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豫州
“呐！前麵就是小觀！”中年道人接引著林凡來到那座破舊的小道觀前。
小道觀被一道青磚紅瓦的矮牆圍著，矮牆已經殘破不堪了，有多次修砌過的痕跡，明顯可以看出那些青磚的顏色深淺不一。矮牆外道觀門旁栽著兩株四季常綠的鬆樹，為這深秋萬物枯黃的時節添了一抹綠意。矮牆內有有幾座小屋，還有一座小小的正殿，嫋嫋的青煙從小小的殿宇內升起，應該是香爐所散發出的。
“實在是讓人見笑了，鄙觀簡陋啊！”中年道人笑了笑說道，不過沒有尷尬的意思。
“哈哈！我這一身裝扮才是讓人見笑了！”林凡開懷笑道，指了指自己本就破爛現在又被天罰劈得焦黑的衣袍。
說著中年道人上前推開了那扇繪著一副陰陽太極的道觀門，臉上掛著和氣的笑容，伸手做出一個“請”字請林凡進去。
走進小道觀，隻見道觀中央也栽著一株青鬆樹，鬆樹下擺著一張破舊的小桌子，一個臉上肉嘟嘟的小道童正趴在桌子上認真的學著在紙上畫符篆。
“呀！師傅你回來啦！你看我剛才畫的符篆！嘻嘻！”小道童見到中年道人回來臉上露出了充滿這童真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紙和筆，朝著中年道人撲了過來，隨後拉著中年道人去那破舊的小桌旁看他畫的符篆。
“不錯！有長進！”中年道人露出慈祥的笑容，輕輕撫了撫小道童的腦袋。
“這個大哥哥是？”小道童偏過臉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林凡，閃閃亮亮的眼睛裏沒有任何雜質。
“我叫林凡，剛剛被你師傅所救，小朋友你叫什麽？”林凡蹲下身子，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小道童那胖嘟嘟的臉蛋。
“我叫小廣，是師傅幫我起的名字，希望我長大能夠看到更廣的天地！”小道童望了一眼中年道人自豪的說道。
“是嘛？那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名字呢。”林凡笑道。
“小廣你好好畫！林凡道友我們去裏麵坐坐。”中年道人對著小道童說道，神色變得嚴厲起來，現在才更像是一個師傅，剛才像是一位長輩。
“林凡道友！請！”中年道人將林凡帶進了小道觀正中的正殿之內。
林凡打量了一番正殿內的布局，殿內正中供著一副畫像，是一個道骨仙風的老道人，畫像前是一座香爐，嫋嫋的青煙從香爐中升起殿內一旁有幾張破舊褶皺就像中年道人身上道袍一樣的蒲團，蒲團旁是一張舊的小桌幾，雖然很舊，但是擦拭的很幹淨。
“請坐吧！”中年道人彎腰撣了撣蒲團，然後放在地上示意林凡坐下。
片刻之後中年道人捧來兩杯熱茶，與林凡交談起來。
……
“原來這裏是豫州了，我是雍州來的，無意間被傳送到這裏。”林凡喝了一小口茶說道。
“難怪話音不一樣，原來是雍州來的客人。”中年道人笑道。
“那這裏是豫州哪裏？”林凡問道。
“是豫州西南。”中年道人回答道，林凡暗道果不其然，灰袍老人不可能把他送到更遠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雖然在這裏林凡也是人生地不熟。
“貧道道號安平，本也不是豫州人，貧道原先在梁州的一處不大不小的道門中修煉，後來道門被仇家所滅，我孤身一人背井離鄉來到了這豫州。”中年道人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完他指了指那殿中央供著的畫像。
“這便是原先那道門的祖師，實在是可惜，我自從離開那道門修為便沒提升過多少了，倒是林凡道友年紀輕輕就踏足八相靈境讓人佩服。”中年道人說道，看得出他還很懷念昔日在那個道門中修行的時光。
“哪裏啊！和那些仙門弟子相比我還是差了一截。”林凡自謙道，他雖然和赤浪天李明陽以及洪家的那年輕人修為上有差距，但是他才修行多久？如此快的速度是那些仙門弟子所望塵莫及的。
“這次也是多虧了我留有原來的道門中那串辟雷符，那是原門中一位五行地境的長老煉製的，對付小程度的天罰是足夠了。”中年道人解釋說道，也不貪功。
“道友在此住了多少年了？”林凡問道，他看這小道觀已經破舊成這個樣子了，恐怕有不下百年的曆史了。
“不多不少，整整十年，這道觀也是別人廢棄的，我找到這裏便定居了下來。”中年道人說道。
“小廣是個孤兒，一兩歲就被父母遺棄在山裏，後來被我撿來，跟著我學道術，這孩子很勤奮，隻可惜資質不行，從記事開始跟著我學了五年了，還沒有開辟出神穴，現在我隻能教他畫一些簡單的符篆。”中年道人望了一眼殿外青鬆樹下正在埋頭認真畫著符篆的小道童歎息道，他雖然是小廣的師傅，但是更像是一位操勞的父親。
“勤能補拙，笨鳥先飛！”林凡說道，他資質雖然優於別人，但是他同樣沒有懈怠，一直在刻苦修行。
“說得好啊！可惜我這個師傅自己就不行，教不了他什麽東西。曾經帶他去過附近的幾個道門求師，都因為他資質不夠而被淘汰了。”中年道人眉宇間流露出愁色。
“師傅！你是最厲害的！我也會像師傅一樣成為最厲害的，我不要那些人教！”不知何時那小道童站到了殿門前，他正好聽見了中年道人這句話，一雙大眼睛中流露出同齡人少有的倔強神色。
中年道人露出尷尬的神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怕自己一句話，毀了這個孩子的希望。
“不！你的師傅隻是謙虛才那樣說，他很厲害，小廣也會像你師傅一樣厲害！”林凡看到了中年道人的窘境，連忙出聲幫忙回答。
“嗯！大哥哥你是好人！我去畫符了，我一定會變得和師傅一樣厲害的！”小廣說著就跑回了樹下埋頭繼續畫符篆，到底還是個孩子。
“多謝了，這孩子自尊心很強。”中年道人笑了笑說道。
“沒事！哦！能和我說說豫州這裏的情況嗎？我人生地不熟的，得先了解了解。”林凡問道，他既然來到了豫州肯定是要闖**一番的。說到這裏林凡想起了王嫣兒。
“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林凡回想起那幾日的光景，王嫣兒那喜怒哀樂的臉龐似乎再一次呈現在了他的麵前，讓林凡短暫的失神。
“這周邊倒是沒什麽特別的，一些小門小派星羅棋布，還有就是西邊的荒西山脈與鬼哭嶺，林凡道友從雍州那裏來應該清楚這些吧。”中年道人說道。
林凡點頭，喝了一口茶，他才從鬼哭嶺出來的，其中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還有就是豫州的兩大名門：洪家與王家，他們兩大家族在上古大劫之後崛起，如今已經要比得上長生殿等古老仙門了，整個豫州都被他們兩家盤踞著。哦！對了！還有一個隱世不出的古道崖，他們以天機神算聞名於世，不過幾十年都沒有聽說過古道崖的人出世了。”中年道人說道。
“聽說王家與洪家關係惡劣，現在究竟是哪一家強勢呢？”林凡問道，他對於王嫣兒的家族所知甚少。
“王家不錯，鎮守一方常常恩澤百姓，算是真正的修道大家，洪家的人手段就顯得陰暗了，巧取豪奪是正常的事。要是論起哪一家強勢，我看會是那洪家，王家這些年還是鎮守著幾十年前的土地，而洪家開疆辟土，地盤擴大了許多，而且洪家的後輩更是為他們的家族爭光，一門六兄弟，個個都是難得的天才，老大更是天縱之資，可以與其他仙門的掌教弟子相提並論，反觀王家就不行了，唯一的一個女兒早晚也是要嫁人的。”中年道人如實評價道，讓林凡多了幾分了解。
“林凡道友打探這些是不是也想加入某個家族，以林凡兄弟的資質他們應該是會收你的。”中年道人問道，他顯然想歪了。
“非也！我無拘無束不習慣那些大家族的管製。”林凡說道，他也曾對王嫣兒說過這樣的話，就是那次臨別的時候。
“豫州的確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比其他的幾個州要繁華，它是九州大荒的中心，修仙者來來往往，許多強者雲集在這裏。你要是去豫州的幾座大城，便會發現大街上八相靈境的一抓一大把，北鬥辰境的也比比皆是。”中年道人感歎道。
“哈哈！看來我得努力修行了，要不然在這裏隻能算是個墊底的存在。”林凡自嘲道。
“也不能這樣說，大江後浪推前浪！你們年輕一輩終究是要取代老一輩的，你看現在那些古老仙門的弟子修為也不過在八相靈境北鬥辰境左右。”中年道人說道，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他錯過了修行的最佳時間，再加上沒有人指點荒廢了十年修行現在想突破也很難了。
……
林凡與中年道人交談了許多，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消息，至少讓他對豫州不是那麽一無所知。
在中年道人的挽留下林凡決定先在這道觀中住幾日，順便他也可以像中年道人請教一些修行上的問題，畢竟對方的修行時間比他長很多，有著豐富的閱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