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可有膽量與我決一死戰

三天後,陶商率領著兩萬五千人的大軍,其中包括一千輕騎,兩百重甲鐵騎在內,幾乎所有的精銳力量,直奔淮南而去。

為了搶在袁耀的主力大軍,抵達盱台之前渡過淮河,陶商親率一萬步騎輕軍,星夜兼程疾行。

數日後,下相城。

陶商剛剛在城外立營完畢,正與諸文武在大帳中,商議著進兵的方略。

這時,斥侯將南麵細作最新的情報送到,情報中聲稱,袁耀已經搶先一步抵達盱台,與呂布完成會合。

“袁耀這小子的速度還挺快的,看來咱們搶渡淮河的方案泡湯了……”

陶商站起身來,眉頭微凝,目光鎖定在了地圖上。

盱台一城,位於淮河南岸,他若想攻下此城,就必須要先渡過淮河才是。

先前呂布隻有五千兵馬,他還可以憑著兵多的優勢,強行渡河,但現在袁耀兩萬主力已到,再想要搶渡,就沒那麽容易了。

“夫君,袁家主力盡集於淮水南岸,想要搶渡淮河,恐怕沒那麽容易了。”夫人花木蘭也眉頭微凝。

陶商卻一笑,拂手道:“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先趕往淮河再說吧。”

於是,陶商沒有任何遲疑,當即率一萬先鋒軍起程,直奔淮河而去。

兩天後,一萬步騎,抵達了淮河北岸。

此刻,袁耀已經提前進駐盱台一線,在盱台城東下寨,終日置酒高會。

袁耀顯然沒有料到,陶商進兵如此神速,隻率了一萬多兵馬,就敢囂狂的長驅南下,殺到了他們的家門口。

一想到陶商,袁耀就一腔的怒火。

心念著失眼之仇,袁耀恨不得當場就率大軍悉數過河,去跟陶商決一死戰。

恨歸恨,袁耀卻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海西慘敗的痛苦曆曆在目,自然沒那個膽量過河去跟陶商正麵對敵。

於是,為了阻止陶商南渡淮水,向盱台進攻,袁耀便傳令諸軍,於淮河南岸嚴密監視陶軍的動向,時刻準備阻擊渡河的陶軍。

淮水北岸,陶商駐馬遠望,隔河觀察敵情,看著看著,眼神不由微微一變。

“騎兵,袁術軍中,什麽時候竟然有這麽多的騎兵了?”陶商臉色頗為意外。

身邊的陳登便解釋道:“當年幽州牧劉虞的兒子出使淮南,袁術強行將其扣下,威脅劉虞給他一支騎兵,劉虞愛子心切,無奈之下,隻得派了一支三千人的騎兵前來,所以袁術地處淮南,卻能有一支三千人的騎兵。”

原來如此。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諷意,“袁術這老賊,還真是厚顏無恥,這種不要臉的事也能做的出來,這種人還敢稱帝,真是笑話。”

“既然袁老雜碎有這麽多騎兵,怎麽他跟咱們幾次交手,從來就沒有見他用過呢?”花木蘭好奇道。

陳登苦笑道:“說起來也好笑,袁術自得了三千騎兵後,就把它當成了個寶貝,隻敢把它留在後方駐守,卻舍不得動用,大概是這次被咱們殺到了家門口,逼急了才不得不出動。”

這樣也可以,這個袁術,還真是一朵奇葩啊……

左右眾人,皆是一陣的哄笑,嘲笑袁術的吝嗇。

花木蘭卻凝眉道:“不過眼前袁術軍中多了三千騎兵,且防範的這麽緊,咱們渡河的難度就更大了。”

“酒鬼,你有何妙計?”陶商卻一臉從容,目光瞟向了陳平。

“主公這幾月來,不是令李廣訓練了一支奇兵麽,現在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陳平灌了一口酒,嘴角掠起一絲詭笑,遂移至近前,向著陶商附耳低語了幾句。

陶商聽著聽著,年輕的臉上,亦浮現出了冷絕的詭計。

“不過,這條計策還有一個軟肋,就是怎麽讓袁耀放李廣的奇兵登上南岸,否則,半點用處也沒有。”陳平又補了一句。

陶商把玩著馬鞭,目光凝視著南岸,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陶商嘴角上揚,眼中再次掠過一絲冷笑。

陶商便將一名能言善辨的親兵喚至近前,低聲向其囑托了幾句,令其打著使者的旗號,乘一葉走舸前往南岸。

使者遠去,左右眾人卻皆一臉茫然,就連陳平和陳登這樣的智士,也猜不到陶商跟使者說了什麽。

“我說主公啊,你跟那使者都交待了啥啊,跟咱也說說啊?”樊噲撓著後腦勺,哇哇的嚷道。

陶商詭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總之你們就等著吧,很快袁耀就會主動後退,放李廣的奇兵上岸。”

聽得此言,眾人愈加的好奇。

樊噲更是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嚷嚷道:“主公,你到底都說了啥啊,別神神秘秘的,快跟老樊我說主唄,都憋死我啦。”

陶商哈哈一笑,偏就不肯透露。

不多時,那一名親兵使者,已乘一艘走舸,打著使者的旗號,渡往南岸。

南岸方麵,層層疊疊的戰旗翻滾如濤,刀槍森森如林,反射著懾人的寒光。

兩萬餘的淮南軍,列陣於南岸一線,殺氣滔天。

那一麵“袁”字大旗下,袁家大公子袁耀,正身披銀甲,扶劍駐立,僅剩的一隻眼睛,傲然射向北岸,眼眶裏翻飛著複仇的怒焰。

失眼之仇,無時無刻不在腦海中浮動,袁耀等著複仇的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今天,他終於又等到了那個可恨的小賊。

“陶商奸賊,有膽量你就強渡淮河啊,本太子必叫你折戟河中喂魚,以報你羞辱我的雪仇……”袁耀一聲冷笑,神情不屑傲然。

身旁不遠處的呂布,瞟了一眼袁耀那副趾高氣揚的表情,鷹目掠過一絲厭惡的表情。

那表情卻一閃而逝,呂布輕吸一口氣,刀削的臉上堆出幾分笑容,拱手道:“陶商不過一卑微小賊,根本不配太子殿下親自動手,太下不如高坐城樓,飲一杯小酒,坐看臣為殿下擊破陶賊。”

呂布一口一個“臣”字,極為恭敬,無非是想從袁耀手裏騙取兵權。

袁耀雖傲,卻並不傻,一直都提防著呂布,眼珠子微微一轉,冷冷道:“陶商這狗賊,本不配跟本太子交手,隻是本太子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仇本太子必得親自來報,方能泄心頭之恨,奉先你隻管聽本太子號令便是。”

呂布眼見袁耀不吃這一套,心中不爽,卻也隻能暗自惱火,不敢有所表露。

正當這時,岸邊巡騎來報,一葉走舸由北岸而來,船上之人稱是陶商的使者,前來向太子殿下傳話。

袁耀也沒多想,便令將使者傳至近前。

待使者近前,袁耀馬鞭一揚,喝問道:“陶商那奸賊有什麽話跟本太子說,莫不是他想向本太子求饒不成。”

使者見袁耀如此踞傲,心中惱火,卻強壓下怒火,高聲道:“我家主公讓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後撤百步,容我軍登岸,與你們決一死戰,我主就佩服你的勇氣,把你的未婚妻呂靈姬還給你。如果你沒這個膽子,我主今天就在北岸大擺酒宴,納了你的未婚妻為妾。”

此言一出,袁耀瞬間勃然變色,一張臉憋到通紅,幾乎就要憋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