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統一之戰（8）
董卓軍荊州軍團十五萬大軍雖然將妝南城團團包圍，圍得水泄不通，一千五架投石車和上萬張腳張弓，隨時可以抹平汝南城牆上的所有守軍，後方堆積如山的軍糧就是吃上一年都沒問題。而城中的劉備軍僅有五萬人，裝備低劣且軍糧稀少，加上汝南外圍都是平原，劉備軍想跑都沒地方跑，幾夾擊下的劉備軍自保尚且困難，更不會有援軍。
強弱如此懸殊，可董卓軍荊州軍團始終不敢攻城，不是董卓軍眾人貪生怕死，更不是董卓軍想用困死城中守軍減少自軍傷亡，而是劉備軍把汝南的姓趕上了城牆，在城牆上排成密密麻麻的肉體盾牌，用姓的身體替他們抵擋董卓軍的遠程攻城武器，劉備就是算準了董卓軍要統一天下必須先收服人心，絕對不敢大肆屠殺無辜姓，才這麽做的。曆史上用新野樊城姓阻攔曹操追軍的，被劉備搬到了汝南來對付董卓軍，而且更明目張膽，更肆無忌憚。
城牆上劉備軍耀武揚威，汝南姓哭聲不絕，呼兒喚女之聲不絕於耳。城下董卓軍眾將則怒目噴火，嚼唇出血，卻又無可奈何。如果用遠程武器攻城，城上充作肉盾的姓勢必傷亡慘重；如果直接強攻，城上的守軍也可以利用有利地形給予董卓軍迎頭痛擊，同樣會大量誤傷姓。而康鵬規定的一個月內必須攻破汝南城的期限越來越近，再擔擱下去，董卓軍眾將即將到手的大功就要飛走了。
“不能再擔擱了，我們明天必須攻城！”圍城天後的傍晚，馬超終於忍不住咆哮道：“不算軍館和糧食，我們的大軍每天的開支都要在一萬金幣以上，敵人就算沒了糧食，也可以吃人肉，再這麽拖下去，我們的自己先要被拖垮！”
“戰場上刀槍無眼，姓被誤傷誤殺也很正常，將來大王也會理解我們的。”馬岱附和大哥的話道：“我們直接攻城，敵人絕對擋不住我們，攻破汝南，易如反掌。”張繡和其他馬家眾將雖然沒說什麽，但臉上表情己經表明，他們是完全讚成這個提議的。
“萬萬不可，自古。”在益州吃過這樣虧的張任反對道：“大王統一天下，就是為天下蒼生謀福，我們為統一而大肆屠殺姓，不僅讓良心上過不去，就算真的統一了，民心不附，又有何用？”
董卓軍眾將正爭論間，一名經過特訓負責通訊的傳令兵衝進來，“軍師，各位將軍，大王傳來急電，對我軍做出指示。”徐庶等人忙接過細看，見上麵隻有幾排字：“不許屠殺無辜姓，必須在本月二十八日之前打下汝南，做為孤送給偽王劉備稱帝的禮物。”
看完康鵬這封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電報，徐庶和馬超等人立即愁眉苦臉，沉默了良久，馬良方才說道：“如果能把敵人誘出城，我軍再讓騎兵從側麵突襲敵軍後隊，正麵部隊就可以救出姓，那我軍必勝無疑。”
“問題是，諸葛玄早就防著我們這招，己經將汝南四門封死，擺明態不肯出戰，如何能將敵軍誘出城來？”張任皺眉道。
董卓軍眾武商議良久，始終找不出破城之策，不知不覺間，天己全黑，眾人腹中饑餓，馬超便命夥軍張羅筵席，在大帳中宴請諸將，眾人皆從，僅有壓力沉重的徐庶無心進食，告病回帳休息，馬超知道他的脾氣，也沒有強留。直到初更，徐庶仍然在苦思破城之策，無法安眠，素性引一二十人巡營，借以釋懷，
深夜的大營無比安靜，僅有巡邏隊的腳步聲與木材燃燒時發出劈啪聲在營中回響，而在遠處的汝南城上，姓們的哭泣聲和叫喊聲不斷在夜空中回**，依稀還能聽到劉備軍士兵的叫喊，“你們挨餓，就是城下的董賊軍隊害的，等大王的軍隊把董賊的軍隊打跑了，你們就有飯吃了。”
“如果你們的偽王真的能讓姓吃飽飯，也不至於拿姓當擋箭牌了。”徐庶仰天長歎，“汝南城駐進四十多萬人，不要說糧食不夠，恐怕喝水都困難。水？水？水？……”
水！徐庶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忙抬頭看天，見萬裏無雲的夜空繁星點點，銀河璀璨，很明顯，短時間內天上是不會下雨的，而且在這秋高氣爽的日裏，氣候幹操，水分更容易蒸發。同時徐庶還清楚的記得一個情報，汝南一帶缺乏地下水，開井少，姓飲水與灌溉用水，全靠附近的淮河支流引用！
“傳令下去，立即給我組織軍隊。”徐庶突然哈哈大笑，又跑又跳的高喊道：“馬上給我截斷所有流進汝南城的河流溝渠！再給我石脂水和投石車，給我燒汝南城！”
一個時辰後，董卓軍的一千五輛投石車全部出動，從四麵逼近汝南城，在此之前，數萬董卓軍士兵己經背著麻袋土包出發，尋找所有流進汝南城的河流溝渠，每找到一條河流溝渠，董卓軍士兵立即用麻袋裝土填塞，又開挖水道，使水流改變，人多力量大，董卓軍的投石車布置到位時，所有流進汝南的大小水道己經被全部堵塞，一滴水都休想流進汝南城中。
更過後，夜風漸起，更方便了董卓軍的行動，而董卓軍的大規模行動引起的動靜，早有人報告給熟睡中的諸葛玄與劉備軍大將龔都、劉辟，諸葛玄等人不敢怠慢，慌忙命令多押姓上城，又匆匆趕到城上查看。剛到城上，諸葛玄等人就看到董卓軍的投石車己經壓低了投勺，還集結有大批的弓箭手，顯然攻城在即，諸葛玄不由大驚道：“馬超和徐庶瘋了？城上這麽多姓，他們不想要豫州民心了？”
諸葛玄話音未落，遠處己經傳來一聲大吼，“投擲！”投石車低壓的投臂突然變得筆直，大量木捅淩空飛出，“火藥捅！”諸葛玄和龔都等人第一反應是跳入長盾掩護中，甚至連他們的頭頂都有長盾遮蔽，以免被火藥桶淩空爆炸後亂飛的鐵釘和鐵片擊傷，城上姓哭士兵躲，頓時一片大亂。
出乎諸葛玄等人的預料，董卓軍投來的火藥桶並沒有砸在城牆上爆炸，而是直接飛過城牆頂飛入城內，落在城中砸得粉碎，但還是沒有一個火藥捅爆炸，劉備軍正莫名其妙時，投石車投的第二波木桶再次飛來，仍然飛到城中砸得粉碎，除了幾個倒黴蛋被砸個正著外，幾乎沒傷到任何姓。如此四波後，董卓軍弓箭手在盾牌手掩護下突然靠近城牆，對著城上亂放一波火箭就立即退開。
董卓軍的弓箭手仍然是對著城中放箭，少許幾支力不夠的火箭落到城牆上也沒傷到幾個人，但火箭落入城中，城中卻立即燃起衝天大火，諸葛玄連忙命令士兵組織城中居民救火，以免燒到糧庫，但夜風呼嘯，轉瞬間小半個汝南城就火光衝天，並且有蔓延之勢。而讓諸葛玄目瞪口呆的是，董卓軍並沒有立即攻城，而是收起投石車與集結軍隊，看來有退兵的趨勢。
“徐庶和馬良在搞什麽名堂？”諸葛玄看著己經收兵回營的董卓軍發呆，心中無比**諸葛玄可以肯定這是徐庶或者馬良的詭計，但諸葛玄不明白的是，董卓軍這麽做有什麽效？如果是想用大火燒死城中守軍，那也未免天真了，烈火再猛烈，但守軍和姓都有雙，大可以奔跑躲避；如果說想燒糧倉，那劉備軍的五萬守軍和四十多萬姓一人提上一桶，就可以輕鬆撲滅烈火。
水！諸葛玄心中突然也閃過這念頭，不等氣急敗壞的諸葛玄衝去查看，龔都己經氣衝衝的跑來，遠遠就叫道：“軍師，邪門了，平時水量很大的河流和溝渠突然全幹了，光用井水，根本撲不滅這麽大的火。”
“啊也！”諸葛玄野獸的嚎叫一聲，跪地狠捶地麵，痛哭失聲道：“我千算萬算，怎麽忘記算水了？完了！完了！我軍要被水活活逼死了！”
“軍師，我軍被水逼死？”龔都疑惑道：“怎麽被水逼死？這是怎麽回事？”
平時溫爾雅的諸葛玄突然象瘋一樣從地上跳起，抓住龔都的衣領不停搖晃，瘋狂的叫道：“怎麽被水逼死？現在董賊己經截斷了汝南的所也取水溝渠，這裏又缺乏地下水，你看這天，短時間會下雨嗎？城中不到五十口水井，每天可以取多少水？汝南城裏接近五十萬人口，每天要喝多少水？不出十天，我們不是全部渴死就是被民變殺死！”
在麵如土色的龔都張口結舌中，諸葛玄瘋狂的衝到城頭，也不管踩到多少被捆在城上的姓，拔出腰間的狠狠砸向董卓軍撤離的方向，破口大罵道：“徐庶小賊，你狠！故意在城中放火，消耗城裏的所有存水，想讓我們早一些渴死！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
烈日炎炎，晴朗的天空萬裏無雲，樹葉在陽暴曬下無力的垂下，呼嘯的熱風挾走了空氣中的所有水分，汝南城上的姓與劉備軍士兵嘴唇焦裂，幹苦著口腔呆呆看著城下董卓軍士兵當眾沐浴潑水嬉鬧。從董卓軍斷絕水源的兩天來，汝南城中所有姓己經沒有喝到一滴水，不到五十口水井中打出來的水，己經優先供應給劉備軍高層，就連大部分劉各軍士兵都沒機會嚐清水的甘甜，何況被劉備軍抓來當擋箭牌的普通姓？
因為上遊被切斷，風吹日曬下，汝南城下的護城河都己經幹了，隻剩下一灘濃稠的泥槳，掘地十丈找水，樹葉榨汁，喝尿，實在用布條絞榨馬糞取水，劉備軍己經用盡千方計，但董卓軍還在千方計的設法斷絕劉備軍最後取水的道，幾名被張繡部隊救出的當地姓幫了董卓軍的忙，幫董卓軍找到了流經汝南城下的地下水流，雖然那些地下水都很小，但董卓軍還是毫不客氣的將它們全部堵塞，導致汝南城中的水井出水量急劇減少，能有機會喝到水的劉備軍士兵更少。
忽然間，城下董卓軍中幾名士兵打著白旗，擔著幾桶清水過來，不用將官吩咐，城上的劉備軍士兵己經自覺的放下張開的弓箭，眼巴巴的看著董卓軍士兵身上擔著的清水，仿佛己經喝到口中一樣。那幾名董卓軍將水桶在城下放定，對著城上大喊，“劉備軍的弟兄們，你們一定很渴了吧？我們大王一向要我們發揮人道主義，所以我們給你們送來十桶水，你們放心喝，我們不是董二爺的手下，不會在水裏下毒的。”
仿佛十年前的虎牢關之事重演，擔水到城下的那幾名董卓軍士兵剛剛離開，城上就垂下上條帶鉤的繩去鉤那十桶救命的水，你爭我奪下，有七桶清水在半空跌落地麵，迅速滲入幹枯的土地，剩下的捅清水被吊上城牆後則引發劉備軍士兵的大火並，誰動想喝上一口救命的水，但人多水少，劉備軍士兵隻好靠武力決定誰能活下去，就連赤手空拳的姓也加入了搶水的行列。拚搶中，不知多少劉備軍和姓被同伴所殺，也有被擠下城牆摔死摔傷的士兵姓，這些隻要是沒死的，他們就拖著受傷的身體慢慢爬向董卓軍隊伍，迎接他們的是董卓軍隊伍迅速提供的清水與食物，被榜樣所鼓動，大量姓和士兵冒著摔死的危險跳下城個勢頭，直到劉備軍將領下令放箭射殺方被阻止。
又給了幹渴的一天，汝南城中己經出現被生生渴死的老弱姓和士兵，而城下的董卓軍則改變了送水挑撥劉備軍內鬥的作法——因為劉備軍己經不允許士兵接受董卓軍饋贈的清水了，上名張繡部隊大嗓門的罵手被調來，不過他們不再是對著劉備軍臭罵，而是齊聲大喊，“汝南的父老鄉親們，劉備軍的弟兄們，你們不要再給偽王劉備陪葬了，投降吧，我軍隻要諸葛玄、龔都和劉辟的腦袋，投降了你們就有水喝，有糧食吃，不要再給偽君劉備當擋箭牌了！”
董卓軍的呼喊手越來越多，聲音甚至飄進了汝南城正中劉備軍官衙，讓死氣沉沉的劉備軍眾將又是一陣緊張，諸葛玄沉默良久，終於下令道：“組織士兵撤開封鎖四門的石牆，今夜二更，全軍四麵突圍。”諸葛玄也是被逼無奈，城中雖然缺糧，卻有大量姓可以提供軍糧，但是血越喝越渴，姓可不能提供飲水。在董卓軍拿手的宣傳攻勢下，如果再不突圍，諸葛玄就要變成孫權第二了。
人心惶惶的劉備軍眾將早巴不得諸葛玄下這個命令了，立即下去準備，諸葛玄叫住龔都和劉辟，低聲吩咐道：“你們倆率領所有騎兵，今天晚上和我從東門突圍。”對諸葛玄的命令，龔都和劉辟心領神會，董卓軍以騎兵居多，步兵想要逃脫董卓軍騎兵的追殺，無異於癡人說夢，隻有騎兵才有一線希望。
當夜二更時分，汝南城突然四門大開，五萬劉備軍驅趕著大量姓蜂擁而出，可是在劉備軍正規部隊剛出完城後，他們的兩側就各自殺來一支董卓軍，對著劉備軍猛揮屠刀，殺得劉備軍屍橫遍地，走在前麵的姓則被董卓軍士兵砍斷繩，組織到安全地帶躲避，劉備軍拆除石牆的聲音，早被董卓軍斥侯探知，還能不知道劉備軍己經在準備突圍？
本來諸葛玄和龔都、劉辟等人完全有機會逃出生天的，他們的騎兵速快，混雜在姓中剛出城就亡命向東方奔跑，可是汝南姓中立即爆發出怒吼，“諸葛玄向東邊跑了！諸葛玄向東邊跑了！”開始是少許姓沙啞著幹裂的嗓呼喊，最後變成上萬姓的怒吼，“諸葛玄向東邊跑了！諸葛玄向東邊跑了！”
“殺啊！”無數支西涼鐵騎隊伍衝向東方，在訓練有素的西涼鐵騎在騎術麵前，戰馬稀少的劉各軍騎兵比拚速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己，劉備軍的騎兵僅跑出二十裏地就被西涼鐵騎追上，羽箭和投槍帶著汝南姓的怒火，雨點般落到劉備軍騎兵頭上，龔都被五支標槍刺中，當場斃命，劉辟則被張任追上，一槍刺於馬下，其他劉備軍騎兵或死或降，無一逃命。
諸葛玄騎的是劉備軍汝南軍團中最好的戰馬，也是逃在最前麵的人，不過在他的身後，有一名光頭大漢赤著雙足跑得比戰馬還快，當那光頭大漢的繽鐵大棍砸在諸葛玄戰馬的後腿骨上時，諸葛玄的戰馬的一條後腿立即被砸上半空，諸葛玄也重重摔在地上。
“我是徐州軍軍師諸葛玄，我投降，的軍隊不殺俘虜，尤其是我這樣的高級俘虜。”諸葛玄掙紮著爬來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包圍他的西涼鐵騎投降，但迎接他的不是董卓軍優待俘虜的政策，而是一根粗大的繩套迎麵而來，套住他的胸口，拖著他往汝南城飛奔，直到拖得他的屍體血肉模糊……
汝南城，成為第一個落入董卓軍手中的劉備軍軍事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