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家之主不好當啊

“免禮吧,呂大小姐,我給你帶了一個熟人來,你見到她一定很高興的。”陶商拂了拂手,向旁邊一讓。

“多謝陶州牧。”

呂靈姬這才敢直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向著前方看去,當她看到貂蟬時,俏臉驟然一變,“二……二娘?”

一句“二娘”出口,呂靈姬頓時臉蛋一紅,驚愕的表情間,平添了幾分羞恥感。

顯然,她是恥於被自己的二娘,瞧見自己方才對陶商卑軀屈膝,低聲下氣的醜態,一時既是尷尬,又是羞恥。

“靈姬……”貂蟬聲音顫抖,眼神也有些尷尬。

“你們母女相見,必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陶商大度一笑,轉身而去。

呂靈姬猛然驚醒,也顧不得什麽羞恥,當著貂蟬的麵,就像是出於本能一般,趕緊向陶屈膝一禮,“陶州牧慢走。”

房門關上,昏暗的屋中,隻餘下她們母女二人。

“二娘,你怎麽也被他……”呂靈姬這才敢直腰來,臉畔微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趕緊轉移話題。

“唉,一言難盡啊。”

貂蟬從失神中清醒,遂是幽幽一歎,將自己如何在下邳跟呂布失散,逃往小沛,小沛被攻破之後,又是如何在半路被陶商所截的經過,幽幽的道了出來。

默默的聽完了貂蟬的述說,呂靈姬不由驚歎道:“沒想到,他竟然強到這等地步,連曹操也不是對手,難怪父親會敗在他的手下。”

母女二人唉聲歎息,一時間都陷在了對陶商的驚歎之中。

沉默片刻,貂蟬回過神來,便拉住呂靈姬的手,正色道:“靈姬,你好歹是溫侯之女,你父親可是武藝天下第一的諸侯,你身為他的女兒,就算被陶商所俘,也該保持風骨氣節才是,豈能向他那麽卑躬屈膝,豈非有損你父親的威名。”

呂靈姬身兒一震,臉畔頓時羞紅,隱隱有些無地自容,不敢麵對貂蟬的目光。

可是,她卻不能不回答。

強抑下羞恥感,呂靈姬無奈的一歎,一臉苦澀道:“二娘,你以為我想向他那般卑微麽,你是不了解他的手段,我不得不這樣啊。”

“手段?”貂蟬唇角微揚,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不就是以死相脅麽,身為溫侯之女,難道你就這麽怕死麽。”

貂蟬的語氣中,隱隱有責備諷刺之意。

“如果隻是以死相脅倒簡單了……”呂靈姬又是無奈的一聲苦歎。

見得呂靈姬這般樣子,貂蟬愈加狐疑,極度的好奇陶商到底對自己這繼女做了什麽,能夠讓她害怕畏懼到這般地步。

“靈姬,那小子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貂蟬正視著她的眼睛,厲聲喝問。

呂靈姬的腦海中,立刻浮現起了那不堪回首的畫麵。

她想起,當初的自己在陶商麵前,也是何等的驕傲,何等的自以為是,以為陶商會顧忌到她是呂布之女,對她不敢怎樣。

結果呢,陶商卻絲毫不把她的身份當回事,直接就把她給吊了起來,扒了她的褲子,一根柳枝,直接抽她的屁屁,抽得她是驚魂喪膽。

那一頓打屁股,說實話也並非什麽重刑,卻徹底的擊碎了她的蠻橫,她的自尊,她的目空一切。

自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在陶商麵前,擺什麽呂家大小姐的譜,每每見著陶商,無不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

可是,這些真相,怎麽能跟貂蟬說呢,難道說自己被陶商扒了褲子打屁屁,最後給打老實了嗎。

這種羞辱之極的事,怎麽能跟自己的二娘說呢。

“靈姬,那小子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貂蟬見她臉色時紅時白,似是畏懼,又似是羞恥,越發的狐疑。

呂靈姬卻一咬嘴唇,苦歎道:“不要再問了,二娘,求你了,總之你記住我說過的話,千萬不要在他麵前太過自恃,盡量要順從於他,否則,你早晚會吃苦頭的。”

說罷,呂靈姬似是不好意思再麵對自家二娘,將頭扭了過去,自顧自的歎息。

貂蟬看著繼女這般惶然不安的樣子,眼中是深深的困惑,那絕色的容顏間,悄然又滋燃起了絲絲怒火。

她開始恨陶商,恨他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把自己素來剛烈無畏的繼女,嚇成了這副膽小的模樣。

“哼,我貂蟬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哪一個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中,區區一個無名小子,我難道還會怕你不成……”貂蟬秀眉微揚,唇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

她母女二人,私下議論陶商之時,陶商已回到了正堂中,案幾上還留有不少公文,等著他批複。

擊退曹操隻是一個開始,陶商當然不會滿足於這點小小的勝利,在這亂世隻有越變越強,否則終究會被更強者淘汰。

收稅、練兵、安民,治理一州可不僅僅是打仗那麽簡單,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主公,這是諸郡國報上來的最新糧賦征收結果。”陳登步入大堂,將一道冊子奉上。

陶商接過來翻看了一遍,隻看到了一堆人頭和數字,說實話,光從這些數字,他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

他便將冊子一合,問道:“這些糧賦,夠一州之用嗎?”

陳登略略一算,答道:“原先是夠用的,但此役主公大勝曹操,兵力擴充極快,短時間內就添了一萬多兵馬,這樣的話,如果明年仍按這個數字來征糧,隻怕就會有點入不敷出。”

陶商想想也是,按照十民養一兵的極限比例,如今多了一萬多張兵嘴,至少也得有十萬百姓來養。

但徐州屢遭戰亂,丁口銳減的厲害,多出一萬多兵馬,糧賦不濟也確實是正常。

“能提高糧賦額嗎?”這是陶商能想到的解決之策。

“能當然是能,隻不過……”陳登頓了一頓,卻又歎道:“隻不過眼下諸郡國的糧賦已經頗重,若再加征,隻怕會激起民變,或者是逼得百姓逃亡,那時便成了竭澤而漁,得不償失了。”

“竭澤而漁確實不可。”

陶商沉默了片刻,忽然間眼前一亮,“那召集流民,實施屯田怎樣?”

陶商熟知曆史,自然知道曆史上的曹操,也曾陷入到缺糧的不利境地,就是靠著大規模實施屯田政策,方才解決了糧草不足的難題,為其東征西討,打下了堅實的物質基礎既然曹操能屯田,我為什麽不能。

“屯田?”

陳登也眼前一亮,似是被陶商一語點醒,不禁流露出讚歎之色,“主公英明,屯田確實不失為一個解決糧草的好方法。”

陳登既然也讚成,陶商哪裏還有猶豫,欣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屯田做為一項政策,盡快在各郡國推行下去,這件事就由元龍你來操辦,一定要給我辦好,辦漂亮了。”

“諾。”

陳登應下了這差事,卻又道:“隻是這屯田之策雖好,實施起來卻需要些時日,登以為對於解決眼下糧草不足的難題,似乎有點遠水解不了近火。”

陶商再次沉默了下來,指尖敲擊著案幾,眉頭微凝。

轉來轉去,還是轉到加征糧草稅收上麵來了,也隻有這才是解決眼前困難的唯一方法。

可是,怎麽能加征錢糧賦稅,卻又不讓百姓怨聲載倒,激起民變,又是一個難題。

思緒飛轉,沉吟許久,驀然間,陶商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精光。

他已響到了解決之策。

“傳令下去,準備大擺宴席,本州牧要迎娶糜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