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兵至虎父無犬子五

“就算這樣,你又能奈我何,”

文醜看著圍攏過來的曹軍,並不驚慌,他的親衛隊也就在身後,雖然被一隊曹兵攔著,但要想突入還是非常容易的,

砰,

說話間,文醜順手一記橫掃,砍翻身後想要偷襲的兩個曹兵,

這時候,文醜正欲嘲諷曹純,忽然間,他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城主府外的街道兩頭傳來一陣噪耳的喧鬧聲,

定是城內的袁軍撲滅火勢,趕來支援了,文醜這樣想到,曹純僅僅依靠千人部隊突入平丘城,想要執行斬首行動,

簡直是異想天開,文醜不知道曹純如何在不驚動城防之下出現在平丘城,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曹純已經是個死人了,

兩頭的動靜不隻是文醜聽見了,曹純也察覺到了,他正準備派人去查探,那邊已經來人,

“將軍,平丘城北門破了,夏侯茂和夏侯霸兩位將軍正將城內支援城主府的袁軍逼退,最多一刻鍾就能支援我們了,”

小將附耳,輕聲在曹純的耳邊說道,

曹純下意識的勾了勾嘴角,文醜一見,心頭一突,一股不安的情愫席卷全身,

‘一刻鍾麽,不枉我把四千人馬都交給你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曹純眼底精芒一閃,暗暗想到,

梁誠本意讓曹純領軍五千,然而暗道不大,短時間內潛入一千人已經是極限,至於多出的四千人,梁誠是讓曹純給自己安排後路,

卻不曾想到,曹純竟然在來的路上將多出來的四千人全數交給了佯攻平丘城北門的夏侯兄弟,

兵力增加了三倍,麵對守軍不足兩千的平丘城,夏侯茂果斷改變了佯攻的計劃,同時放出了夏侯霸,二人一同披甲上陣,給袁軍來了個假戲真做,

文醜下令開慶功宴,守城將士本就不多,還要分守四門,平丘城北門曹軍攻擊了半個時辰都還是不溫不火,正待袁軍守將放鬆的時候,

夏侯茂與夏侯霸二人帶著六千兵馬來真的了,

一時間,勢如破竹,一千多的守軍被曹軍陰了一把,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曹軍已經爬過一半兒的城牆了,想要再用弓箭逼退已經是不可能,可是曹軍數量多,不一會兒就攻上了城樓,展開了肉搏戰,

盡管夏侯兄弟二人是第一次上戰場,可是打架鬥毆的事情可沒有少幹,對於刀劍不算陌生,隻不過,戰場上拚的不是拳頭,而是命,

畢竟實力懸殊,曹軍更有猛將牽頭,袁軍守城不到一刻鍾就被攻破,

城破之後,夏侯兄弟留下兩千人馬守住城門,便領著餘下的三千多將士直奔城主府而去,

古人有坐北朝南的習慣,不論在哪裏都是一樣,城主府靠近城北,曹軍到達的時候,正巧碰見了阻止人馬趕往城主府的袁軍千人部隊,

此時的千人部隊已經是一股非常強大的戰力了,由於酒醉的原因,大部分的袁軍都還是昏昏沉沉的,這裏的千人大隊還是從西南兩座城門調集而來的,

一見情況不對,雙方也不多說廢話,舉刀就往前衝...

……

文醜感覺到事情不對,若是袁軍兵馬到了,曹純絕對不會這麽沉得住氣,尤其是他們處於死地,被圍困與此,

“你笑什麽,”

曹純躲在兩隊刀盾兵之後,冷笑的看著文醜,文醜不悅的皺起了臉,粗狂的嗓門兒讓他顯得更加的猙獰了,

曹純卻不答話,現在他可不著急了,文醜大軍經過連番攻城已經損耗三萬多人,這剩下的一萬多兵馬也是連番上陣疲憊不堪,

梁誠從曹仁手裏麵‘借’來的士兵可都是生力軍,更何況,平丘城內大部分袁軍此刻腳都還發軟呢,

曹軍有近五千的人馬包圍城主府,還怕拿不下一個區區的文醜,,別說他身邊隻有二十個百夫長實力的刀斧手,就算是二十個文醜,也都得死在這裏,

“笑你蠢而已,你以為你的兵馬還會來嗎,”

有了兵馬就有了底氣,如今形勢逆轉,曹純也不像剛開始那樣著急,現在應該著急的是文醜,

聞言,文醜氣定神閑的模樣微微動容,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他還不清楚,不過看曹純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

按理說,這裏交戰少說也有半刻鍾了,為什麽沒有一隊兵馬趕來呢,難不成真的被許攸那貨說中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曹仁丟了白馬傾兵南下了,,

“哼,現在取了你的狗頭再說其他,”

文醜大吼一聲,氣勢全部展開,腳底一跺,看似龐大的身軀十分的輕盈,在曹純吃驚的眼神下,縱身躍入人堆,持刀掄了一個圈,逼退周身圍上來的曹軍,緊接著直奔曹純而去,

府門前的二十名刀斧手見文醜身先士卒,不敢再多耽擱,四人一隊,分為五個方向,成扇形的逼近,將圍攏文醜身後的曹軍擊退,解決他的後顧之憂,

曹純也不驚慌,見文醜衝勢生猛,也不閃躲,舉槍與肩膀同高,腳下紮了一個穩穩的馬步,右臂用力一擲,長槍激射飛出,直射文醜咽喉,

同時,曹純耳朵一動,聽見嗖嗖兩聲破空之音傳來,當即拔下腰間長刀,正準備禦敵的時候,

噗,噗,

隨著兩道悶聲響起,一個厚實的身體重重的落下,砸得地板一震,

曹純目瞪口呆的盯著趴在地上蠕動了兩下隨即死死的躺在那裏的文醜,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文醜雖然硬生生的在空中扭動身體躲過了曹純的標槍,卻沒有閃開第二波攻擊,許是因為醉酒,許是因為其他,

總之,那支挺立在文醜後心的箭羽昭示著他已經死得不能在死了,

踏踏踏...

這時候,遠處兩匹快馬的馬蹄聲引起了曹純的注意,緊接著,戰馬之上的其中一人揮舞著手臂,揚聲大喊道,

“叔父,小侄的箭法可還過得去,,”

循聲望去,一隊曹兵正從大街的盡頭踏踏踏的快步趕來,為首騎著駿馬的兩位小將正是曹純剛剛才想到的夏侯茂與夏侯霸二人,

竟沒想到他們來的如此之快...

……

平丘城東,趁著曹純大軍還沒有圍住城主府的時候,走後院兒小門兒逃出來的許攸一幹人等出現在了這裏,

“去,把這裏的守將給我叫來,”

許攸眯著眼睛看了看緊閉著的城門,對著身後跟著的家將小聲說道,

曹軍攻城,笑話,打了半個時辰都才這個鳥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曹軍是佯攻,至少許攸看到的東城門是這樣,

許攸何等的智計,哪裏看不出來這是因為曹軍兵力不夠,不足以強攻平丘城,看來曹仁並沒有放棄白馬,傾兵南下,

雖然不知道曹軍是用哪種方法進入城內的,不外乎地道,內應,尖兵強入,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許攸知道死守在平丘城肯定會玩完兒的,

至於文醜,如果不將他留在城內當作誘餌,許攸不確定自己能夠跑的出去,

俗話說,死道友不是貧道,就隻能委屈一下文醜了,至少還能夠在死之前做出一點貢獻,吸引曹軍注意,

沒過多久,家將領著一個魁梧的漢子來到許攸的麵前,

許攸打量了對方半天都沒有認出是哪個,袁軍那麽多校尉將軍的,許攸哪裏可能一個個都記住,想必是個無名小卒吧,

“你這裏還有多少兵馬,”

許攸不認識守將,守將可是記得許攸的,這位八字胡須的許大人可是大將軍幼年好友,與一般人可不一樣,

“能戰之士不足一千,”

守將有些忐忑,本來城外的曹軍也沒有怎麽攻城,他這裏的守軍總共也才一千人,但守將不明白許攸為何出現在這裏,又為何這樣問,心裏有不安,

許攸搓了搓胡須,小眼睛一轉,便說,

“帶上你的人,跟著出城,”

聞言,守將一驚,出城,城外可是有曹軍的,觀其陣勢少說也得上千人,現在不借助城堅牆厚來防禦,還要出去,

守將心中猶疑,卻不敢質疑許攸的話,隻能小心翼翼的回問一句,

“那城外的曹軍如何,”

“無妨,曹軍夜襲,我料定不會超過五千人馬,文將軍已經組織人馬在城內絞殺曹軍,我現在要迅速趕往濮陽城調集大軍,你負責護衛我的安全即可,”

許攸說罷,將守將還不行動,眼底一抹殺意閃過,守將也是生死之間打滾的人,突然的涼意傳到背心,他立即反應過來,這是怠慢了許攸,

不管如何,許攸是東路大軍的軍師,出了事也有他在上麵頂著,

念及此,守將立刻集結八百守軍,反正曹軍也是佯攻,打了半個時辰也隻是上邊兒往下邊兒射兩箭,下邊兒往上邊兒射兩箭,

守將並不擔心曹軍會突然殺上城樓,

“軍師,大軍已經集結完畢,還請下令,”

沒多久,守將在此跑來,抱拳行禮道,

許攸點了點頭,暗道,‘這從延津過來的五萬大軍可就這麽丟了啊,不過還好,梁誠損失的也不少,曹軍可是丟了兩萬,’

袁紹兵馬,五萬人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曹操兵少,別說是兩萬人,損失一萬人都夠他心疼一陣了,

“熄滅火把,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