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帝流漿
清晨的荒漠中格外的寒冷，一隻小蜥蜴在林凡那布滿了疲累的臉上爬過，這才驚醒了林凡。
“居然睡了一夜嗎？”林凡自語，他自從修行以來幾乎是不睡覺的，靠打坐修煉來緩解疲勞。昨天實在是讓林凡太累了，上午戰騰蛇，下午殺麒麟，到最後林凡直接昏昏沉沉地倒地而睡。
林凡現在格外地輕鬆，他在這妖族蜃境中完成曆練，這說明他不比那些妖族差，甚至還要勝上一籌！
“不知道這蜃境曆練結束後會是什麽情況，要是被妖族發現了，而它們又不歡迎我就糟了。”林凡扇動著符文翼在山嶺中漫無目的地穿梭。
蒼翠的山林間異獸凶禽在相互搏殺，遠古的種群在平原上遷徙，一派原始自然的洪荒景象。
途徑一處絕巔，林凡看見那黃衣女子正在打坐修煉，她渾身是血，肩頭還有一處通透的血洞，雪白的肌膚從衣服破洞處露了出來。“居然戰勝了大鵬鳥？擁有鳳凰血脈的妖族果然也不可小覷！”林凡自語，隨後扇動著符文翼離開了這裏，他不想招惹麻煩，要是呆久了被這黃衣女子察覺，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飛過幾座山嶺，林凡又看到了那蝠翼青年的身影。他正在與一頭四翼三足蛇尾的紫黑色凶禽搏鬥，那凶禽很強，不過蝠翼青年似乎跟夔獸戰鬥過一場後修為更精進了一步，此時對上這凶禽一點也不虛。
“這怪鳥叫什麽來著？”林凡記得以前在《山海經》上見過這種凶禽，不過《山海經》中像這種樣子的其他鳥獸也不少，以至於林凡一下子認不出。
“蝙蝠哥加油！打死這隻長得比你還英俊瀟灑的扁毛畜生！”林凡大吼了一聲，不知是那蝠翼青年聽到了還是怎麽的，他一個踉蹌險些被那怪鳥啄傷。
“看來他修為提升了不是一丁半點啊，都能感應到了？”林凡自言自語，隨後趕緊離開了這裏。
又過了許久，林凡終於在一道光禿禿的山崖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紫衣人，他此時正在悠閑地靠在一塊巨石上曬著太陽，他顯然已經完成了在這妖族蜃境中的試煉。
林凡朝著紫衣人的方向飛了過去，紫衣人望了林凡一眼，招了招手，示意林凡過去。
林凡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同樣也靠在了巨石上。他轉了轉頭望向紫衣人，紫衣人那淡紫色的晶瑩剔透的龍角折射著太陽的光輝。
“衣服不錯！哪買的？”林凡又打量了一番紫衣人身上那件紫金色的道衣，開玩笑地搭訕道。
紫衣人顯然聽得清楚林凡說的話，他一下子愣住了，隨後哈哈大笑：“兄台真是幽默！這衣服是用我妖族特有的紫金蠶絲製成的，買可是買不到的！”
“土豪啊！”林凡突然感歎道，隨後閉著眼懶洋洋地享受著陽光，“我們做朋友吧？”林凡過了一會兒又睜開眼說道。
“……”紫衣人一陣無語，林凡的說話方式實在太奇怪，而且這思維跳躍跨度也太大了吧？
“好吧！我叫龍塵，你呢？”紫衣人問道，他也懶洋洋地靠在巨石一動也不動，閉著眼沐浴著陽光，就像在和老友在閑談一樣。
“林凡！我們是朋友了！”林凡轉過頭笑道，露出潔白的牙齒，隨後又閉上了眼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你不是妖族？怎麽進來的？”龍塵打量了一番林凡，發現林凡身上沒有妖族的氣息和特征，不禁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看到個大鏡子就被吸進來了！”林凡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你很奇怪！和我見過的人族不同。”龍塵說道，說完哼起了妖族的小曲，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的確呢，以前一個算命先生為我算命都被我嚇跑了呢！”林凡說道，如今想起來那件事還的確很蹊蹺，或許是那算命的算不出怕丟人才走了，或許是那算命的真有什麽本領看到了什麽。
……
林凡與龍塵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漸漸的，妖族的試煉也接近了尾聲。
蒼穹之上出現了青衣老者與那黃衣老者的身影，他們站在雲頭上俯視著大地，不知是何表情。
“試煉結束！沒有通過的將被送出去，通過的留在這裏接受獎勵，並且由我們帶你們去祭壇上徹底完成化形。”青衣老者發話道，聲音如同黃鍾大呂震動這片天地。
“走！去看看他們兩個老頭會給什麽獎勵！”龍塵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說完不慌不忙的踏上了雲端。
林凡也操控著符文翼跟了上去，雖然他不是妖族，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啊？
沒有通過試煉的妖族都被請出了妖族蜃境，通過試煉的連同林凡這個外人隻有十個。
“看來想得到妖族的認可很難啊！”林凡感歎到，他打量著四周那些還沒完全化形長相奇怪的妖族。
“也不是很難，妖族蜃境每三年開啟一次，要知道我們妖族的壽命要比人類長很多，他們的機會有很多。”龍塵說道。
“去祭壇！”青衣老者喊道，他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原先麒麟所在的巨山上，巨山上的通天的神光暗淡下來，下方呈現出一個古老的祭壇模樣。
林凡跟隨著龍塵飛了過去，其他的那些妖族也紛紛趕到了那裏。在祭壇周圍他們能互相看見並說話了，那些本來就互相認識的妖族都互相道賀起來。
“人族？人族怎麽會在這裏？他的實力還那麽低？”林凡跟隨著龍塵來到祭壇邊，那些妖族都注意到了林凡的不同，都把目光匯聚到了林凡的身上。
“是你！早上亂叫，害得我差點被‘酸與’給弄傷！”蝠翼青年指著林凡說道，他之前感受到林凡的氣息而記了下來，現在一碰麵就認出來了。
“我幫你助威也不好？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林凡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無辜的樣子。
“你……！”蝠翼青年被林凡氣的七竅生煙，奈何青衣老者與黃衣老者就在前麵讓他不敢發作。
“好了！好了！阿福你也別生氣，林凡兄就是喜歡開玩笑，不必當真！”龍塵拍拍蝠翼青年的肩膀說道，顯然他們也很熟。蝠翼青年見龍塵這樣說氣也消了不少。
“阿福……”林凡看著蝠翼青年的鐵青的臉這才忍住沒笑。
林凡目光瞥了瞥那黃衣女子，此時那黃衣女子衣裳又變得嶄新了，不過林凡不會自討沒趣上去調侃的，一旦讓對方發怒起來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次試煉通過的獎品就是每人一盞‘帝流漿’，之後我們會為你們主持化形！”黃衣老者說道。
下麵的妖族們聽到“帝流漿”像炸開了鍋一樣，一臉興奮地討論起來。
“帝流漿是什麽玩意？”林凡問向龍塵，周圍的妖族紛紛投來了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著林凡。
“額……你真不知道？”龍塵愣住了，他顯然沒想到林凡連這個都不知道是什麽。
林凡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他的確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被一群妖怪鄙視了……”林凡看了看周圍妖族的表情，他不禁尷尬起來。
“好吧，我告訴你吧！帝流漿是月中精氣所化，每個甲子年的七月十五都會有一縷帝流漿從月中灑向九州大荒，它對我們妖族最大的作用就是化形！同時也會增加一定的修為。雖然不是什麽稀世神物，但也是很難得的。”龍塵解釋道。
“好了！那個叫林凡的小子你上來，把這杯帝流漿拿走趕緊滾蛋，別在我妖族丟人現眼了，外去你也別說你到這妖族蜃境見到過我。”黃衣老者說道，眾妖族哈哈大笑。
林凡心中一萬個“小學生表示不服”的聲音響起！不過他還是厚著臉皮上去接過那杯用白玉酒盅盛著的帝流漿。
“感謝這頭老犀牛吧！要不是他，你還進不了這妖族蜃境！”黃衣老者指了指旁邊滿麵笑容的青衣老者說道。
“多謝前輩！”林凡感謝道，他沒想到原來是因為這個老者的緣故他才得以進入這妖族蜃境。
“嗯！不錯！”青衣老者撫了撫他那花白的胡須打量著林凡笑道。
“以你目前的修為這帝流漿能讓你晉升一個境界！記住！帝流漿必須要用這玉酒盅盛著且不能長時間接觸陽光，否則會消散的！”青衣老者提醒道。
林凡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帝流漿有如此神效，難怪那些妖族鄙視他連帝流漿都不認識。
“好了！下麵是我們妖族化形的儀式，你也沒必要留在這了，我將你送出去！”青衣老者又說道，同時他一揮手將林凡身後的符文翼收了回去。
“好吧！”林凡已經很知足了，這次來妖族蜃境對他來說收獲太大了，他學習到的那些戰鬥技巧甚至比這帝流漿都要珍貴。
林凡與龍塵揮手告別，隨後在青衣老者布下的符篆陣法中被傳送了出去。
“記住！不要和旁人提起你來過妖族蜃境！”青衣老者的聲音在林凡腦海中響起，這是神識傳音！
“前輩再見！”林凡喃喃道。
“我們有緣會再見的！”青衣老者的聲音再次的林凡腦海中響起。
林凡回到了荒西山脈之中，還是他進去的地方，不過那幻境早已無處可尋。
“妖族蜃境！好似南柯一夢啊！”林凡望著周圍在秋意中微微泛黃的山林自語，隻有他手中那盞盛著金黃色帝流漿的白玉酒盅證明著這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