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珠胳膊放在桌上,雙眸不時看向覃梓霖的方向,斜睨一眼曾語柔送過來的咖啡,裝作不經意地向上一抬手:“覃總,很榮幸這次能夠和……啊……”

冒著騰騰熱氣的咖啡一下子就被那撞上了,曾寶珠捂著自己的手臂眼中含淚,剛才的強勢一下子變成了柔弱。

曾語柔見狀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連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曾寶珠手上的咖啡,並沒發現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而她最想躲避的人,也將眼神放在她的身上,帶著讓人看不明白的詭異的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曾語柔抱歉的說著,就算是知道曾寶珠剛才是故意抬手,所以咖啡才會翻,她也不會在這個場合說出來,說出來隻會讓自己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

卻不料曾寶珠突然胳膊一揚就將她給推了出去:“痛啊,不要用袖子,會感染的!”

這下,曾語柔在外人麵前便是一個粗心大意,毫無醫學常識的實習生,把她自己的臉,都丟光了。

在公司裏麵,雖然曾寶珠剛上班兩年,雖說是空降的,卻也把事情做的挑不出毛病,所以這件事,大家都覺得是曾語柔出了差錯。

而曾寶珠是曾家唯一成年的千金,至少現在在外人麵前是這樣的,曾寶瑜同樣擁有繼承權,但他才5歲,可以說曾寶珠繼承曾氏的幾率非常大。

自然,公司的員工情感偏向誰,一目了然。

曾語柔隻覺得會議室裏麵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就差將她看穿,她微微抬了頭,視線正好與覃梓霖對上,他就好像是置身事外一樣,對這場鬧劇並不放在眼裏。

她收回眼神,抱歉的看著曾寶珠。

“對不起總監,我馬上去給你拿藥膏。”她想要退出這個壓抑的空間。

誰料被腳下的辦公椅絆住,直接跌到了地上,刺痛感襲擊了全身,她跌坐在地上氣爬起不來,瘦弱的肩膀瑟縮著,雙眸被激出了道眼淚,卻一直忍著沒讓它留下來。

“語柔,你還好吧?”李助理平時和曾語柔關係還算不錯,連忙蹲下身子關心地問道,伸出手幫擦拭了一下她額角的冷汗。

“李助理,算了,你先帶她出去。”曾寶珠歉意地對覃氏的人笑道:“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我先去處理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走到曾語柔麵前,臉上盡是對下屬的關心:“語柔,下次小心點,這麽重要的場合怎麽可以出這麽大的錯?”

曾語柔微微抬起頭,望向居高臨下的曾寶珠。

曾寶珠背對著眾人,看上去是在拉她起來,但隻有曾語柔看到曾寶珠雙眸中的警告,還有那個口型:“快滾。”

曾語柔再次低下頭:“沒關係,是我不對。”說完自顧自扶著椅背站起身,有些麻的雙腿打了個趔趄,好在並沒有摔倒。

轉身前下意識向覃梓霖的方向掃了一眼,他還是那樣一副事不關己,甚至有些玩味的笑,曾語柔瞳孔緊縮,連忙慌張地扭回了頭。

曾語柔被李助理攙了出去,會議室大門從裏麵被關上,關上的那瞬間,曾語柔的心才放了下來,不僅僅是曾寶珠,更是裏麵的覃梓霖。

他絲毫沒有表現出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根本不記得還是別的原因?

可是那晚上,明顯是曾寶珠安排的,覃梓霖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對自己感興趣?

那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個個問題浮現在腦海,曾語柔隻覺得頭痛,胸口反映上來一陣惡心。

“語柔,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李助理擔心的問道。

“謝謝你,我會去的。”曾語柔道謝,便往自己的辦公桌那邊去了,這下,曾寶珠肯定不會叫自己進去了,該丟的臉都丟光了,她的用處沒有了。

反正從小到大自己都是襯托曾寶珠的綠葉,有時候連綠葉都不是,習慣就好。

會議室內,覃梓霖目光清冷,對曾寶珠的行為不做過多的評論,將兩家公司的合作提上桌麵,而整個會議進行的十分順利。

曾氏更是占了十足的便宜,就好像,覃氏巴著和曾氏合作一樣,而曾寶珠將一切歸功於自己的談判能力以及覃梓霖對自己的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