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來訪

ps:開始為了我家小兒子賺點尿不濕的錢了,嗚嗚嗚……我還真是勤勞的小蜜蜂……月子期間不能長時間堆字,不羅嗦了,嗚嗚嗚……

我行了個禮,那廖大人好像受寵若驚一樣的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黃大夫駕臨,在下理當出門遠迎才是,失禮了失禮了。”

這廖大人的表現,讓我悶了一下,我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麵子了?

這時那廖大人自說自話道:“今天一早就聽說昨晚黃大夫在國太那一展身手,不愧是梅大夫的嫡傳弟子啊,剛才正說著呢,沒想到這就能見著黃大夫,真乃三生有幸,快,快,裏麵請。”

呃,敢情昨晚的事傳播的還很快,我幹笑兩聲。

一番謙恭話之後,我把來意說明白,廖大人很為難的吱吱嗚嗚說,我要的藥材是禁藥不能出售,否則就是犯了法,到時要受到牽連之類的話。華東很老練的從懷裏摸出幾錠銀錢悄悄的往那廖大夫懷裏一塞,就看到那廖大人變了臉色,換了話。

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大把鑰匙,走到後麵的庫房,給我找來我要的那幾味藥。其中有一味極其難尋,是出自西域的大佘花粉,原本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可沒想到,這江東建業的藥監局,居然還真有這一味藥,讓我吃驚不小。

那廖大人拿了出來後,我驚奇的發現,份量居然還不少呢。看的我一陣陣的心喜,想不到這裏不可貌相啊。居然能淘出這樣的好東西。

廖大人一看我眼露歡喜,眉眼一彎,便道:“這幾味藥啊,來的可不容易啊……”一聲長腔拉的,華東立馬就知會過來,笑眯眯的又從懷裏摸出幾個銀錠子塞了過去。

就這一會功夫,華東就塞了八錠銀錢了,我眼角微抽。這貪官不管在那裏,都是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心裏頓生厭煩,隻想拿了藥趕緊走人,以後再也不跟華東來這了,省的看這幅嘴臉心裏不痛快。

出了藥監局。華東苦著臉說道:“小師叔,剛才你真不應該當著廖大人麵露出心喜的表情,其實這些藥啊,都是陳年舊藥,沒人敢用的,據我所知堆在藥局都有些年頭了。剛才你若沒那麽表現的話,後麵也就不用再多給錢了。”

聽華東說完。我很不好意思的移了移屁股,剛才我一看到大佘花粉,心喜的無法言表,現在想想,那不是擺明了給別人鑽空子,趁機訛詐嘛。

唉……

八錠銀子,看那份量,一錠是十兩,八錠就是八十兩,這代價確實好大。

“真不好意思。這銀子我回去還給你。”

華東肉痛的是多給了銀子,看我說要還錢,趕緊搖頭道:“不可,不可,師傅和師娘早交待過,小師叔是自己人,開支什麽的,全由杏林堂負責。”

華東泡在商海裏多年。一邊說一邊看我的臉色,那會不知道我的心思,趁我沒說話,便笑著又接道:“小師叔要是感覺不好意思。回去我便給小師叔設個堂座如何?反正梅師祖也有交待,讓小師叔在這裏看診的。”(堂座:就是古代坐堂大夫的桌椅,像現代的辦公桌的意思)

這個我不想,趕緊搖頭,大喬那一言既中,我現在都心有餘悸,萬萬不敢真的就得意起來,設堂座接診。中醫博大精深,一味藥用錯,就能殺人無形,我可不想成為庸醫,壞了梅然的名頭到沒什麽,就怕出了事,自己的良心過不去。

華東失望了一下,也不再說什麽,趕著驢車趕緊往回走。

回了杏林堂可總算是看到華春了,從華春手裏接過師傅給我留下的錦書,展開一看。

丫頭:

你看到這封信時,為師已經跟你師弟走了,為師知道你想問什麽,沒錯,孫夫人那,確實是為師給你布的煙幕彈,若你能平安回來,看到這封信,就證明你已看出原由了,嘿嘿,不愧是為師看中的嫡傳弟子。

不要問為師去了那裏,半年後你帶著十種藥回梅莊,到時為師會回來將毒術的下半部傳授予你。這半年時間,你就在建業好好的溶會慣通,醫術不懂可問華春,毒術不懂,重溫之前為師讓你背的上半部。

好了,天下風雲及起,丫頭你可要小心了,不要掛念為師,為師尚能自保,勿須擔心。

師傅留。

一口氣看完,我扶著頭做暈厥狀,費話一堆,有用的就一個,就是大喬那的煙幕彈,別的屁都沒,盡是些廢話。

華東看我氣的不輕,想想也知道信裏肯定沒說華師傅和梅師祖去了那裏,擔心的歎了口氣道:“這事,要不要告訴師娘呢?”

華春搖頭:“還是不要說,師娘這幾年身體不太好。”

我啐了一口,把信塞到袖子裏:“不會有事的,我敢保證,他們比小強還要命硬。”

華東和華春麵麵相覷數眼,異口同聲道:“什麽是小強?”

我憤憤不平:“小強是一種藥,專治頑固的上等藥材,打也打不死,踩也踩不死的極品藥材。”

這會華春和華東聽懂了,知道我這是發脾氣,懾了懾唇不再往下接話了。

這時跑堂的小廝跑了過來通報,說外麵有兩個人來找我,一個自稱是舊友尚項,另一個沒報名字,但看起來氣宇軒昂,非富則貴。

呃,尚項,不就是孫尚香了,昨晚說要來找我,沒想到這麽快,下午就來了。

我趕緊走了出去,隻見孫尚香還是一身男裝,她也特別喜歡白色,從頭到腳都是白錦細紋加身。而站在那她身邊的那位,我微微抽了口氣,怎麽會是他?

孫尚香看到我出來。兩邊的酒窩一沉,虎牙揚了起來,親切的跑了過來,拽住我一條胳膊:“黃碩我來了,嗬嗬嗬嗬,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黃楊酒嗎?今天我特地過來帶你去嚐嚐的,可算是兌現我的諾言了。”

呃,好像當初她是有說過黃楊酒。還是在我消沉的那段時間,她跟著習禎跑來梅莊跟我說的。

想到習禎,我不禁多看了她兩眼,難道她不知道習禎曾經喜歡過我?既然一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而習禎又老往梅莊跑,再傻的人,也看的出來習禎意不在此。而是……

如此,為何她一點也不吃醋,莫非她對習禎也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孫尚香看我不說話,又見華春站在我身後,眉峰一揚,嗔道:“華春,不記得我了嗎?”

華春迷茫的看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趕緊行大禮小聲道:“不知是孫小姐駕臨,華春失禮了。”

這時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另一人,挑眉一笑:“華春你失禮可就失的多了。”

華春定晴一看,驚的趕緊從我身後站了出來,又是一個大禮道:“華春見過幅都督,贖罪贖罪。”

孫尚香向來活潑,隻要她在地方,向來都輪不到我說話,這不。她拽著我衝著華春就道:“華春,黃碩我借走了,你沒意見吧。”

華春一頭的汗,趕緊搖頭說沒有,沒有。

我白了華春一眼,無奈的被孫尚香拽出杏林堂。

“黃碩,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我們江東的俊傑周瑜幅都督。今天難得撞見他有空,明日他就沒時間陪我們了,所以拉出來大家一起去吃黃楊酒。”孫尚香到是很自作主張,邊說還邊朝我擠眉弄眼。看的我一陣陣發冷。

她的精靈古怪,我是見識過的,什麽落井下石,趁風潑油的事,她沒少幹。

周瑜邊走邊笑,跟孫尚香一樣,同是一身白紋錦底長袍,唯一不同的是,腰帶是金黃的穗子,手袖也是金底紅紋繡圖。頭上戴的是一頂白玉冠,比起那日晚間酒席上一瞥,眼前青天白日之下的周瑜更顯的氣宇軒昂,豐俊不凡。

我趕緊客套道:“知道知道,有幸見過一次。”

這時周瑜拿眼瞅我調侃道:“有幸應當是我說才是,到底還是小妹的麵子大些,子敬要嘔血了。”

這句意有所指,讓我尷尬不已,心想,這廝果然是個愛記仇,氣量狹小的家夥。孫尚香是個大嘴巴,她都直接在吳國太那說明我是女兒身了,就不信他會不知道我是女子。都知道我是女子了,還來跟我計較上次不肯去見他的事情,這不就擺明了氣量小嘛。

孫尚香大眼睛一眨:“咦,聽這話,你們好像見過好幾次了呀?”

我幹笑不言,那周瑜又瞅了我一眼,看我隻想躲起來。

“可惜隻是一次,這次算是第二次吧,是不是黃小姐。”

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我是女兒身的事情。無奈的瞄了眼孫尚香,心想,看來我這女兒身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天下了,唉……其實當男人,真的蠻好,至少穿男裝,人家不會覺得我長的很難看,換回女裝的話,唉……我自己都難受。

“幅都督高高在上,我隻是一市井小民,不敢高攀啊……”我苦笑道,希望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周瑜沒有說話,孫尚香就不悅了,搖了下我的胳膊:“黃碩,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什麽高高在上,還不就是一張嘴巴兩隻眼睛兩條眉毛一個鼻子嘛。你再說這話,我可生氣了。”

我呃了一聲,不自在的笑,移了移屁股,心想,你若是普通人,用得起這兩匹馬的馬車嘛,天下多少的普通人,連摸一下這種馬車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周瑜沒有在這個話題再深入下去,孫尚香便拉著我東家長西家短,指著車外的一些酒樓和鋪子,如數家珍一樣的告訴我,那家酒樓的菜好吃,那家鋪子的糕點好吃,說她自己會在建業留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內,一定要帶我把建業最好吃的,最好玩的全都逛個遍。

我聽的很心動,想想來三國這麽久了,我那有放鬆心情遊玩過。也隻有孫尚香有這種閑情逸致,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還能想到遊玩。

說著說著,馬車就轉入一江邊小道,隻見一條人工開拓的江河,在陽光下泛起魚鱗一樣的銀光,微風一送,兩邊的楊柳枝隨風擺動。綠意昂然。

我沒去過西湖,但眼前這種美,讓我感覺就像那西湖的美,雖然沒有煙幕迷漫,但水波瀲灩,楊柳依依,江麵上的花船雕雲刻月。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書中的西子湖畔一般。

孫尚香指著江麵上的那條船道:“黃碩,今天我們就去那裏嚐黃楊酒,那裏可是我們江東最出名的鸞香舫,除了黃楊酒外,還有最肥美的鯽魚湯,香酥雞,綠柳茶。”

我哦了一聲。光是聽她這麽一說,我還真的很向往。

話說三國裏的菜肴十來的泛味的很,除了煮,燉,烤之外,沒有別的什麽花樣,更別說調味料什麽的。主食也大多以麵食為主,不是餅,就是饅頭和包子。

聽孫尚香報的這三個菜名,我就感覺自己味蕾在分泌唾液。

車行到一個碼頭停了下來。隻見江邊停著三輛小船,孫尚香第一個從車上跳了下來,大刺刺的往那一站,衝著那擺船人說道:“鸞香舫的是那艘?”

隻見其中一個擺船的道:“我這,客官幾位?”

孫尚香報了三位後,就見那擺船的從懷裏捏出三個小圓筒,利索的由頭一拉“砰……砰……砰……”三聲炮響:“客官這邊請。”

嗬,這種待客之道倒是新鮮。孫尚香回頭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又來拽我的胳膊:“怎麽樣,比起襄陽的天香樓要新奇多了吧。”

我點頭,天香樓又不是船。新奇上麵,當然是鸞香舫第一。

周瑜也不甘寂寞道:“天香樓?它有什麽特色嗎?”

他這話明顯是問我,尋機跟我搭話,不過他算是問錯人了,愛吃酒下館子的是諸葛亮,孫尚香這一幹水鏡居的士子。天香樓我也才去了一次,模模糊糊的記得,裏麵有一道燴三鮮味道還很不錯,別的嘛,不記得了。

這回孫尚香竟然不搶先替我答了,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看著我,讓我自己回周瑜的話。

我鬱悶了一下,悶聲道:“小地方的小酒樓,那比的上江東建業的鸞香舫,不足為提。”

周瑜眼裏露出一絲趣味,他明明就是找話題,可沒想到這黃碩回答的如此幹脆,一點往下續的話尾都沒留。想他周瑜,在江東可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沒阿諛奉承之人,也沒人敢這樣掃他的麵子,他黃碩算是第一個,很好,很好。

孫尚香偷偷的偏過頭去悶笑,我掃了眼孫尚香古怪的動作,心裏突了一下,這家夥不會那麽無聊吧。

正在我們三個都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那擺船的笑道:“看幾位客官一身的貴氣,麵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來鸞香舫吧。”

周瑜心思微沉,我更不想隨意說話,能回答的隻剩下孫尚香:“我到是來過幾次了,他們嘛應當是第一次。”

那擺船的仔細去看孫尚香,邊看邊搖頭道:“像公子這模樣的,若是來過一次,我一定記得,怪了,怪了……”

我被擺船的話嗆到了,這年頭的人,眼力勁真的是差的很,還說什麽一定記得。

小船還沒靠上鸞香舫,就見那船頭已經候著兩名丫環,都穿著上身純白,下身淡綠的兩截裙裝,頭上插了幾朵淡綠的葉片,看起來就像那岸邊的楊柳,搖曳生姿。這鸞香舫的老板,可真算是別出心裁,處處於人新鮮,了不起。

我歎道:“尚項,這鸞香舫的老板該不會是個女子吧。”

孫尚香轉過頭拍手:“唉呀,黃碩,你好厲害,這都能猜出來,我也是後來聽二哥說,才知道鸞香舫的老板是個女人的事呢。”

說著孫尚香拿眼去瞅了下周瑜,懾了懾唇便收了聲,好像在忌諱什麽。

看到這表情,我心思驟然一變,眼角的餘光掃到周瑜的臉色確實陰晴不定,眸子閃過驚詫和複雜的冰冷。

難道說,這鸞香舫是她們開的?

上了鸞香舫後,我仔細的看了下,果然見船裏布置的獨具匠心,尤其是進倉前的那幅對聯,就已經證實了我剛才的想法。

這鸞香舫果然是大喬小喬所開的。想來她二女確實是不凡了,未出閣時,就在太平縣開了墨齋,嫁了人,隨了夫,竟然又在這裏開了個建業第一的鸞香舫。想到這,我眼前就跳入大喬那絕美的容顏,也隻有她這樣純美的女子,才能有這樣七竅的玲瓏心吧。

我偷偷的去看周瑜,隻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我心悸了一下,難道說,孫尚香自作主張帶著我們來這裏,周瑜當真不知道這裏是大小二喬所開的?

如此,孫尚香這是什麽意思?刺激周瑜嗎?

我腦袋甍了一下。

這鸞香舫總共三層,最上麵的一層是最尊貴的一層,不知是孫尚香提前安排好的,還是怎麽地,那兩個領路的丫環,直接把我們帶到第三層,便退了下去。

“黃碩,怎麽樣?這裏風景還算怡人吧。”

我唔了一聲,因為周瑜的臉色,氣氛變的怪怪的。

孫尚香見我隻唔不說話,再瞥向周瑜啐了一口道:“瑜哥哥,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