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語中的

一場大雨將宗正澆了個透心涼,看著慢慢的要熄下去的的火焰,宗正一陣無奈,哎,老天爺真是偏心呀,哪怕是在晚上一會也好呀,可惜嚇得太是時候了,就在此時,山穀之中忽然傳來震天的喊聲,依稀聽得出來是在高呼劉岩有上天之助,劉岩,是敵方的主帥吧,就算是一直不太相信天意的宗正,此刻也不得不相信天意弄人這句話,一場大雨澆熄了他所有的優勢,也澆滅了宗正那顆躁動的心,正自胡思亂想之間,身邊的衛兵拉了他一把:“將軍,咱們還是快找個地方避雨吧。”

宗正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與士兵們開始找地方避雨,隻是大雨讓他們寸步難行,而且山深林茂,卻不容易找到一個洞穴,再說也沒有能夠容納這麽多人的洞穴呀,為今之計,也隻有暫時躲在茂密的大樹下避雨,可憐所有人都澆的濕淋淋的,仿佛突然間身上加重了很多。

可憐宗正他們來的時候可沒有想到會下雨,哪裏準備行軍的帳篷了,此時隻能在大雨中苦挨,但是劉岩他們就不一樣了,大雨中已經支起帳篷,雖然很多人擠在一起,但是最少不會挨淋了,隻是有些悶熱而已,終於脫難了。

劉岩看著大雨傾盆,聽著雷聲滾滾,心裏安慰的同時,有忍不住啐了一口:“王八蛋,怎麽不砸下道雷劈死那些王八蛋。”

這本來就是一句氣話而已,隻是此時群情激奮,剛才的興奮還沒過去,隨著劉岩話音一落,身邊的眾將士不由得隨著劉岩的話高呼道:“劈死這群王八蛋,劈死這群王八蛋——”

喊聲震天,遠遠地傳到宗正等一眾黑山軍的耳中,宗正戳之以鼻,媽的,這群混蛋孩子啊詛咒他們,老天爺已經幫了你們了,還敢胡說八道,心裏咒罵著,隻是臉上卻有無可奈何,也懶得和劉岩軍對罵,還是留下力氣吧。

哪知道就在此時,忽然一道雷霆砸下,閃電將天際整個照亮,一個碩大的火球忽然自天而降,轟然間劈在了宗正身邊不遠處,將一個大樹給劈了,這還不算,當場就有幾名躲在大樹下的黑山軍被雷給劈了,變得焦糊焦糊,一顆火球像是有了生命,從那刻倒下的樹哪裏,直接打了個呼旋,直奔宗正這邊而來,所有人都嚇傻了,難道真如劉岩軍喊的一樣,老天爺要劈死他們不成。

轟的一聲,火球砸在了宗正躲避的大樹上,將大樹給生生劈折了,隨著一股氣浪,將宗正掀翻在地,腦袋一下子磕在一塊石頭上,宗正來不及喊叫,就已經被撞暈了,頭破血流,淒慘的厲害。

眼見這樣的陣勢,黑山軍傻眼了,再也顧不得躲在大樹下,有人衝上去悲戚宗正,一窩蜂的逃命去了,隱約的還聽見有人在喊:“劈死他們,劈死他們——”

這一切劉岩他們看不到,山穀中蒸騰的水汽形成一片雲,阻擋了黑山軍的視線,但是一樣,劉岩他們也看不出去,再說這麽大的雨也沒有人願意出去,隻是有哨兵小心的觀察者周圍的動靜,生怕黑山軍趁著雨水殺將上來,將他們堵在山穀裏剿殺。

不知道多久,雨終於開始變小了,山穀之中霧氣也散了,隻是山穀中卻積了一巴掌厚的雨水,幸好於開始不下了,不然的話真要是下起來沒完的話,還不將他們淹了起來,顧不得雨還下著,劉岩下令派出斥候出去偵查情況,萬一黑山軍掩殺上來,他們也好防備。

不過很快斥候就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黑山軍,進來大帳之後,將那名黑山軍往地上一丟,朝劉岩抱了抱拳:“將軍,我剛才出去探查,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黑山軍的蹤跡,不過我發現了個活口,所以就給帶了回來。”

然後斥候在黑山軍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冷哼了一聲:“要是想死的舒服一點,就趕快將你們的情況給我老老實實地說一遍,不然爺們的手段可要你好好嚐嚐。”

可惜這黑山軍早已經嚇破了膽,隻是已催促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饒命呀,饒命呀,他們都走了,我是受了傷不好動彈,所以隻能躲藏起來,剛才你們這邊喊了一聲劈死他,結果就真的降下了一道雷,差點把宗正將軍給劈死,他的近衛背著他已經逃回去了——”

被這黑山軍的話給雷懵了的眾人不由的一呆,差點被劈死,一時間眾人一起望向李豔,眼中的敬畏已經無法描述,自家將軍竟然不但是得天之助,而且老天爺還在幫他鏟除敵人,一時間一個個士兵心中,對劉岩的崇拜簡直無以複加,就算是有人說劉岩是神仙也沒有反對。

“主公萬歲,主公萬歲——”士兵們不用人蠱惑,便開始自發的高呼主公,表達自己的心情。

典韋一咧嘴,拍了拍身邊劉岩的肩膀:“劉辟,。看到了沒有,主公隻是一句話劈了他們,老天爺就降下雷霆,差點把宗正給劈了,你說老天爺是多麽的照顧咱們主公。”

“是呀,可惜沒有將宗正給劈死了,不然到是少了許多麻煩。”劉辟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真是很遺憾,要是把宗正給劈了才好呢。

劉岩也笑著搖頭,難道自己真是有老天爺幫忙,不然為什麽宗正會被雷給劈了,可惜呀——沒給劈死,不過劉岩並沒有說出來,這樣實在是有損風度,挑了挑眼眉,將目光落在那名黑山軍身上:“把他拖出去吧,為咱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黑山軍一下子變得麵如死寂,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嗎,死亡的陰影在心底徘徊,想起了自己的娘,還有婆娘和沒有長大成人的孩子,自己沒了,他們怎麽辦?他們要怎麽生存下去,即便是在黑山軍中,大都是一樣的苦命人,但是想到自己婆娘的來曆,黑山軍苦笑了一下,當初那個婆娘也是自己霸占了一個死去的同鄉的,如今又要輪到自己了嗎,自己死後,母親會餓死,婆娘和孩子會被人霸占,唯一能夠希望的就是,那個繼承自己婆娘的人能夠對孩子好一點,可是——

黑山軍愣愣的,並沒有哀求告饒,因為兩軍對陣死傷無數,況且自己一個小兵,也沒有值得別人在意的,就算是哀求又能怎樣,自己有什麽值得讓那個將軍饒了自己的東西呢,沒有,可以說自己一無所有,所以黑山軍認命了,隻是一臉戚容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主公,此人殺不得,”陳宮上前,湊到劉岩耳邊:“主公,這人殺之無味,倒不如放了,主公有天之助,正好通過此人之口,傳諭黑山軍,相信很多人都會顧忌的,誰敢與老天爺做對呀,主公以為如何,不如暫且饒他一條命,不過這放了也需要技巧。”

劉岩點了點頭,示意陳宮全權處置,陳宮一笑,然後又退了兩步,朝劉岩一拱手:“多謝主公,我一定從這人嘴裏摸出黑山軍的情況,隻是請主公許我便宜從事,說不得我就會將他放了,隻要能弄清楚黑山軍的相信情況,兵力部署等情況就是大功一件。”

“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累的厲害直想好好休息,你將他弄到一邊去審問,免得吵到我。”劉岩坐在一邊,倚著柱子閉上了雙眼,他卻是很累了,不過眼前卻是為了配合陳宮演戲。

陳宮喊了兩個人,將那黑山軍架著出了大營,走了幾座帳篷,裏麵的兵士都累的不輕,有的已經忍不住酣然而睡,莫說是為了演戲,就是不演戲,陳宮也不想打擾他們,讓他們休息一下吧,說不定什麽時候還要有惡戰呢,無奈之下,轉來轉去,最後索性在外麵找了顆大樹,將黑山軍捆上,隻是早就暗中囑托兵士,不用捆的太緊,免得這人逃不掉。

意外的是,陳宮隻是站在這人麵前,還沒等開口審問,那黑山軍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道:“這位將軍,是不是我將知道的情況全說出來,就能放我一條生路呢,隻要將軍您答應放了我,我絕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求求將軍了,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會走的孩子,我——”

聽著這話,陳宮心中就暗笑,就不能換點新鮮的話來說,怎麽所有人求饒都是這一句話呢,冷哼了一聲:“我說過了,隻要你將黑山軍的所有情況都告訴我,我就方一一條生路,是生是死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說吧,將黑山軍的情況全都告訴我。”

很意外的是,這黑山軍還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用陳宮再問一句,就自己老老實實地將他所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讓陳宮原來所準備的全都用不上了,不過這人的話也讓陳宮吃了一驚,整個黑山軍在太行山燕山之中足足有六七十萬,而能戰之士就不下十萬,精銳有五萬之巨,甚至還有一碗精銳騎兵,也不知這黑山軍說的是真是假,竟然將哪裏部署了多少兵卒,哪裏部署的是什麽麽樣的兵卒,數量是多少都一一說清,一個兵卒能知道這麽多嗎?卻不曉得,此人是宗正的親兵,而宗正卻是張燕的謀士,常參與機密,不然一個兵卒哪裏會知道這麽多,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