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敵強我弱又如何

袁紹的實力,要比曆史中袁紹的實力要強。

陶商,卻比曆史上,袁紹的對手曹操要弱不少。

曆史上的曹操,除據有兗徐豫三州,淮南之地,以及半個司州之外,還據有小半個青州。

而現在,陶商手中卻沒有染指青州一郡,司州方麵,也僅僅控製了殘破的洛陽一帶。

而且,當時曹操是憑著經營多年的中原實力,跟袁紹抗衡,而陶商卻是靠著跟曹操剛剛搶到手才不到半年的中原,與袁紹一戰。

陶商之弱,也是理所當然。

“袁賊雖然實力強大,軍隊數量看起來有十五萬之多,但其內部卻分為兩派,互相暗中爭鬥,內耗也極大,我軍雖能用於正麵決戰之軍,隻有四萬之眾,但我們卻團結一致,上下其心,隻要拚死一戰,勝算還是很大的。”

陳平一席話,道明了敵我雙方的優務之勢。

他所分析的這番話,陶商自然也再清楚不過。

袁紹麾下英才豪傑雖然多,可惜袁紹在壓製派係內鬥這方麵,做的遠遠不夠,使得麾下那些精英,以袁譚和袁尚為首,分為兩派,各懷鬼胎。

派係鬥爭,必然會以己方一派的利益,做為首要之重,反而會置袁紹的大局為不顧,必嚴重削弱袁紹軍的戰鬥力。

陶商這邊就不同了,他的武將謀士的主幹力量,皆是召喚出來的英魂,這些人隻效忠於自己,不存在派係之爭。

故他實力雖弱,卻能將五個指頭,輕而易舉的凝成一個拳頭,集中全力打出去。

反觀陶商自己,內部文武卻團結一致,不存在什麽派係之爭,可以說是鐵板一塊。

眼下他麾下兵馬,已達到了七八萬之多,數量已相當可觀。

隻是他要在淮南一線,留有兵馬防範孫策,又要在南陽一帶分出兵馬,去防範劉表,故能用於正麵戰場的兵力,不過四萬之眾。

四萬對十五萬,近四倍的兵力差距,可謂懸殊。

不過,憑著陳平所分析的優勢,陶商倒也有信心以弱勝強。

而近半年以來,中原經過蕭何的打理,已經頗見欣榮,糧草屯集至少也有百萬之斛,有了個堅強的後盾,也給陶商添了不少的信心。

“袁紹不光步兵眾多,麾下還有兩萬精銳的幽並鐵騎,還有顏良和文醜這樣的精通騎戰猛將,這可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身為騎將,張繡一眼看穿袁紹真正強大之處。

眾將們皆神色微微一變,光一聽到“兩萬騎兵”四個字,就足以讓他們頭皮發麻。

袁紹本來也沒那麽多騎兵,但其在奪取幽並二州後,得到了馬源,再加上收編公孫瓚的騎兵部隊,其騎兵數量才在短時間內,爆增到了兩萬。

陶商雖然一直也把騎兵建設,放在極重要的位置,幾場大戰的勝利,也少不了騎兵部隊在關鍵時刻發揮奇兵作用。

隻是,他到底地盤在中原,戰馬的來源有限,這幾年從遼東等地購得,加上從曹操等幾路諸侯手中繳獲,滿打滿算也僅僅隻有不到五千騎。

五千騎兵對兩萬騎,同樣是懸殊的差距。

“步兵少於敵人又如何,騎兵少於敵人又如何,再多的兵馬,終歸也還是要人來統領的。”

張儀卻不以為然的一笑,“袁紹以為自己一統河北,實力已無人能敵,以他自傲的性情,必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所謂驕兵必敗,隻要我們能利用好他對我們的輕視,不斷的削弱他的兵馬數量,待時機成熟,再給他致命一擊,擊敗袁紹這頭巨鱷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陳平點破了袁紹派係之爭的弱點,張儀眼光敏銳,跟著又揭穿了袁紹目空一切的傲慢。

他二人所想,正中陶商下懷,這也是陶商所認為,可以擊敗袁紹的軟肋之處。

兩位謀士的一番自信之言,令眾將緊張的情緒,漸漸緩解開來,一股豪烈狂熱的自信,開始在堂中燃燒起來。

時機已到,陶商奮然起身,目光決然如鐵,豪情萬丈道:“當年我不過一縣令,都能殺出今日局麵,如今手握精兵數萬,又有你們這些精英之士輔佐,袁紹雖強,又有何懼,咱們就萬眾一心,跟袁紹這老匹夫決一死戰,讓他站著入中原,橫著回河北!”

自信如火,豪情萬丈的宣言,如驚雷一般,回**在大堂之中。

一眾文武們,無不為之感染,心中積聚的戰意,頃刻間如燎原之火般,燒盡了一切的疑慮。

“戰他娘的,袁老狗若敢過黃河,老子就把他砍成肉塊喂狗。”樊噲第一個跳起來,亢奮的咆哮。

緊跟著,英布也站了起來,豪然叫道:“老賊敢小瞧我們,我英布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霍支病就文雅多了,隻是站起身來,拱手慨然道:“去病願為主公死戰。”

諸將戰意爆漲,各自慷慨怒嘯,凜烈的殺氣,幾乎將大堂都要漲破。

諸將奮勇,陶商暗鬆了一口氣,心中必勝的信心,更加強烈了幾分。

再無猶豫,陶商當即拔劍在手,向北一指,傲然道:“傳令下去,集結諸軍,不日發兵北上,與袁老狗一決雌雄!”

大司馬霸府的集結號令傳下,兗州、徐州、豫州等諸州駐軍,紛紛向許都方向集結。

各地郡國,也紛紛將屯聚的糧草,向著許都一線調運。

十日之內,陶商集結四萬兵馬,便由許都而發,向著黃河南岸方向開進。

淮南壽春方麵,陶商依舊留徐盛,率五千精兵,坐鎮壽春,防範江東孫策的進攻。

南陽一線,陶商則以廉頗和陳登,率五千精兵駐守於宛城,監視武關方向曹操動向,以及新野劉表的荊州軍。

徐州方麵,臧霸則率軍五千,由琅邪北攻青州,以牽製袁熙在青州的兵馬。

許都乃後方核心,陶商更不敢放鬆警惕,便留蕭何主政,執掌政局,調動糧草以及後續兵源,為前線決戰提供保障。

因是花木蘭有孕在身,陶商此戰不便讓她隨行,便留她在京中安胎,同時執掌八千精兵,鎮守帝都。

除卻留守之軍,陶商調動了包括五千騎兵在內,他所有能動用的機動兵力,悉數北上與袁紹的十五萬步騎決戰。

……

冀州,鄴城以南。

旗幟遮天,芒芒如海,方圓十裏的曠野,皆為袁軍的營盤所占據。

從鄴城往南,通往黃河北岸重鎮黎陽的大道之上,數不清的士卒,數以萬計的民夫,無數輛滿載軍資糧草的騾車,源源不斷的向南行進,綿延百餘裏,不見盡頭。

“袁”字的金色大旗,傲然飛舞在河北大地上空。

在那麵大旗的引領之下,十五萬的袁軍步騎,近五萬多名後勤丁夫,正浩**南下,直奔黎陽。

由黎陽南渡黃河,他們就將殺入中原。

黃昏時分,黎陽以北三百裏,內黃城外。

從鄴城出發,袁軍以日行三十餘裏的速度,以蝸牛般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前進。

袁紹似乎並不急於渡河,仿佛對勝利誌在必得,無論他何時渡河,陶商是必敗無疑。

袁紹這般悠閑,是因為他事先已命文豪陳琳,寫了一篇文采絕佳的《討陶賊檄文》,抄寫了十餘萬份,派細作四散於河南諸州。

袁紹相信,憑著他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布天下的威望,憑著他如日中天的兵威,還未等他大軍過河,陶商的統治區內,必已是人心鼎沸,諸州諸郡的士民官吏,群起反叛響應於他。

他之所以不急,就是在等著中原諸州陷入恐慌鼎沸之士,那時再渡河南下,隻怕陶商未戰已自亂。

時已黃昏,袁軍安營紮寨。

中軍大營,那頂巨大的營帳中,身著金甲的袁紹高坐於上,聽取著細作發回來的一道道密報,目光中盡是霸絕天下的傲色之氣。

“父帥大軍尚未南下,便有這麽多豪傑之士表示擁護,可見陶賊在中原已極不得人心,隻等父帥大軍一過河,隻怕不消一月,陶賊必然土崩瓦解,父帥一統中原,看來已成定局。”袁譚不失時機的拍起自家父親馬屁。

那一道道的密報,皆是汝南等地的世族豪強,袁家的門生故吏門,暗中在向袁紹示好,表明投靠之心。

聽得兒子的話,袁紹手捋長須,微微一笑,臉上的傲色更濃。

顯然,袁譚這馬屁,拍在了袁紹的心頭上,令他渾然已忘了,當初袁譚瞞著他去刺殺陶商的惱火。

袁尚留守鄴城,無法跟袁譚正麵爭鬥,眼見袁譚得了其父歡心,河北派的士人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田豐當即站了出來,拱手道:“大公子千萬不可輕敵啊,陶賊雖然實力弱於我軍,但此人用兵極是詭詐,想當初大公子在青州時,兵力不也遠勝於陶賊,最後還不是給他殺得大敗,甚至還為其所擒,勞動主公親自出麵,才將大公子解救出來,大公子怎能好了傷疤忘了痛呢。”

這番話一出口,當眾揭了袁譚的醜,立時嗆得袁譚啞口無言,麵露尷尬惱色。

他瞪了田豐一眼,還未及說話,逢紀便跟著道:“陶賊已率四萬兵由許都出發,前來迎戰,誠如元皓所言,切不可輕敵,紀以為,我們可利用騎兵優勢,分兵深入敵後,襲擾其側後,正以大軍正麵推進,方為上策。”

田豐揭了袁譚的醜,逢紀又獻上一計,轉眼間,袁尚一派便占了上風。

袁譚心中惱火,卻又計可施,急向許攸使了個眼色。

許攸心領神會,便不屑一笑:“元圖真是太過高看那小賊了,我承認,此賊確實有幾分詭詐之謀,但在主公十五萬步騎大軍,絕對的優勢兵力之下,任何的陰謀詭計,都要被輕易輾壓,何需還分兵抄襲敵後,多此一舉。”

袁紹自恃強大,不可一世,壓根沒把陶商放在眼裏,許攸這番狂言,正合了袁紹的心意。

袁紹立時一點頭,冷笑道:“我十五萬大軍,占有絕對優勢,確實無需用什麽陰謀詭計,此番我就是要以正義王道之師,一路輾往許都。”

許攸一席話,又替袁譚扳回了一程。

逢紀眉頭一皺,又看向了田豐。

田豐眉頭微凝,沉吟片刻,拱手道:“主公言之有理,我軍如此強大,一路正麵輾壓,確實可摧垮陶商,不過豐卻有條一石二鳥之計,還望主公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