的身體在站立了一整天後更是幾乎虛脫。

推門的時候發現被從外麵鎖住了,曾語柔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平淡地走撥了警衛的電話。

“我說你也太不小心了,還能把自己給鎖在裏麵,不會是睡著了忘了出來了吧。”警衛半開著玩笑。

卻沒引起曾語柔一點反應。

曾寶珠。

曾語柔的嘴唇輕輕蠕動,默念著這個名字,她應該習慣的,這樣的事情在今後的一個月中還將會無數次地發生。

擁擠的公交車一頓一頓的節奏讓她喉間突然一陣上湧。

“停車。”曾語柔伸出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正好汽車到站,立刻擠開眾人跳下去,充耳不聞身後乘客的叫罵聲,站到電線杆下,一陣幹嘔。

因為中午同事“忘記”了給她訂餐,她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幹嘔熏得直冒眼淚。

曾語柔背對著機動車道,沒有看到身後一輛黑色的賓利停靠在路邊。

覃梓霖抬起雙眸,鋒利的雙眸掃向窗外的景色,卻在看到一道身影的時候頓了一下,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很快地,覃梓霖的目光在窗外那無所謂的風景中收了回來,眉頭微微皺起,問著司機:“還有多久到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