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冀州行魏郡遇人一

出了徐州直接向北而行,穿越了兗州的泰山郡和濟北國,梁誠並沒有在其中停留,反而快馬加鞭的朝著冀州而去。

若是常人,避之都還來不及。也隻有梁誠這個不正常的人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前往冀州。

梁誠乃是曹操手下心腹謀臣,冀州魏郡乃是袁紹中心治所之地。先不談袁曹兩家的利益。就說袁紹的弟弟袁術,二人雖然從小關係都不好,但是袁術畢竟是袁紹的親弟弟。

袁術之死,看起來和梁誠沒有多大的關係。更直接的原因乃是糧草殆盡,呂布趁火打劫,孫策坐收漁利。然而,袁紹看不出來。他手下的謀士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田豐、沮授等人雖然內鬥,但都不是泛泛之輩。

有這麽一群人相助,袁術的仇怨自然是記恨到了梁誠的身上。就算袁紹心底裏不恨梁誠,但也會豎起一道心牆。梁誠此人必殺之...

冀州邊境,梁誠一行人馬人高馬壯,正逢亂世,自然是極為引人注目的。

黎陽城外小之上,梁誠等人剛剛穿越濟北國,就讓一彪人馬給盯上了。梁誠有典韋、趙雲在身邊,當然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林中,五百餘虎豹騎剛剛走過。一道黑影便從樹蔭之中竄了出來,探了探馬蹄,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林間小道北麵五裏之處,有著重重疊疊的密林阻隔,梁誠等人根本看不清這裏的情況。

那道黑影捏起一戳泥土在鼻尖嗅了嗅,而後嗖的一下鑽入了林蔭之中消失不見了。

少頃,等候在小道之北的一彪人馬,為首一黑臉紮須大漢,手持點鋼長槍,威風凜凜的立在當場,周邊之人無不投來敬畏的目光。

“老大,是筆大買賣,足有五百匹上等的好馬!”

一道黑影躥出樹林,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個身材矯捷的個小男子。隻聽見他激動的說道,似乎久日沒有見到過熱包子的惡狗。

“五百匹?都是些什麽人?”

紮須大漢驟然瞪大精芒閃閃的雙眼,若不是這個瘦小的男子從兗州一直跟隨自己到這裏,他還真的懷疑對方是某人派來的奸細。

五百匹馬的確誘人,尤其是這樣的成群結隊,身強體健之人的馬隊。對方若不是軍人出身,那也和某個軍閥有關係。

盡管紮須大漢早就不害怕什麽諸侯的,但是也不可能不摸清對方的底細就冒然動手。

同樣的,這些瘦小男子理應知道才是。

“大哥,雖然對方實力護衛精壯,但是為首一人卻是個白麵書生,看樣子應該是冀州的某個大族子弟前往黎陽城。”

大族的私兵永遠都不能和諸侯的正規軍來相提並論,因為根本不再一個等級之上。一方沒有見過血,沒有上過戰場,永遠不知道那無形的殺意。隻不過憑借著一身都蠻力,逞凶鬥狠。

紮須大漢一聽,麵色有些動容,隻要對方不是軍旅之人,那麽就算是五百個身高八尺的大漢他也不會放在眼裏。

“大哥,幹吧!幹了這一票,足夠我們上千弟兄快活一陣子了。”

見到紮須大漢猶豫,瘦小個子接著慫恿。

的確,亂世百姓求一溫飽,亂世暴民求一及時行樂。人有自己的選擇,也必須承擔做事所帶來的後果。

幾個月沒有開葷,更有甚者都沒有填飽肚子,作為頭領,紮須大漢也是滿臉的憔悴,頭發亂糟糟的,胡子黏糊糊的。已經是好久都沒有舒坦過一日了。

這剛剛領著千餘弟兄一路從豫州來到富饒的冀州,還沒有站穩腳跟就已經跟黎陽城外的地頭蛇趕上了一架。

雖然千餘人在山賊之中也算是人數眾多了,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地頭蛇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的情況下。

“你們...”

看著眾人火熱的目光,紮須大漢拒絕不了,再說他也好幾天都沒有吃上一頓好的了。

“走,蚊子,帶路!”

人如其名,瘦小的男子被紮須大漢稱作蚊子一點都沒有反感,反而覺得親近。

等到命令,小個子一頭紮進樹叢,消失不見了。

知道對方底細的紮須漢子當然不會以為小個子不見了,而是提起長槍緊跟鑽入了林子,眼中緊緊盯著前方那一道黑影,快如閃電般的穿過雜草,瞬間便出現在了二十步之外。

剩餘的近八百餘人連忙跟上,他們看不清小個子的動作,但是紮須大漢的那厚實高大的身板還是能夠看清的。

……

向南五裏,梁誠正悠哉悠哉的坐在馬背上,仰頭望天,卻被一層密集的樹葉擋住了,什麽也看不見。

就像他現在的近況一樣,前方一片烏雲彌漫,遮擋住了視線。

“左慈,你怎麽還在這裏?”

突然,梁誠回過神來,正巧看見左側跟著的左慈老道兒,不鹹不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左慈聞言,一噎,什麽叫‘我還在這裏?好像說的我耐著不走一樣!’修道之人,左慈心裏想得到一般都不會流露在臉上,隻聽見他掛起慈祥的微笑,配上那一副鶴發童顏的樣貌,拂塵撩肩,真有一副仙風道骨的味道。

“君親,有話不妨直說,貧道雖然能力微薄,但願盡一份力量。”

左慈這番話算是變相的表態了,隻是梁誠不明白他為何看重自己。天下間諸侯強者數不勝數,諸如河北袁紹,四世三公,天下所望。

兗州曹操,天子再有,號令天下。荊州劉表,正統皇親,帶甲二十餘萬。益州劉璋天府之國,蜀道之險,飛鳥不能過。江東坐擁三十六郡的孫策,素有小霸王之稱。

還有西涼馬騰韓遂等人。

為什麽,左慈就看上了一個打工仔,說破了天也就是一個大司農而已。錢多而已,左慈卻錢嘛?

梁誠何等的人精,左慈的話中話,不要說梁誠,就連蠻子典韋都能夠聽出來。

“噢?這麽自信呐?其實也沒有什麽,今天剛剛跨越兗冀二州的邊境,初到黎陽範圍之內,想問問你運勢如何,福禍如何!”

左慈一天神神秘秘的,波瀾不驚的眼神配上一副慈眉善目的樣貌。梁誠有所猜測,但始終沒有鬧明白這個家夥心底所想。左慈可是三國中曹操想殺而唯一長命百歲之人,沒有之一。

就單單憑這一點,左慈就有自傲的資本。梁誠也不得不小心應對,若是將這些人當作兩千年前的古人來對待,那就大錯特錯了。

經過接觸,梁誠最熟悉的便是曹操手下的原班人馬,五大謀主郭嘉,荀彧,荀攸,程昱,賈詡。

這些人簡直不是人,若是對上,梁誠還真的沒有把握勝過。數年來的磨練,梁誠已經改變了對事物都一些看法。

不小看任何一個敵人,也不高看任何一個對手。

左慈不動聲色的凝眉掐指,片刻說道。

“福禍將至!”

“福就是福,禍就是禍,福禍將至是何意啊?”

梁誠道。

左慈淡笑不語,因為他知道梁誠討厭他咬文嚼字,但是梁誠已經明白了,所以左慈不再開口。

梁誠見到對方不接腔,挑了挑眉又放棄了繼續探究的想法。馭馬前行。

左慈的話,就是說,今天肯定是有事情要發生,但是呢,梁誠如何處理。便種下何種的結果,是福是禍還得看梁誠的決定。

也就是說,福禍都在梁誠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