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騏沉默著在黑暗中靠著冰冷的牆壁坐了良久良久,仿佛黑暗中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仿佛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連活著連每一口呼吸都變得毫無意義……

幹澀的嘴唇動了動,在夜色中微弱的光芒下輕輕的顫抖著,心中的絕望如同夜中的月光般傾瀉出來。

“拜托你,從我的生命裏消失!因為,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童微微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利刃刺穿胸膛,血肉模糊的聲音在耳邊回**……

電話的鈴聲打破了夜色的沉寂,莫天騏的眸光動了動,緩緩的將電話放到耳邊。

“總裁,我查過了,童之凡的病情確實非常危急,現在隻有換腎可以挽救他的性命,但是醫生說,童之凡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他是罕見的RH陰性型血,所以導致了他移植腎髒的幾率幾乎為零……”

電話裏那頭,小唐始終是畢恭畢敬的聲音。

“咚”的一聲,電話應聲而落,響亮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裏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音……

難道真的是命?

自己跟微微,真的到此為止了嗎?

心痛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仿佛扼住了咽喉,令人無法呼吸……

……

不知過了多久,眼睛募得張開,眼中的眸光一亮,看向滾落到牆角的手機,然後慢慢移過去,拿起手機,手機並沒有因為猛烈的撞擊損壞分毫,他頓了頓,然後堅定的按下一串數字…….

副總裁辦公室。

文振邦坐在名貴的真皮沙發上,麵前是一位麵相冷酷的男子。

片刻的沉默之後,文振邦將一個信封推至男子的麵前,抬起眼,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酬勞將是這個的十倍。”

男子的臉色動了動,露出了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笑容,伸出手,將信封拿在手裏掂了掂,然後抬起眼,唇角終於上揚,“找我,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希望你遵守我們的約定。”文正邦站起來,眼中微笑中帶著深意。

“那是當然,我們這行當然有自己的規矩。”

男子說完,站起的姿勢準備要走,“文老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我就靜候你的佳音了。”.

“你真的決定了?”紀晨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莫天騏。

“我既然會說出來,就代表我已經做了決定,並且不會改變。”莫天騏毫無表情的說著,仿佛在說一件別人的無關緊要的事。

“天騏,我發覺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在紀晨的印象裏,最近幾年來,他除了錢,什麽都不認,甚至有的時候,他為了錢會有些不擇手段,他不了解天騏和童微微從前的那一段往事,所以看到變成這樣的莫天騏,甚至會有些心悸,心也慢慢的遠離……

但是這家夥居然在幾天前打電話向他詢問怎樣才可以將自己的腎髒捐獻給別人,他幾乎要懷疑電話那邊的人到底是不是莫天騏。

這家夥是瘋了嗎?在確定了對方真的是他沒錯,紀晨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瘋了。

問他為什麽要捐腎,捐給誰,但是他怎樣都不肯說,隻說自己是RH陰性型血,要怎樣才可以捐腎。

反複向他解釋捐腎不是想捐就能捐的了的,必須要和病人配型,如果兩人的腎髒匹配,那麽才可以進行捐腎。

結果他第二天就到紀晨所在的醫院,做相關的檢查,直到這時,紀晨才知道有童微微這麽一號人物,那個看起來瘦弱但是骨子裏透出隱隱倔強的女孩子,居然能讓天騏做這麽大的改變。

紀晨真的很驚訝,那天隻是在她暈倒在電梯的時候,自己去照看了她一下,當時就已經感覺到天騏對這個女孩子不一樣的情感,但是沒想到,天騏會陷得這麽深。

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女孩子,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魔力……

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搞到了童之凡的相關病例資料,紀晨為莫天騏做了相關的檢查,而今天就是得到結果的日子。

莫天騏的嘴唇微微的顫抖,看得出來,他相當的緊張。

隻是紀晨將他的緊張,會錯了意。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紀晨有些擔心的說,畢竟換腎是有相當的風險的。

“告訴我結果。”莫天騏他在擔心,連之間都在微微的顫抖,自己就是RH陰性型血,如果自己不能給童之凡換腎,那麽自己便斷了最後一層希望……

“這真的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跡,你和那位患者的腎髒配型相當匹配,我從醫這麽多年,這種情況也見的很少不過……”

“真的?”莫天騏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整個人都仿佛煥彩起來,不等紀晨的話說完,就已經高興的仿佛換了一個人。

紀晨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可以給別人換腎,居然能將他高興成這樣,這是他認識的莫天騏嗎?

“先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是給別人移植腎髒,也是有相當的風險的,天騏,這不是開玩笑,搞不好,你的命就沒了……”“如果不能給微微的爸爸換腎,那麽這輩子,我活著,還不如死了。”莫天騏看著紀晨,眼神裏是說不出的堅定,“謝謝你,紀晨。”

“謝我做什麽?”

“謝謝你告訴我這樣的結果,真的很感謝,因為,如果連這次機會都沒有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過以後的生活。”莫天騏垂下眼睛,淡淡的說。

“有那麽嚴重嗎?不知道該如何過今後的生活?”紀晨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認識了那麽就的莫天騏。

“就是有那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