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地將朽
這，是一片神話的世界。天地按照天道以及陰陽五行等等法則運行著。神靈曾經在這片大地戰鬥過，那浩瀚的星空與無底的深淵是神靈最終的歸宿……
那星空的四域是曾經殞落的四神……星空是垂死而腐朽的，是四神的殘力將星空點亮，那些遙遠的星辰自神話時代以來就一直散發著清冷的星輝，而總有一天，星空將會熄滅，大地將一片黑暗死寂。
極北的冰原上暴風雪在肆虐，那萬年冰封的山脈之間巨大的風暴卷起無數的冰雪衝上天穹，那嗚嗚的風聲如同魔鬼的嘶嚎，仿佛要撕裂這片冰封的天地。
一群披著獸皮的比雪山還要高大的誇父族遠渡北海退回了這片冰封之地，暴風雪呼嘯，這些誇父族身上結滿了冰晶，它們的血液都要被凍結了，如果不是靠著強悍的體魄，它們早就會被凍死在這片白茫茫的天地間。
“我想要回去，這該死的地方，我的哥哥，我的弟弟都誒那個瘋狂的人給殺死了！”一隻渾身長滿長毛的誇父族用它們一族的語言說道，雪片飛舞，它巨大的眼角處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我們別無他法……”另一隻誇父族說道，那猿人一般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轟隆！”隻聽得一聲巨響，一隻身上傷痕累累的誇父族倒在了暴風雪之中，它受傷太重了，僅有的一點力量不足以幫助它戰勝寒冷，那恐怖到極點的低溫很快就將它的血液凍結。它的生命也被這場暴風雪終結，那巨大的身軀逐漸被冰雪掩埋，看上去就如同那些隆起的雪山一樣。
“曾經我們受讓鮮血地瘋狂屠殺過，現在我們也輪到被屠殺的命運了……”一隻誇父族被一直符篆凝聚而成的巨大箭矢擊穿了胸膛，然後倒在了雪山之中，它掙紮著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被凍死在這片冰原上。
“血債血償！你們做過什麽，我們加倍奉還！”林凡帶領著大軍尾隨著誇父族殺上了極北的冰原，那暴風雪擋不住他們複仇的腳步。
“殺！這是複仇之戰！”林凡身後那些仙門的弟子衝了上去，那些誇父族也調頭殺了回來，大戰再次爆發。巨大的風暴橫穿過這片戰場。許多人在戰鬥的過程中凍死，臨死前依舊保持著戰鬥的姿勢。
“幾十年前誇父族我們懷著恥辱蜷縮在天幕之中！如今！我們磨好了劍刃，隻為一雪前恥！”許多九州淪陷時的老輩修仙者頂著狂風暴雪在與那些巨大無比的誇父族戰鬥，他們無所畏懼。他們不怕寒冷。因為那熊熊的怒火在他們的胸膛之中燃燒！
“未來！我在殺戮之中看到了未來！那是一片美好繁榮的圖景！”有老一輩的修仙者在戰鬥之中倒下。他們的身軀很快就被大雪淹沒，他們至死仍然惦記著曾經的九州。
“罪惡？什麽是罪惡？我隻知道我們要活下去！”誇父族的巨人也在怒吼，吼聲很快被呼嘯的風聲淹沒。那巨大的身軀很快被凍結成雪白的山嶺。
……
戰鬥一直持續到太陽沉沒進北海，星空散發著扭曲而垂死的光芒，流星墜落劃過天際墜落向南方的大地，那是聖人們在戰鬥，在摘星拿月！
誇父族在林凡他們瘋狂的殺戮下被迫繼續深入極北冰原，它們留下了一路的屍體，林凡他們損失也很慘重，受傷的人幾乎無法在這片寒冷的天地間活下來，長夜漫漫，第二天卻一直沒有迎來那升起的太陽，仿佛昨日太陽就永遠沉沒進了冰冷的北海裏一樣。
“我們走得太遠了，極北的深處是永遠見不到陽光的……”林凡自語，天地初開的一縷光芒在這片銀鏡一樣的世界之中不斷折射著，雪山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極北的極端是神靈的葬地，這永恒的寒冷是神的怨恨。”林凡腦海之中無頭人魔的聲音響起。
“追上去，殺光它們，我們將迎來勝利的曙光！”林凡向瘋子一樣下令追殺，不少仙門的弟子畏縮了，他們已經達到了承受這寒冷的極限了，隻有那些和林凡一同走過來的老輩修仙者們一聲不吭地跟在林凡身後。
“讓他們留下來吧，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楚雲夢在一旁勸道，林凡總算是點了點頭。
林凡他們一路追殺著誇父族，誇父族的聖人一個個死在了林凡的手中，聖人的鮮血在這片寒冷無比的冰原上流淌，並且一直沒有被凍結。
在林凡嗎的追殺下那些誇父族留下了一路的屍體，隻有幾百隻成功逃回了世界之路之中，它們將世界之路暫時封閉，即使是神器也難以轟開。
“後患啊！九州大荒後患無窮啊！”林凡望著那雪山與天際相連之間的緩緩消散的巨門自語，隻要世界之路還在，九州大荒就一直不會安全，但是神靈不出，就無法毀掉這些世界之路。
“我想去極北的世界屏障看看究竟是什麽模樣。”林凡對無頭人魔說道。
“去看看吧，對於這個天地宇宙你應該有更多的了解了。”無頭人魔說道。
……
極北的盡頭，天地被凍結起來的空氣連結在了一起，這裏沒有任何生命存在，據說那些古老冰塊之中就凍藏著神靈的殘軀。
“真無之外又是什麽？那些太初神族來自的世界又是什麽模樣？”林凡問道，在這冰封世界沒有半點聲響，那絕對的低溫隔絕了一切。
“是神創造天地，你相信嗎？”無頭人魔問道。
林凡搖頭，即使是普通的修仙者都知道天地本自混沌生，陰陽二氣化萬物。
“神，當然創造不了天地，雖然我們可以通過模仿天道創造出一片域，一片宛若真實世界的天地，但是卻模仿不了天地間的輪回，卻無法賦予生靈無窮無盡的潛力。”無頭人魔說道。
“天地起源是混沌，天地未開混沌先孕育出了神靈，天地初開誕生了生靈，生靈在天道的法則下不斷輪回，而神靈除非徹底死去否則不會墮入輪回，輪回、天道，組成了這個世界的基礎。”
“知道為什麽有神話時代、遠古時代、上古時代的大破滅嗎？早在無盡的歲月前，並不隻是九州大荒，它們在浩劫之中崩碎，然後在神靈的維係下組成了一個個殘缺的世界。”
“沒有神靈的維係，也就是這天地的屏障?，天地將在真無之中逐漸化為混沌，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隨著浩劫的不斷降臨，這種屏障是無法阻止天地的衰朽的。”
“正如一些人所預料的那樣，千年之後又是一場浩劫，但那不是真正的浩劫，浩劫的期限將越來越短，然後直到天地歸於混沌。”
“生命在輪回，天地也會凋亡，然後新生嗎？”林凡問道。
“沒人清楚，或許有一些從混沌之中就存在的神靈能夠給出答複。”無頭人魔說道。
“認真聆聽天道的法則，你就會發現這是一部走向朽滅的樂章。”無頭人魔繼續說道，天道之音在林凡腦海之中悠揚響起。
林凡仿佛看到了眼前冰山的融化，看到了大地的崩碎沉陷，看到了無盡星辰灰暗的隕落，看到了無邊汪洋的幹涸……看到了神靈的衰老。
天道之音消散，眼前依舊那這片永恒冰封的天地，一切都是夢幻。
“九州大荒不會有這一天的，它是一個原點，是時空的起源，太初的神靈們苦苦尋找，直到人族統治這片大地之後才發現，卻為時已晚。三皇！即使是神靈也要畏懼！”無頭人魔繼續說道。
“原點……真的存在嗎？難怪這些太初神族拚命想要占領這裏，我一直以為這是無謂的犧牲。”林凡自語。
“這對於永生者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天地朽滅他們也不能長久，對於凡人來說終將是死亡的，隻不過是毀滅前的恐懼罷了。”無頭人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