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日
“先去洗澡吧，然後下來吃飯。”聽到來自王的命令，莫染向樓上自己的臥室走去。
再次下樓，已經換上休閑服的斯洛正悠然的坐在餐桌前，看不出眼中神色。
頭發上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從耳垂滑至脖頸，順著鎖骨一路淌進領口下那健碩的胸膛，在蜜色的肌膚上留下一條蜿蜒的水跡。男人隨意甩了甩頭。
不用抬頭也知道斯洛此刻正用一種什麽樣的表情和神態在品嚐這一桌世界級廚師打造的豐盛而精致的飯菜。優雅中帶著極致的淡然，好像他隻是喝了一小口無色無味的純淨水，但卻是認真而耐心的。
莫染總覺得斯洛是在浪費資源，何必花大價錢找來那些昂貴的廚師，他根本不會在意自己到底吃的是什麽味道吧，就好像沒有味覺一般。
“明天我的小公主就二十歲了，有什麽願望麽？我可是專門回來為我的莫染慶祝生日的。”男人緩緩開口。
生日？他專門回來為自己慶祝？
要不是知道像斯洛這樣的男人是根本不知道玩笑為何物，莫染一定以為他是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
自從十八歲生日那天的無情掠奪，生日，對於莫染來說，早已沒有慶祝的理由。現在都可以記得那天，這個男人是如何優雅卻不容抗拒的撕碎自己的衣服，一波比一波更甚的疼痛感如電流般迅速蔓延全身，連同處子之身一同碎裂的還有蜷伏在左胸腔裏的那個微弱跳動的心。
那一天，斯洛邪魅而神秘的說：“小公主，既然十八歲了，我就送你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吧。”
而往年的生日禮物，都是無一例外的昂貴而奢華。
某個時代的公主的皇冠，某個沉船中失而複得的項鏈，某個據說有什麽寓意的手鐲，即使斯洛甚至懶得告訴自己其中的寓意。或者，其實他也根本不知道，之所以送這些禮物，隻是因為它們的昂貴。他根本不會在意這個首飾的流傳到底是代表了幸福，還是傳說其中下了詛咒。
他所喜歡的隻是擁有它們所帶來的令人側目的顯耀感和膨脹的占有欲。
他不記得給她買了什麽，她亦不記得他送了什麽。
那些珠寶鑽石被隨手丟在抽屜中，無人問津。
莫染不喜歡那種雍容卻沒有情感的冷氣，也根本沒有機會佩戴它們。十八歲以前的莫染，自從來到這裏，就再沒有踏出過，隻是從卡爾口中才得知這裏是法國，這個離自己出生的中國十萬八千裏的國度。而每一天，也會有專門的老師來到城堡給自己講課。
似乎是對於自己的補償一般，強占之後，斯洛竟同意莫染可以去“克林斯特”上學。
隻是每每想到這有限的自由是用自己換來的，心中總是一番苦澀。
不是因為家中的老師不好，要知道，斯洛找來的老師絕對是最好的，甚至比“克林斯特”的老師還要著名。比如給自己講經濟學的湯魯斯，就是當今世界最有名的經濟學家。
要知道，斯洛對於任何事物的要求向來苛刻得令人發指。
但是，因為那種對自由的向往過於強烈，莫染連做夢都想同別的孩子一樣，能坐在占滿座位的教室裏上學，聽講，甚至，連老師的批評與懲罰，也是莫染所渴望的，就好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有趣。
［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