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賊船
“奉大漢天子詔曰：西涼馬騰，韓遂自中平年間乘亂起於西涼，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第二天一大早，西涼街頭就貼滿了曹軍的告示，上麵明確指出馬騰與韓遂是叛賊，在西涼作亂，擅殺朝廷將軍，曹軍乃王師，前來平亂。
同時，呂睿還告知天水的全體百姓，今日的午時便要處斬馬氏的族人，施以極刑。這就像一顆重磅炸彈一樣，在天水炸開了花，所有人都在明裏或暗裏討論此事，倒不是因為馬氏有多厲害，而是馬氏牽扯著羌族的一些部落，曹軍如此對待馬氏，不知道羌人是不是會報複。
“楊公，呂睿居然要對馬氏的族人處以極刑，這未免也太狠了吧，馬夫人的部落雖然不是羌族的大部落，但是若是要興兵報仇，恐怕我們天水也難以招架，您老倒是給我們分析分析，讓我們也安安心。”一名天水的士族家主焦急地詢問楊公，天水距離羌族的距離太近了，羌族騎兵的騷擾，對於世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太狠了？真正狠的地方你們還沒有見到。”楊公深呼了一口氣，今日呂睿送來的所謂“禮物”讓楊公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小子將自己硬是拉上了賊船。
“楊公，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管家，將呂睿送來的禮物給各位家主看看。”
“是，老爺！”很快官家就抬來了幾具屍體。
“楊公，這是........？”
“你們看看。這些都是誰吧。”楊公將白布一掀開。所有人都驚呆了。這裏不僅有趙家家主的屍體，還有一些天水世家家主的屍體，他們都是兩頭草或者是支持馬氏的人。
“楊公，這些是呂睿幹的........？”一名家主倒吸了一口氣，不帶這樣玩的，剛剛進城就殺人，這也太不合規矩了吧，怎麽說這些都是盤踞天水有幾十年的世家了。
“趙家家主是被趙昂殺的。趙家家主想兩邊得利，趙昂投效了呂睿，殺了趙家家主，繼任了新的家主之位。至於其他人，死因是什麽，就不用我多說了，不過沒有證據證明是曹軍動手的，隻是昨夜城內混亂，這些人死於非命。”
“非命？楊公，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一名家主想到了什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明眼人？誰是明眼人？又有什麽證據？沒有證據，所有人都是清白的。呂睿殺了他們？不是，是他們害了自己！”楊公搖了搖頭，若是這些人還不清醒的話，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們。
“我等明白了，楊公，既然曹軍控製了天水，我們掉轉槍頭，支持曹軍，也好保住我們在天水的產業，至於馬氏，若不是武力相逼與羌人的支持，早就離開天水了。”一名家主馬上醒悟過來，大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恐怕沒有這麽簡單，我們先不要想如何保住天水的產業了，還是好好想想怎麽保住我們的性命為好。”楊公眯了眯眼睛，呂睿若是這麽簡單就好了，可是呂睿的後手，讓自己都有點招架不住。
“保住性命？楊公，難道呂睿要殺了我們？”一名家主警惕地看了看楊公。
“哼！你以為曹孟德是那種愚蠢的人？呂睿少年封侯，是我小看了他，我告訴你們，呂睿這次隻帶了七百精銳前來突襲西涼。漢中並無援兵，現在天水城內就是七百曹軍而已。”楊公不屑地看了看這位家主，人蠢真是沒有救了。
“楊公，呂睿隻有七百人，如何對我們動手，您老真是太多慮了。”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七百人？連自己府上的護衛都不如。
“你們真是太天真了，我說了是曹軍要殺我們？不是曹軍，是羌人！”楊公用拐杖猛捶地下，焦急地叫了起來。
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有很多的限製，幹什麽事情都要講朝廷大義，這是曹操的弱點，所以現在曹操雖然壓製世家，但是也重用世家有才之人。唯才是舉雖然重用了寒門人士，但是在大漢的這個時代限製下，世家之人還是把持政治的，曹操隻是讓政治機器的效率提高而已。
羌族人就不同了，羌族是外族而且沒有被漢化，不會講什麽政治和權謀的。呂睿剛剛派人來傳話，自己已經將在部隊撤出了天水，在城西紮營。由於自己兵力不足，希望天水世家出錢出力，防禦天水。
“這是呂睿的一石二鳥之計，我們都中計了，但是我們隻能依靠呂睿，不然我們都是羌人的亡魂！”
呂睿帶來的都是騎兵，化成商隊有大量的馬匹，天水是關西平原，一馬平川，若是羌人大舉來攻，呂睿大不了一跑了之，但是天水的世家就跑不了，家大業大，如何跑？
呂睿騎兵機動性很強，羌族人不會為了幾百人就放棄天水這一塊肥肉，多年來天水一直相安無事的根源是馬氏，現在馬氏族人就要被屠殺了，誰來保障他們的安全？隻有他們自己！
世家若是出錢出力抵抗羌人，就是最後勝利了，自己也元氣大傷，曹軍控製天水之後，統治的阻力就小了。
“借刀殺人連環一石二鳥，你們知道呂睿的厲害沒有？”楊公不緊不慢地將呂睿的謀劃說了出來。
“什麽！”楊公的言論一出，眾人就亂成一團，開始議論紛紛，這可是關乎他們生死的大事。
“好了！不要吵了，為今之計隻有我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守住天水，保衛自己的利益！”楊公見眾人亂成一團，大喝一聲，讓大家都鎮定下來。
“楊公，要我們防禦天水，這........？”一名家主眼睛轉了轉，似乎不願意。
“哼，老弟，你在想什麽，在座的在想什麽，老夫都知道，就是不想消耗自己的實力罷了，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無計可施了，若是羌人大舉報複，就算你有家兵，你可以指揮上陣殺敵？在座的各位，誰會指揮啊？站出來，老夫說服天水的世家，將各家的家兵都交給他指揮。”
“不過老夫要提醒諸位，若是輸了，領兵上陣的人可是第一個死的人！”
“老弟，羌人對於仇人喜歡點天燈，你這個樣子，是不是想試試？”楊公舉起拐杖，擊打了一下旁邊一位家主肥大的肚子。
“不，不，不，一切聽楊公的號令.........。”肥家主縮了縮頭，退了下去。
“諸位，可還有異議？若是沒有異議，老夫派人回複呂睿，說明大家抵抗羌族之心。但是我可要提醒諸位，若是有二心或是不盡力者，恐怕會人頭落地。諸位好好想想，是想全族毀在這裏，還是放手一搏啊？”楊公說完後，拄著拐杖回到了主位之上。
“這........？”眾人又開始討論起來。
“楊公，我等認為楊公之建議甚好，我等願意聽從楊公之號令，協助呂睿，固守天水。”這次眾人沒有考慮多久，每個家主都不是笨人，楊公的一番解釋讓他們很快做出了選擇。
“好，既然諸位沒有問題，老夫這就去回稟侯爺。”
“呂睿真是太狠了，拉我們上了賊船！”一位家主不忿地抱怨了一句。
“老弟，注意言辭，我們不是上了賊船，我們是棄暗投明！”
“對！對！楊公所言甚是，棄暗投明，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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