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 羈絆
林凡找到了鐵鍋道人，問他是否願意與他一同前往柳家鎮守的東南海崖抗敵，鐵鍋道人欣然答應，夏神通倒是拒絕了，他說還要豫州城陪陪煙雨樓的那位琴音姑娘，看來那名歌姬還是很在心的。
“明日出發，戰事迫在眉睫，我們去也可以添一份力量！”林凡對鐵鍋道人說道，既然王家的事情已經了結，林凡就不會再留在這裏，即使這裏有著林凡一直所擔心牽掛的王嫣兒。
“嗬嗬！林凡你和我還真是一類人！修仙者修行於塵世間，又豈能為塵世所羈絆？”鐵鍋道人豁然笑道，對於林凡與王嫣兒的事情並沒有多說，他了解林凡的性格，既然已經決定就不會更改！
黃昏時刻，王家的會議終於散了，王家的祖訓被修改，王家不再是那個不通情理，墨守陳規的王家，昔日的王家在豫州城破的那頃刻間已經灰飛煙滅了，這是一個煥然一新的王家。
林凡在王家的議事大殿外等著王嫣兒，他的這個決定還沒有告訴王嫣兒，總不能到時候一走了之吧？
“我看到了一個充滿希望，有著光明未來的王家！”會議散後大城主出來這樣對林凡說道，他現在管理的城池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回去處理，沒有說幾句就離開了豫州城。
“林凡！”剛走出議事大殿王嫣兒就激動得朝林凡揮手，和那些老古董議論了一天王家大大小小的事情的王嫣兒在見到林凡的那一刻卻又突然有了精神。
林凡也笑著揮了揮手，望著王嫣兒那純真純淨的笑顏林凡有些不忍心離開她，但是聯想起肩上的責任林凡又不得不殘忍地說出來。
“啊……好累……”王嫣兒伸了一個懶腰，臉上殘留的那一絲倦意也隨之煙消雲散。
林凡與王嫣兒漫步在王家的紅牆青磚之間，兩人就這樣默默地走著，許久沒有說話，王嫣兒低著頭，她應該已經猜到林凡要和她說什麽事了。
“嫣兒……”林凡艱難開口。王嫣兒轉過頭望著林凡的眼睛，等待著林凡將要說些什麽，那雙寶石般純淨的眸子望著就讓人心痛。
“明日我就要前往柳家……”林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說著望著王嫣兒那純淨的明眸卻不知道下麵該說些什麽了。
“我明白……”王嫣兒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嗚咽，那寶石一般純淨的眼眸裏有淚花在打著轉兒。
“嫣兒……我……”林凡還想繼續解釋，卻被王嫣兒輕輕攔住，王嫣兒輕輕搖頭，她知道林凡想要解釋什麽，她了解林凡。雖然不舍，但是她不會阻礙林凡的決定。
“再多陪我一會兒吧！這段日子雖然一直在一起，但是很少有機會能夠兩個人安安靜靜的……”王嫣兒說道，說到最後聲音沙啞嗚咽細若無聲。
林凡點頭，上次在豫州城外那座無名山嶺上本來有機會坐在一起談心，但是卻被海外一族的偷襲給攪亂了，此後這些人更是連見麵的時間都不多。
夜幕降臨，梧桐神木樹梢上林凡與王嫣兒兩人相依而坐，望著星空。望著那冰冷的明月，心中的話如同潮水一般湧出，暢所欲言……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林凡心中不盡情絲湧動，不由得吟唱道。
“是啊……今夜還在一起。明日就要分別……人生就是這樣分分合合。”王嫣兒說道，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隻要到了這種離別的時刻卻總是抑製不住自己感情的波動。
“我們約定好，兩年之後我辭去這王家家主之位。你不管走到天涯海角都要回來帶著我一起遠走高飛……”王嫣兒輕輕牽起林凡的手說道，那雙寶石般的眸子注視著林凡，目光之中盡是期待。
“好！兩年之後我會回來。不管走到哪裏，走到天涯海角都會帶著你。”林凡承諾道，這個承諾很重，也會很艱難，但是林凡既然已經承諾了，那麽不管怎麽樣都會去履行這個承諾。
生命如同塵埃一般渺小，如同那曇花一現般短暫，修仙者雖然能夠長生，但是卻不能不死，林凡無法保證永恒，但是卻要努力綻放出那一瞬間的絢爛。與王嫣兒的承諾也是這樣，日後林凡打算將帶她遊曆九州大荒，帶她尋找甲骨，帶她回到家鄉……就連神也無法承諾做到永遠，那麽就盡力讓它美麗而難忘吧！
林凡與王嫣兒一夜未眠，兩人相依在一起坐看那星落，望著那紅日東升，望著那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射在梧桐神木那翠綠色的巨大樹葉上。
……
豫州城的虛空前鐵鍋道人早早地就在這裏等著林凡起行，夏神通沒有過來，看來是真的打算留在這裏了。
王嫣兒隨著林凡來到這裏為林凡送別，這次除了王嫣兒沒有其他來送別，畢竟林凡認識的都不在這裏，整個豫州城裏能夠說上話的也就那麽幾個，像楚雲夢那些人又怎麽可能為林凡送別。
“走了！好好照顧自己！”林凡朝著王嫣兒揮手，隨後與鐵鍋道人一同踏入了虛空陣之中。
這時遠處傳來一道呼喊聲，隻見夏神通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等等！帶上我！我和你們一起去！”夏神通叫道說著就衝進了虛空陣之中，一臉笑嘻嘻的樣子。
“你不是留下來陪著那琴音姑娘的嗎？怎麽，人家不要你了？”鐵鍋道人嘲諷道，不過以夏神通的臉皮這嘲諷完全沒當回事。
“不是這個！我想好了，雄鷹應擊於蒼天之上，真龍應遨遊於宇宙之間！像我這樣的天資縱橫之人豈能約束與這個小小的豫州城之中？”夏神通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鐵鍋道人和林凡聽慣了他的鬼話根本就不相信。
“林凡再見！記住我們的約定！”虛空開始啟動，虛空陣外王嫣兒對林凡說道，朝著林凡揮手道別。
虛空啟動，無盡的符篆升華而起，包裹著林凡三人慢慢沒入了黑暗而深邃的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林凡？你和王家大小姐，不，是王家家主什麽約定啊？”無盡黑暗的虛空之中夏神通湊到林凡身旁問道。
“沒什麽！”林凡笑著搖了搖頭，夏神通這家夥管不住嘴嗎，讓他知道等於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柳家鎮守的東南海崖……
海外一族驅使著模樣怪異的巨大海中巨獸轟擊一道蒼藍色的海崖屏障，那道海崖屏障上聚集滿了柳家已經各地前來支援的修仙者，靈劍穿梭，不斷有巨弩射出帶有符篆的箭矢射殺下方的海中巨獸。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海崖的石壁下方的海岸，布滿礁石的海岸上布滿了巨獸和人類的屍體，散發出陣陣惡臭，一些以腐肉為生的動物將這裏當成了天堂。
天空是陰霾一樣的灰蒙蒙的，海崖防線上空有一道黑紫色的巨大的法陣，法陣是海外一族設下的，法陣連通星空，不斷接引星空之中的流星碎片轟擊海崖屏障。蒼藍色的海崖屏障上被轟擊出了裂痕，不過很快就有修仙者冒著生命的危險去修補海崖屏障上那些被流星碎片轟擊開的裂痕。
這裏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人死去，海外一族這一個多月的進攻非但沒有攻破海崖防線，反而丟下了將近一百萬大軍的性命，柳家與九州大荒各地前來支援的修仙者也損失慘重，傷亡將近四十萬。即使是像柳家這樣經曆了數千年歲月發展的門閥世家也吃不消這樣的消耗，他們的家底幾乎掏空了，再打下去整個柳家恐怕就要滅亡了。
不過好在前幾天長生殿的十幾萬大軍趕來了支援，柳家得以保存下來，不過此時的情形還是不容樂觀，海外一族的首領聽說自己的兒子死在了豫州更就將怒火傾瀉在整個海崖屏障上，他們這些天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進攻，海崖防線危在旦夕，五百萬大軍的攻擊可不是開玩笑的，而海崖防線上隻有六十萬左右的修仙者，這就意味著他們每個人要麵對十個敵人來戰鬥！
“長生殿的諸位，我柳家懇求你們動用長生鼎誅滅這些敵人吧，我們柳家已經被這場戰鬥拖垮了！”重傷未愈的柳家家主在營帳之中對長生殿的一眾長老懇求道，他貴為真人，現在卻不得不向人低頭。
長生殿那些長老無奈地搖頭，這種事情不是他們決定得了的，而且海外一族說不定也留有一手，長生殿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動用神器的。
營帳外麵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柳天楓歎了一口氣，戰爭將偌大的柳家在這一個月之內拖垮了，昔日的一切灰飛煙滅，不會再回來了。
“少主，外麵有個叫林凡的人來了，他遞來你您的請柬！”一名斥候跑來向柳天楓稟報道。
“快請！”柳天楓眼睛一亮，連忙說道，他見識過林凡身上那隱藏著的力量，或許林凡的到來可以解決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