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輕視我的下場

一天後,沂水東岸,即丘以北二十裏。

寒風呼嘯,塵土飛揚,一隻四千人的軍隊,沿著大道浩浩****南下。

那一麵“臧”字大旗,傲然飛舞,氣勢凜烈。

戰旗之下,臧霸手提大槍,縱馬從容而行,深聚的眼眸中,湧動著絲絲如火的傲意。

舉目遠望,隻見大道的盡頭,隱約看到層層疊疊旗幟在翻滾,大軍繼續前行,很快,一座橫於道路中央的軍陣,擋住了泰山軍的去路。

三百人的軍陣之中,那一麵“徐”字大旗,迎風獵獵的飄揚。

陣前處,徐盛躍馬橫刀,年輕的眼眸凝視著逼近的敵人,口中喃喃道:“臧霸,你終於來了……”

迎麵處,臧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瞟了一眼那“徐”字戰旗,和那區區三百軍兵,冷哼道:“陶商這廝,派了一個海賊和幾百兵馬,就想擋住我南下的去路,不自量力。”

臧霸的表情愈加獰猙,那周身騰起的獵獵殺氣,直令左右將士為之悚然。

回頭掃視一眼身後泰山寇,臧霸大槍一揚,厲喝道:“泰山軍的弟兄們,隨我殺光攔路之敵,叫他們知道我泰山軍的厲害,給我殺——”

暴喝聲中,臧霸縱馬舞槍,如電光一般射出。

“殺——”

部將孫觀、尹禮,齊聲大喝,縱馬殺出。

四千泰山軍轟然而動,滾滾如潮水般,濺起漫天的塵埃,狂湧而上。

數不清的敵軍,如同一道黑色的泥流,向著陶軍軍陣襲卷而至。

三百步……

兩百步……

一百步……

天崩地裂的震動,撕破耳膜的喊叫聲,隻令徐盛麾下那精銳的戰士,也無不為之暗暗變色。

徐盛卻沉靜如水,氣勢不動如山,麵對著滾滾而來,十倍數量的敵潮,他的嘴角悄然掠起了一抹冷笑。

“主公判斷的果然不錯,臧霸仗著兵多,根本毫無顧忌……”

冷笑一聲,徐盛大揚刀大喝:“全軍聽令,南撤往即丘。”

號令傳下,徐盛更是撥馬轉身,望著即丘方向退去。

主將這麽一動,列陣以待的三百陶軍轟然而散,向著即丘方向狼狽逃去。

未曾接戰,陶軍便潰,見得這般形勢,臧霸臉上不禁掠起猙獰的不屑,“到底隻是一介海賊,怎有膽量抵擋我大軍衝擊,逃是沒有用的,等著被我一路輾往即丘吧。”

臧霸戰意愈烈,招呼著身後泰山寇,向著潰退的陶軍窮追而去。

一路窮追,方追出裏許時,臧霸所統先鋒軍,幾乎就要追上徐盛大的敗兵。

手中那杆大槍刺出,數名跑慢了的陶軍士卒,瞬間被他收割了人頭。

臧霸和他的軍隊,如同饑渴的野獸一般,瘋狂的追逐著逃跑的獵物。

殺紅了眼的臧霸,很快追出七八裏地,左右形闊的地形漸漸變窄,出現了片片樹林。

前方數十步外,一直在狂逃的徐盛,卻在此時勒馬轉身,戰刀一橫,昂然無懼的擋在了大道之前。

主將止步,敗逃中的三百陶軍士卒,旋即收斂了潰勢,紛紛的向著徐盛在靠攏,重新結成了陣勢。

“怎麽回事,竟然不逃了,想決死一戰嗎?”眼見陶軍止步,臧霸眼中掠過奇色,心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環視一眼左右,但見曠野已盡,大道的左右不知何時已添了一片片的密林,密林的上空,更有鳥雀盤旋不落。

越看這形勢,臧霸越覺不妙,驀然間神色一變,口中道:“林中鳥雀不落,必是有人,遭了,我隻顧著一路狂追,卻被姓徐的引入了伏兵圈,陶商小子,你竟然……”

臧霸心中震驚時,道旁那座不算高的小土丘上,觀陣已久的陶商,嘴角已掠起了殺機凜烈的冷笑。

他料定臧霸仗著兵多,會輕視於他,遂布下這伏兵之計,令徐盛以弱兵誘其前來。

看著埋頭狂衝的泰山寇,陶商知道,他的計策成功了。

時機已到,更待何時!

陶商拔劍在手,厲喝一聲:“給我擂鼓,發動伏兵!”

嗵嗵嗵!

就在臧霸剛剛驚醒,還來不及下令撤退命令時,突然之間,震天的戰鼓聲隆隆而起,一瞬間便如天崩地裂一般直灌耳膜。

鼓聲衝天而起,群獸驚怒般的喊殺聲,一時驟起,但見數不清的陶軍士卒從左右密林中竄出,四麵八方的圍殺而來。

果然有伏兵!

“退兵,全軍撤退——”震驚之下,臧霸不及多想,揚槍大喝。

臧霸撥馬轉身,向著來時的道路,往北撤去。四千原本氣勢洶洶的泰山寇,此時也無不士氣大挫,慌張的跟隨著臧霸撤退。

為時已晚。

就在此時,大地天崩地裂般作響,左右兩翼狂塵驟起,但見兩支五百人的步騎,分從斜刺裏殺奔而來,截斷了泰山軍的去路。

左翼處,一軍當先殺到,“花”字大旗狂舞,為首那員女將,紅衣白馬,威風無限,正是花木蘭。

歸路被截,泰山寇人數雖多,士氣卻遭沉重打擊,瞬間陷入慌亂的局麵。

花木蘭縱馬當先撞入敵叢,手舞銀槍,左衝右突,殺得敵軍鬼哭狼嚎。

隻見她無人可擋,衝破亂軍,如狂風般殺至,手中銀槍挾著狂瀾如濤之勢,直向臧霸狂擊而來。

“賊寇,敢不聽公子號令,姑奶奶我要你的命!”清喝聲中,銀槍如電射擊。

女人,陶商竟然派了一員女將,來取他性命。

若然敗於一介女流之手,他臧霸的威名何在,還怎麽在青徐混下去。

本是驚心的臧霸,眼見槍鋒襲來,胸中的怒火陡然間如火山般噴發而出,一聲怒嘯,手中那一柄大鐵槍,破風標出,挾著千斤之力迎擊而上。

吭!

一聲金屬交鳴,臧霸身如鐵塔,巍然不動,而花木蘭的身形卻是微微一顫。

一招交手,臧霸武力竟然花木蘭之上。

花木蘭卻也不懼,極力的平伏下翻滾的氣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盡展生平所學再度攻向臧霸。

此時的臧霸,胸中一股傲然之氣油然而生,怒發神威,狂喝一聲:“黃毛丫頭,也配跟老子交手,你找死!”

憤怒之下,臧霸手中長槍舞出漫天的梨花光雨,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向著花木蘭狂襲而去。

花木蘭武藝雖強,但與臧霸相比還略遜一籌,在此瘋狂的槍式之下,不出十合便落於下風,隻能拚盡全力勉強的應戰臧霸槍上的力道卻愈來愈猛,招式也一招快過一招,二十合走過,已把花木蘭壓迫得幾乎窮於應付,喘不過氣來。

花木蘭處於劣勢的這場交鋒,土丘上的陶商,看得是清清楚楚。

“係統,給我掃描臧霸的數據。”

“嘀……係統掃描結果,敵將臧霸統帥70,武力79,智謀60,政治70。”

乖乖,這數據了不得啊,統帥值這麽高,武力值比徐盛還高,隻有智謀略遜於徐盛,整體實力要比陶商麾下任何一員部將都要高。

這麽厲害的數據,怪不得能雄霸一方,曆史上歸降曹操之後,更為曹操坐鎮徐州,南麵對抗孫權,北麵抵擋袁家,為曹操穩定東方立下了汗馬功勞。

陶商一看到臧霸的數據,兩眼就冒饞光,忍不住就動了收降的心思。

隻是眼下這陣勢,收降臧霸沒有可能,再遲疑下去,他的未婚妻兼親兵隊長,就要先被臧霸砍死了。

“搖令旗,命木蘭撤退,令樊噲上。”陶商神思收斂,急是喝道。

土丘上,諸色信旗搖動如風,發出了號令。

正自苦戰的花木蘭,瞥見了信旗,雖心有不甘,卻不敢不遵號令,隻得恨恨一咬牙,撥馬跳出戰團就去。

“賤人,哪裏走,把命留下。”取勝的臧霸威風大作,咆哮大叫,欲要追擊。

正當這時,身後聽得一聲悶雷般的大吼:“姓臧的豬玀,打女人算什麽本事,有狗膽跟你樊噲爺爺一戰。”

臧霸一震,驀然回身,隻見樊噲一人一騎殺破亂局,如狂風一般呼嘯而至,手中那一柄殺豬大刀,卷積著獵獵的風聲,向著臧霸他劈至。

刀鋒未至,那凜烈的刃風便壓迫先至,隻刮得臧霸麵龐有如刀削。

臧霸不及多想,急是橫槍一擋。

哐!

殺豬大刀強勁的衝擊力,由槍柄徑直灌入身體,臧霸胸中氣血竟是生生的為之一**,雙臂竟被壓得微微一屈。

“這廝的力道竟如此之強,聽聞那陶商自己栽培武將,以古人名字命名,這樊噲武力,當真有如古之樊噲,這怎麽可能……”一招交手,臧霸便知這個自稱叫樊噲的家夥,武力驚人,竟在自己之上,心中震憾不已。

未及驚異時,樊噲的大刀舞動,第二招已斜趨而至,挾著無上的威勢,狂攻而至。

麵對著強敵的急攻,臧霸自尊如同被激刺到,驀的一聲厲嘯,手中長槍勁道驟增,非但不守,反是化出道道流虹,瘋狂的反擊而出。

火星飛濺,塵霧掀揚,兩騎戰成一團。

刀影如風,槍影似電,二人的戰團被漫空的星火所包裹,外圍小卒竟看不清他們如何出招。

臧霸初始怒發神威,一槍接一槍,不惜體力的狂擊而出,竟是勉強跟樊噲戰成平手。

然樊噲82的武力值,到底要勝於臧霸,強弱的差別,又豈是單純精神所能改變。

十招走過之後,臧霸的爆發力便開始減弱,被樊噲節節壓製,漸漸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