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西涼之變

呂睿還沒有享受得到子嗣的快樂,就被曹操召到了魏王府。

“不凡,這是西涼的戰報,長安鍾繇已經帶兵前往天水了。”曹操這一次沒有廢話,直接將一份竹簡扔給呂睿。這是曹操第一次這樣與呂睿交談,連開場白都沒有了,可見事情之嚴重。

事情還給從一月前說起,呂睿的孩兒剛剛出生不久,曹丕也收到了曹操的密報,根據曹操的意思,曹丕決定親自前往羌族,去拜見彘,一來可以摸摸彘的情況,二來也是安撫一下這個外族頭領,讓他認清形勢,不要支持劉協。

“二公子在想什麽?”薑囧來到了城樓之上,看著遠望的曹丕,拿著一壺酒送了上來。

“薑太守,不要再叫二公子了,曹丕已經不是曹家之人了。”

“二公子,稱呼隻是一個代稱而已,二公子何必介懷?既然二公子不是曹家的人了,那還在乎二公子這裏稱謂嗎?如果在乎,二公子又怎麽敢說自己不是曹家之人了?”薑囧笑了笑,將酒遞給了曹丕。

“還是薑太守了解丕,送酒來了!”曹丕微微一笑,薑囧說得有理,自己雖然被除宗了,但是血親還在,二公子,自己一定要再做曹家的二公子!

“薑太守,難道你對彘放心嗎?魏王不在天水,根本不知道現在這裏的情況。彘恐怕已經等不及了,要動手了。”曹丕搖了搖頭,對於曹操的決定曹丕不敢說不好,畢竟曹操遠在許都,不了解這裏的情況,依曹丕的看法,彘根本就不想談判,而是想割地為王,這一點與曹操的理念,不整個漢朝的理念是違背的,沒有了共同的認知。是不可能和談的。

“在下對於彘更加不放心,在下也是羌人,說句實話,羌族之內能有彘這種心機與城府之人讓囧也很擔心,族人的前途恐怕就要毀在此人手中。”薑囧搖了搖頭,要是彘這種有野心的人統一了羌族,那麽羌族恐怕就要麵臨亡族的危險了,當年薑太公之言就是為了避免羌族滅亡,中原雖好,可惜血腥太重了。

“薑太守。既然如此丕決定做一件事。請太守支持!”曹丕點了點嘔吐。既然薑囧與自己的想法一樣,曹丕決定豁出去了。

“二公子要........?”

“本公子要行荊軻之事,薑太守可願意幫忙?”曹丕微微一笑,望了薑囧一眼。

“這........?”

“二公子。萬萬不可啊!”薑囧還沒有說一句話,就被曹丕的親衛給擊暈了。

“薑太守,丕當然知道你不會同意,隻不過這是丕身為曹家人應該做的事情。”曹丕示意親衛將薑囧的令牌取下,命親衛將薑囧關在了牢中,就一人出城了。

出城之後,曹丕以曹操使者的身份前去麵見彘,同時也做了一個壯舉,刺殺彘。可惜,彘卻沒有讓曹丕成功,反而將曹丕扣下了。

彘沒有將曹丕處死,反而打起了擁護曹操為帝的旗號。出兵氐族,這一下步可將西涼的各種平衡都打破了。一些秉持著以漢為貴。誠服漢室的羌族首領就作亂了,首先是大軍圍城,將天水郡給攻破了,薑囧戰死,現在天水一帶都落入了羌族手中,這些羌族人打的旗號是匡扶漢室!

另外一方麵就很有意思了,彘出兵氐族,一些支持曹操的將領居然將防線放開,讓彘從氐族的後方繞過,突襲氐族的山寨,彘很快就完成了攻伐,成為了氐族的新統領,同時將自己的血統公布出來,重新建立了氐氏王國。

“仲父,這.......?全亂了?”呂睿看到戰報,也呆呆地愣住了,這個彘不是一般的厲害,現在將局麵弄成這樣,真是不好處理了。連自己的軍隊都分不清彘是敵是友了。

“沒有想到啊,彘的謀劃居然是這樣,看來本王真是太小看異族了,彘的謀略恐怕還在孤王之上。”曹操搖了搖頭,本來以為彘隻是想利用劉協,內外勾結,謀奪自立。沒有想到彘的招數會這麽高明,一出手,就讓曹操左右為難了。

彘先是派人在羌族之內宣布漢室的恩德,這不是為了自己謀反做準備,而是要將羌族之內親漢的人都聚集起來,這隻是一個由頭而已。等大家都聚到一起了,彘突然改口,說自己是支持曹操的,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反而去攻打氐族了。

這讓一群親漢的羌人憤怒了,完全被彘與曹操當猴子耍了。親漢的羌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做出了攻打曹操的決議,出兵將天水郡已經周圍的縣城都占領了。曹操本來是沒有什麽事的,被彘這一算計,倒成了彘的幫凶了,這可是有口說不清。

“不凡,這是各路將領送來的表文,你看看,都想加官進爵了。”曹操捏了捏自己的額頭,彘搞了這一出,曹操的人都以為嗅到了政治氣息,一些消息收得早的將領紛紛都上了表文,讓曹操稱帝。一些人還將自己治下親漢的官員與世家都治罪了,讓曹操哭笑不得。

“沒有想到啊,我曹操本來已經厭惡了血腥,彘讓本王又要握起長劍了。”曹操現在是氣得不輕了,彘搞了這一出,手下那些笨蛋就開始開慶功宴了,現在曹操治下已經不穩了,為了穩住政局,曹操又要殺戮了。

“仲父,此事還要謹慎行事,若是用強恐怕會有失民心,我們.......。”呂睿愣了一下,現在若是在治下大規模的殺戮,再加上外敵的入侵,恐怕曹魏的政權根基就會被動搖了,到時候就算是立國了,也難以保持長久。

“不凡,難道你以為本王現在和天下的人言明是彘陷害於孤,有人會相信嗎?天下諸侯都是有爭霸之心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隻不過,本王的手段也不是吃素的,用強未必不能穩住政局,隻要本王的後繼者英明,曹家的基業也不會垮!”曹操望了呂睿一眼,如今這是曹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將錯就錯,提前以曹代漢。

呂睿被曹操言語給擋了回來,確實啊,現在曹操若是跟天下人說彘不是幫助自己的,是來陷害自己的,誰會相信?難道彘是個白癡,用數萬兵馬出兵來幫助曹操攻打氐族,難道是假的?別人會真刀真槍的幹?不說別人不相信,呂睿想了一會,也覺得極其荒唐。

現在曹操是被彘逼迫到了死角。曹操的中下級軍官都已經認定了曹操要以曹代漢了。那麽曹操如果不行動。手下的人會怎麽想,對於曹操的威望也是一個打擊。

“不凡,本王已經不可能做大漢的臣子了,至於將來曹家的基業還是需要不凡與曹氏子弟的努力。此番招不凡前來,就是想聽聽不凡對於如今局勢有什麽看法,有什麽好的建議?”曹操特別在建議二字之上加重了語氣,就要想知道呂睿心中的想法,看來曹操已經想到了一些解決的辦法,但是懸而未決。

呂睿低下頭,想了想當今的局勢,現在曹操已經被冠上了以曹代漢的帽子了,這一步是要一直走下去了。不能再停止了。問題是處理以曹代漢留下的隱患,那些大漢原本的世家應該怎麽處置,才能不危及曹魏的政權。

維穩!這個後世常常出現的一個詞就是呂睿要解決的問題。要讓世家不鬧騰,隻有給予世家更大的利益與權力。現在曹操治下的世家也沒有多少了,兗州與青州一帶不是曹家就是夏侯家了。徐州一帶就是陳氏與糜氏了。糜竺兩兄弟跟隨劉備在徐州的勢力已經被削弱了,陳登此人還聽話,不停地削弱自己族內的實力向曹操表忠心。

江東與荊州的世家原本根基就不深,在孫策,孫權和曹操的多次入侵之下,世家已經虛弱不已,就是曹操代漢以不會有什麽大的阻力。更何況荊州一帶還有蔡瑁的支持,五蠻溪還有十多萬的蠻軍,南方應該不成什麽問題。

雍州,西涼,司隸一帶基本是世家絕戶了。現在大漢之中有威脅的世家都在河北,曹操治下隻有一個河內司馬家了!

“司馬家?仲父想利用司馬家的威望來安撫我軍治下的世家?”呂睿經過自己的分析,突然發現曹魏的局勢已經與曆史上大有不同了,河北四州不在曹魏的手中,世家的威脅也少了。隻要司馬家能表態,曹操治下的世家就容易安撫多了,至於冥頑不靈者就要用屠刀了。

“不錯,不凡也想到了,現在司馬家是本王能用的唯一棋子了,隻不過司馬懿此人始終是心腹大患,本王不得不小心啊!”從曹操的語氣中,呂睿聽出了無奈與惆悵。這次如果曹操依靠了司馬家,那麽以後曹操就不能輕易對司馬家出手了,這是曹操妥協的一個明顯信號,向司馬家妥協,換取政權的安穩。

“仲父,此事雖然是不得已為之,但是依睿的看法,司馬懿也並不可怕。隻要君主英明,司馬懿也隻能為能臣。”呂睿微微一笑,理清了頭緒,一切都好辦了,司馬懿雖然厲害,但是有自己牽製,自己有信心不讓司馬懿亂政。大不了以後拚拚壽命,看誰命長。

“不錯,隻要我曹家子弟英明,司馬懿不足為懼,隻不過本王一生多疑,此乃缺點也是優點,本王明知隱患卻不能拔出,心有不甘,人老了,權大了,顧忌也多了,若是在年輕的時候,司馬懿早已經人頭落地了。”曹操歎了一口氣,司馬懿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解決,讓人又愛又恨。

“不凡是否還有其他的建議?”

“仲父,孩兒愚鈍,隻能想出這個辦法了。”

“不必自責了,此事為父好好想想,你退下吧。”見呂睿也沒有什麽好的建議,曹操揮了揮手就讓呂睿退下了,此事自己還要多加考慮才行。

鄴城大將軍府外,劉備聽到了彘在西涼的行動之後,連忙從平原趕到了鄴城的大將軍府外,跪在府外,等候袁熙。劉備的這一跪,讓剛剛平定北方的袁熙,離開了大隊,帶著親衛與田豐急匆匆地返回了鄴城。

“皇叔快快請起,為何皇叔跪在我大將軍府外?”袁熙騎著快馬從前線趕回,劉備已經在這裏跪了三天三夜了。

“大將軍,曹賊企圖以曹代漢,漢室將亡,請大將軍允許備發兵許都,解救陛下!”劉備見到袁熙,立馬哭了起來,那個呼天喊地十分動人,話語的中心就是一個,曹操要代漢了,請袁熙發兵討賊。

“皇叔快快請起,此事本將軍已經與軍師商議過了,請皇叔回平原整軍,三月後本將軍與皇叔兵分兩路,進攻許都。”袁熙扶起了劉備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大將軍英明,備一定盡力而為!”劉備聽到了袁熙的回答,立馬站了起來,緊緊地握住了袁熙的雙手。

“來人,備下宴席,本將軍要與劉皇叔一醉方休!”袁熙微微一笑,拉著劉備入府飲宴了。飲宴過後,袁熙將劉備送出了府外,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軍師,這個外族的彘可是給我們送了一個大禮啊。沒有想到彘居然會拉這一招,曹操有難了,劉備也不會好過。”袁熙微微一笑,劉備的心思袁熙當然明白,想乘機擴大自己的實力,袁熙是不會讓劉備得逞的。

“主公放心,豐已經安排好了,劉備出兵,隻要我們將他的得力戰將都留在鄴城,就算劉備再厲害也會實力大損,到時候劉備是否能躲過曹操的大軍就看天意了。”麵具之下,田豐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好,一切交給軍師了,本將軍累了,要休息一會。”

“諾!”

“好疼,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我已經到了大限?”

田豐離開之後,袁熙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心疼病又犯了。沒有想到年幼之時的病痛又發作了,明明已經被治好了,為什麽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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