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所謂責罰

綠茵之上,幹淨清雅的人靠在玉石碑旁,睡著的人伴著長眠的人。

清風一**微微吹動睡著的人青絲,無意識的撫下調皮的青絲熟睡的人依然未醒,隻嘴角的笑意越發溫柔。

荀彧來到此地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情景,心一點、一點的收緊,再收緊;疼,疼痛入骨,麻木了所有,眼底卻依舊清晰的將心念之人細細映入心底。不願去打擾甜睡之人難得的安眠,荀彧在遠處就地而坐,隻遠遠守望。

天色擦黑,郭嘉自安眠中緩緩醒了過來,一睜眼便撫著玉石碑笑道:“好友,你好生任性。也罷,待天下一統,你我終有可見之日。”

郭嘉轉身,柔和溫暖的笑意在轉瞬間消失,眸光再度歸為虛無,荀彧自遠處站了起來臉上神情不變,唯有指尖深陷於掌心之中。迎麵朝自己走來的人,正是天下皆知的無雙之人,鬼才郭奉孝……

郭嘉在荀彧麵前站定:“文若,何故在此?”

荀彧笑笑:“我覺得自己應該在這裏,於是我便在這裏了。”

“哈,許久不見,文若的禪機打得越發好了。”

“嗬嗬,再好的禪機於你來說都是無益。”

郭嘉微笑,對此言也不作分辯隻道:“走吧。”然後便抬步向前走去。

荀彧看了眼夜色之中那座白玉碑,便緩步跟上了至始至終都不曾回頭之人的腳步。

路上靜默許久後,荀彧道:“我覺得你現在該直接去丞相府。”

“為何?”

“自丞相徹底平定北方班師回朝後便不見一絲笑顏,下屬之人無不戰戰兢兢。”

“所以呢?”

荀彧輕歎,隨後伸手握住了郭嘉垂於身側的手:“奉孝,不管你去哪裏,但總要把趙雲帶上……”

郭嘉任由荀彧握著自己的手:“郭嘉在,趙雲便在,何況多帶一人總是不便,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走在你身邊麽?”

荀彧握著郭嘉的手一顫,終是笑道:“你吐血的次數太多了,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哈,文若這是嫌棄嘉了麽?”

“你想多了。”

這時許昌的城門已在眼前,郭嘉突然停了下來笑問:“文若,你說我們能從這裏走幾步?”

郭嘉將手從荀彧手中抽了出來:“從我一出現在許昌範圍,要去哪裏便不再是由我來決定了。”

“天下很重……”

“是啊,相比之下,文若輕多了,對此嘉心中甚慰。”

“奉孝,輕的那個是你吧?我記得抱你在懷時,手中幾乎就感覺不到重量。”

“嘖嘖,文若啊,許久不見你學壞了,如此調戲可當不得君子二字啊。”

荀彧悠悠反唇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至理之言。”

這時一輛馬車朝城門處疾馳而來,然後在下一刻便準確無誤的停在了郭嘉麵前。

曹操撩開車簾看向郭嘉:“上車。”

這氣壓果然很低呢……郭嘉順從的上了馬車,隨後馬車便在荀彧眼前絕塵而去。

馬車內的兩人沉默以對,曹操周身散著冷氣,郭嘉則一派悠然完全不受一點影響。

馬車到了丞相府,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車,郭嘉在曹操身後錯落一步距離,曹操停下腳步回首道:“郭奉孝何時這般守下臣之儀了?”

郭嘉聳肩:“一步、半步有區別麽?”

曹操嗤笑,伸手將郭嘉拉到自己身邊:“值此天下能與我並肩者也唯有你一人爾。”

郭嘉走在曹操身邊笑道:“待有一日,主公就隻能獨走了,如今習慣了也是好的。”

曹操微頓:“何意?”

“等天下一統之時,主公便是天下至尊之人,如此又有何人能在比肩於主公?”

“待那日,依然唯有你能。”

“哈。”

郭嘉輕笑不語,跟著曹操走進了書房。

曹操將一杯清水放在了郭嘉麵前:“奉孝,你一人離開許昌失去行蹤,難道不想對我解釋下麽?”

“不想。”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留餘地給我。”

“主公大可平衡,嘉向來一視同仁。”

曹操狀似好奇:“是麽?荀文若也是一樣?”

郭嘉答的幹脆:“一樣。”

曹操無奈:“好吧,我問,你可作答?”

“荊州。”

“……奉孝……”曹操表示無力了。

郭嘉支著自己的下巴看向曹操:“嘉聞近日朝野上下無不噤若寒蟬,主公凱旋而歸卻心無喜悅,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一說到這個,曹操的臉就黑了:“任誰滿心喜悅而歸,卻未見到最想見之人,最後還被告知此人失了蹤影,我想換做誰來心情都不會太好,奉孝你說呢?”

“嘉無此體會,所以沒辦法回答主公。”

曹操氣笑了:“奉孝,你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郭嘉聽罷,岔開了話題:“主公,不知英烈碑可建造完畢了?”

曹操聞言麵色丕變:“你當真要如此?”

“這是嘉唯一能還的。”郭嘉淡漠如昔。

“脊杖三十!你覺得以你的身體,你能承受麽?!”

“三十杖還死不了人,主公太大驚小怪了。”

“好!好個死不了人!你想折騰,我又何苦攔著你做什麽!明日我就成全你!”

看著麵色鐵青的曹操,郭嘉輕笑:“說來,主公可有祭祀過英烈碑?”

曹操一翻眼:“我若這樣蠢,想來你早就自篡為主了。”

郭嘉一擺手:“天下這種東西要來幹嘛?揣在懷裏把玩麽?”

“奉孝,你這樣嫌棄你日日在謀算的天下合適麽?”

“咦?莫非主公覺得情有不堪了?”

曹操一噎,然後臉色再次轉黑:“好你個郭奉孝!轉移話題的本事倒是越發厲害了。”

“哈。”一聲輕笑,再無其他。

沉默良久,曹操深歎一聲走到郭嘉麵前悶悶的說道:“奉孝,我想你。”

郭嘉心中掠過違和之感,現在作者又切換小言頻道了麽?母球……求支援……

曹操見他沒有反應,抬手就要將人攬進懷裏。

郭嘉生生壓抑住了身體的動作,在被攬進曹操懷中的同時淡聲回道:“可惜,我不想你。”

曹操一僵,隨即學著郭嘉輕笑:“哈,我知,不過我不在乎。”將人抱得更緊之後便悶聲問道:“你不反抗是為了誰?”

“嗤,嘉隻是懶得動而已。”

曹操抱著郭嘉嘲弄道:“你倒是懶得恰到好處。”

“主公此言差矣,這已是懶的極限。”

曹操略微和郭嘉拉開了一些身體距離,臉卻往郭嘉那湊,氣息交纏之際曹操問道:“若過了這個極限呢?”

對於近乎於要貼上的人,郭嘉絲毫不做退讓,隻是哂笑一聲:“若是越過了這個極限,那將是一次吐血的嚐試。”

曹操的目光陡然陰鷲起來:“你在威脅我?”

“主公,天道輪回,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曹操放開郭嘉默默向後退了一步:“奉孝,你睚眥必報的個性更勝從前了……”

“主公謬讚了。”

“……原來我這竟是稱讚麽?”

“哎呀,難道不是麽?”

曹操抽著嘴角看著郭嘉一臉期盼的神色,即使明知他是裝出來的曹操卻發現自己依然隻想順著他的話說……曹操忍不住在心中自嘲一笑:自己當真是無可救藥了……

扶額間,曹操無奈道:“是了是了,於奉孝而言這便是稱讚,也隻有奉孝當得起操之盛讚。”話語間的一絲嘲諷之意似是不甘自己已在河中濕透,而讓自己濕透的那個人卻仍然在岸上幹幹淨淨的站著、涼涼的看著一般。

對著曹操眼中的不甘,郭嘉嘴角帶上了一個涼薄的弧度:“主公該知,他人盛讚與否從來都與嘉無涉。”

“嗤……趕緊滾,明天我總能吐一口怨氣。”曹操不耐的揮手,一臉眼不見為淨之態。

“哈,嘉隻怕到時主公這口怨氣出不來,卻生生將自己憋壞了。”話一說完郭嘉就閃身滾出了曹操的書房。

書房在安靜良久之後,終於還是傳出了大片物品被掃落的聲音。

次日早晨,曹操便當眾宣布:郭嘉因官渡之戰謀略失當自請責罰脊杖三十,以祭官渡一戰死去的眾英烈。

當日官渡一役隨行的諸將都知道郭嘉的確有過這個自請,不過時隔日久大家都忘記了,在加上那一次若非郭嘉夜襲袁紹並且還奇跡似的大獲全勝,河北也不會平定的那麽快。

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意見的人是呂布。

“丞相,軍師大人的功過諸將皆有目共睹,即便軍師因內心愧疚而甘願受罰,丞相也應酌情駁回,何況軍師大人素來體弱,三十脊杖下去恐有性命之危,還請丞相明鑒。”

難得的,在呂布說完話後得到了一致讚同的目光,武將紛紛都站了出來表示認同。

曹操雖覺詫異但是對呂布此舉很是滿意,荀攸站在荀彧身邊低聲嘀咕道:“奉孝果真是個妖孽,越發禍害無邊了。”

荀彧聞言眸光微暗,抬首看向曹操隨後站了出來躬身道:“丞相居尊位,該當言出法隨。”

作者有話要說:拉肚子拉到發燒38°,這尼瑪坑爹死,然後等盜文的時候看見了貼吧連載,樓主說很好看,但是我突然間想,算了,就這樣坑了吧,我何必呢?頭暈腦脹外帶腹瀉我還把字碼出來放上來,然後回頭說喜歡的人就順手貼了,職業盜文我就不說什麽了,可是這個算什麽呢?其實我是想說,我這樣算什麽呢?你喜歡你貼到免費結束就是了,隨後扔個鏈接很困難麽?

我很想知道每個月到底有多少曾經你們喜歡的作者因為盜文封筆?我很想知道的是如果你辛苦寫出來的東西因為有人喜歡然後順便貼了,然後你的權益被侵犯了,你還會有心情去寫下去麽?

借用曾經在別的作者文案上看見的一句話:這樣的喜歡,我承受不起,我也拜托你別來喜歡,真的,這喜歡的代價太大了,我不想付。

我是俗人,真俗,所以俗人喜歡的我也喜歡,哪怕不靠他吃飯,寫文後的收獲依舊是我喜歡的東西。

我今天燒到38°,發燒沒什麽,但是一發燒,後腦勺就一直時不時在抽疼,碼著碼著還要忍受肚子的抽風疼,這篇文不像我之前的那篇文承諾過是日更,但是我總想著,既然v了,大家付錢了,我工作原因做不到向有些作者能一日好幾更,但是我想日更總要吧?不少讀者每天刷文那是習慣,或許還有讀者每天刷我的文是習慣,我想總不能讓他們白等……所以我自作孽碼了,然後我現在就一個想法,果然吃飽了撐的沒事做瞎折騰自己,有什麽比自己重要呢?於是我這個俗人不可避免的矯情了,賤之一字今天我覺得來形容我十分貼切,相當的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