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一戰成名天下驚一
穀城以東,侯飛領著幾萬殘軍一路潰敗直往東北匈奴大營而去。
馬超領著數千精騎緊隨其後,人倒是沒有殺多少。
更多的是將對方的部隊都打散了。
夜間,本就看不清路,前有大軍數萬人狂奔,後麵又有西涼猛將馬超窮追不舍。
除了能夠勉強看到侯飛大旗的部分兵馬,其餘的士兵逃的逃,散的散,被追上了也隻能是跪地祈降,希望能夠活命。
一追一逃,有數萬人馬在身後作為護盾,其實就是擋路。
馬超始終也沒有追到侯飛,可以說連人毛都沒有看見。
破曉的旭日已經升了起來,馬超知道在追下去就要碰上昨夜襲擊匈奴大營的張白騎本部三萬精銳了。
徒勞無功,還有可能遇上匈奴人。
西涼鐵騎是不怕匈奴人,但是馬超才帶了幾千人馬,自然是沒有辦法和匈奴人的數十萬大軍戰鬥。
馬超心有不甘,麵色不快,也不得不就此作罷,他冷冷的瞥了一眼仍舊逃竄的白波賊,不屑的哼道。
“撤軍!”
白波賊本來就窮,戰場也沒有什麽需要打掃的。
馬超領著數千騎兵揚長而來,揚長而去。
白波軍卻是鬆了一口氣,暗道,‘這個殺神總算是走了。’比起馬超來,什麽鄧艾,梁邦都是渣渣!
追殺了一夜,馬超身後披著的那件白色長袍都已經染成了血紅色。更別提手中的虎頭槍了,就跟從血水裏麵撈出來的一個樣。
騎兵來去如風,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西南方。
鬆了一口氣的白波軍放慢了步子,走散的人馬也在日光的指引下緩緩的朝著大軍靠攏。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數次打退匈奴人追擊的張白騎也是押著數百車的糧草凱旋而歸,一夜的疲憊掩飾不了他嘴角的笑意。
不得不說張白騎的確有幾分本事,司州河南郡並不像中原地區那樣開闊,這裏連接這秦林,密林極多。
而張白騎出身黃巾,這打了敗仗往山裏一鑽,往林中一躲,便能夠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借助密林偷襲匈奴人的騎兵那是小菜一碟。
當然,其中也有趙雲的功勞,若是沒有虎豹騎先前引開了匈奴大軍的注意力。
張白騎也拿不到糧草,更別提後麵伏擊匈奴大軍了。
戰果多少,張白騎心中大約有個數目。
首先是這個糧草,數百車,五萬石肯定是有的。帶不走的,就燒掉,何止十萬石?
再者,數次伏擊匈奴人,匈奴人也是個直腸子,就是不信邪。
老想著他應該隻埋伏了一支伏兵...
三番五次下來,匈奴人在密林之中至少都損失了三萬人!而張白騎的白波軍也就隻是在起先攻擊匈奴大營劫糧的時候損失了六千人馬。
這告訴了匈奴人一個道理,孫子兵法有雲:逢林莫入!
然而,張白騎的好心情還沒有捂熱,便見到前方一隊士兵蜂擁似的奔逃而來。
“停!結陣準備迎敵!”
張白騎奇怪為什麽會有軍隊從西南方而來,是曹軍?不太可能。
一是梁誠沒有那麽多人馬!他要是兵力充足,怎麽可能讓出穀城,讓出孟津。
二是軍隊是從西南方來的,那個地方隻有一個穀城。
念及此,張白騎的心頭咯噔一跳,難道是...
往往想好的不來,一想到壞事,十有**都能夠猜到。
“來人止步!快上去問問是什麽情況!”
張白騎壓下不好的預感,連忙指揮身邊的親衛兵前去查探!
親兵領兵拍馬即出,經過了一夜的搦戰,還能表現出如此的迅捷,看來張白騎的精銳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少時,親兵回轉,領著一個人。
蓬頭垢麵,臉色黑乎乎的,除了兩隻眼珠子還在動之外,什麽也看不清。
飛起的半邊盔甲述說著戰鬥的慘烈。
不過,看著身形,張白騎倒是覺得有幾分眼熟。
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心底反而希望自己認錯了人。
“侯飛?”
侯飛一頭從馬上栽倒下來,跪在地上,眼淚鼻涕狂湧而下。
“大帥!穀城丟了!”
侯飛莫名的一句話如驚雷般將張白騎劈的裏焦外嫩。
穀城...丟了?
張白騎不敢置信的死死的瞪著侯飛,他咬牙切齒的嘶吼。
“穀城可是有八萬大軍的!怎麽可能丟了!!”
是洛陽的曹軍?不,不...
梁誠沒有那麽多人馬,是匈奴人?可是,昨夜的匈奴人連秦林都沒有過,怎麽可能...
張白騎死死的抓住頭發,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出來,八萬大軍還能把城給丟了!
“大帥!是西邊兒來的人!”
侯飛全身顫抖不已,跪在地上。太陽初升的時刻,他卻是汗如雨下。
“西邊兒?可看清楚對方的旗號!”
張白騎心思細膩,西麵不可能是曹軍。
若不是雍州的馬騰,就是涼州的韓遂,再不就是益州的劉璋!
隻是,他想不通,這三家是腦子犯傻嗎?沒事兒抄自己的後路做什麽!!
侯飛見到張白騎並沒有預想之中的怒火,反而有些平靜的可怕。
他也不敢耽擱,急忙回答,說。
“末將看見了‘馬’字大旗!”
侯飛也是聰明的人物,他將穀城之過全都推給了城西的守將。
對於,穀城東門,曹軍詐開城門是隻字未提。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穀城西門的守將是張白騎特意指定的一個人,所以穀城丟了並不是他侯飛的問題。
但是,此刻他還不敢邀功。畢竟,能夠保留大軍元氣,還是一份不小的功勞。
當然,這些還得張白騎問起的時候,他才能說出來。這裏麵的學問可多著呢...
侯飛此刻已經完全放下心來,以他對張白騎的了解。張白騎是那種有話直說,有氣直接發的家夥。很少會秋後算賬..
“大帥?”
見到張白騎聽到‘馬’字的時候,整個人都一驚,隨即也不說話,完全的呆立在了馬背之上。
侯飛輕輕的喊了一聲,他堂堂的一個先鋒大將,總這麽跪著也不是回事兒啊!
“侯飛,我再問你!”
張白騎臉色暗紅,脖頸上的青筋暴起,他強行壓低了聲音說道。
“大帥請問!”
侯飛後知後覺,加上光線並不怎麽好,他也不敢抬頭直視,隻能借助眼角的餘光瞥到張白騎手上的動作。
“戰況如何!損失如何!”
張白騎此刻想知道的是,他穀城的糧草侯飛帶出了多少,他穀城留守的兵馬,侯飛帶出了多少。
雍州馬騰來援,必定是過長安,走函穀關一線。
既然馬騰已經到了穀城,那麽百分之九十九就已經能夠斷定長安已經告破,函穀關也已經丟了。
隻是因為對方封鎖了消息,還沒有傳到這裏來而已。
所以,張白騎此時迫切的想要知道,他還有多少的人馬!最後的人馬!
侯飛一聽,喜形於色,暗道,‘來了!’沒有得到張白騎的開口,侯飛卻徑直的站了起來,拱了拱手,似乎是在邀功,道。
“稟告大帥!我軍損失不過一萬餘,隻是由於夜色漆黑,大多數人馬走散了。相信隻要高豎大帥的旗幟,數日之內,士兵們就能夠聚攏。”
張白騎咬了咬牙,侯飛東拉西扯,始終還是沒有告訴張白騎究竟損失了多少人馬。
其實,比起損失的,張白騎更關心還剩下的。
“侯飛,你身後究竟有多少人馬,多少糧草!”
張白騎大吼一聲,侯飛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此刻,他才醒悟過來,貌似自己的想法太過美好了。
“大帥!我,我...”
噗哧!
張白騎怒不可及,手起刀落,一顆人頭衝天而起。
四周士兵紛紛低頭,不敢去看,隨著張白騎的動作停滯,整片樹林顯得特別的寂靜。
……
另一麵,一隻ru白色的信鴿飛過秦林,由西向東,直奔洛陽而去。
洛陽大司農府邸。
比起氣氛詭異,肅殺的秦林張白騎大營,比起怒火滔天,發誓滅殺河南郡的孟津匈奴大營。
這裏反而特別的...祥和?寧靜?
梁誠悠哉悠哉坐在躺椅上,緩緩的搖著,一旁的小丫頭恭敬的守在不遠處。
這時候,梁誠伸手抓起身旁石桌上的一粒葡萄,拋起,嘴巴一張一合就將晶瑩剔透的葡萄吃進了嘴巴。
這可是好東西,是漢武帝時代,張騫從西域帶回來的呢!
中原少有能夠培育成功的,就算成功的,也都是酸、澀、難看難吃的。
不過,梁誠是何人?想吃個葡萄還能沒有麽?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信鴿撲扇著翅膀,落在了梁誠身側的石桌之上。
梁誠並沒有急著去看,反而伸出一根食指,輕輕的在石桌之上敲了起來。
他眯著眼睛,貌似在想事情,不過呢,又像是在敲打著什麽節拍一樣。
這時候,一個小丫頭從院外兒邁著蓮步款款而來。
見到梁誠之後,盈盈一拜,輕言細語的說道“少爺,府外來了一位姓趙的將軍想要見您!”
聞言,梁誠的眼睛猛的張開,精芒一閃而過。
對於穀城,亦或是秦林,梁誠都不關心。
此刻,梁誠最在意的是趙雲的任務。
“不知道呼廚泉會不會按劇本來呢?!”
梁誠喃喃自語,起身,走向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