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尚玄學的人們,必須用一些實際行動,來區別其他人,來顯示自己和他們不一樣的地方。

除了故意違反倫理道德,玄學人士們最常用的一種方法,就是清談。

西晉建立之後,玄學已經完成了它墮落的全過程,這個時候信仰玄學的人們認為,現實是庸俗的、低俗的,關心現實的人同樣也是低等人種、是俗人,隻有一片虛無才是真實的現實,房子、票子、孩子,統統都是過眼煙雲,隻有天天幾個人坐在一起談論道家學說,才是雅事、正經事。當時評價說,如果一個人你和他聊了一天,愣沒有聽懂他說了些什麽,這樣的人就是一等一的人才,這樣的談話就是最上檔次的談話。

各位明白了吧,士族大伯們裝了半天高雅的清談,實際上,說粗了,就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沒完沒了、海枯石爛的滿嘴海闊天空,一點兒正經玩意兒沒有。而這種滿嘴海闊天空,還被當時的士族大伯們當做日常的必備功課,還被用了一個十分高雅的名字,叫做“清談”。

然而,清談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在東漢時代,所有的官員選拔,都必須得到家鄉名士的良好評價和推薦,而名士對候選官員的評價,被人們專門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清議”。在那個時代,“清議”有時候也被人們叫做“清談”,這兩個詞是一個意思,和談道家思想根本不沾邊。

以何晏為代表的一部分高雅人士和明白人,假裝高雅,天天把道家的逍遙自在掛在嘴邊,今天清談,明天清談,好像一個個都是大學者似的,好像忘了他們本來的身份——牽動國家和百姓命運的國家高官。何晏這些人,不幹正事兒,反而還認為自己特高深、特酷,何晏本人更是把自己看成古往今來的數得著的大哲學家、思想家。後來,司馬懿發動政變,何晏也跟著主人曹爽一起被砍頭,到老子和莊子那裏清談去了。正是所謂玄之又玄,直接上天。估計老子和莊子見到這位何晏如此歪曲自己學說的活寶,一定會把

他打回人間,讓他轉世投胎成啞巴。

但這裏有一個問題就是,何晏他們清談的內容,是不是隻限於玄學思想呢?

答案是否定的。

按照當時史書的記錄,何晏仍然保留了東漢時代清議的傳統內容——對沒做官的、已經做官的人物的評價。

在何晏還年輕的時候,也就是曹丕、曹睿父子時代,他也十分喜歡清談,但那個時候,何晏還沒有創造出玄學,他也還不是國家的重臣,所以那時何晏的清談和他在曹爽時期的清談,絕對有很不一樣的地方。何晏那時候非常倒黴,非常讓曹丕、曹睿討厭,他不僅不能順利的升官發財,反而還受到強烈的打擊,原因隻有一個,他愛清談。

到了何晏那個年代,清談的意思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以何晏為代表的一部分高雅人士和明白人,假裝高雅,天天把道家的逍遙自在掛在嘴邊,今天清談,明天清談,好像一個個都是大學者似的,好像忘了他們本來的身份——牽動國家和百姓命運的國家高官。何晏這些人,不幹正事兒,反而還認為自己特高深、特酷,何晏本人更是把自己看成古往今來的數得著的大哲學家、思想家。後來,司馬懿發動政變,何晏也跟著主人曹爽一起被砍頭,到老子和莊子那裏清談去了。正是所謂玄之又玄,直接上天。估計老子和莊子見到這位何晏如此歪曲自己學說的活寶,一定會把他打回人間,讓他轉世投胎成啞巴。

但這裏有一個問題就是,何晏他們清談的內容,是不是隻限於玄學思想呢?

答案是否定的。

按照當時史書的記錄,何晏仍然保留了東漢時代清議的傳統內容——對沒做官的、已經做官的人物的評價。

在何晏還年輕的時候,也就是曹丕、曹睿父子時代,他也十分喜歡清談,但那個時候,何晏還沒有創造出玄學,他也還不是國家的重臣,所以

那時何晏的清談和他在曹爽時期的清談,絕對有很不一樣的地方。何晏那時候非常倒黴,非常讓曹丕、曹睿討厭,他不僅不能順利的升官發財,反而還受到強烈的打擊,原因隻有一個,他愛清談。

那時候的何晏,專門喜歡對各類官員評頭論足。而且,何晏不光一個人搞,還拉攏了一幫和他誌同道合的人,天天聚在一起,還組成了一個專門評價別人的團隊,號稱“八達”。而何晏帶領的這些人,就包括日後都成為高官的夏侯玄、諸葛誕、鄧彪,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吃喝不愁的花花公子,都有很顯赫的家庭。

然而,何晏他們的這種搞小團體互相吹捧的行為,大大惹惱了當時的皇帝曹睿,因為,曹魏帝國是中央集權的國家,它必須保證評價人、用人的權威和權力,十分靠譜的掌握在國家手裏,像何晏搞的這種民間評議,又把東漢時代的那套東西搞了出來,要是何晏的這種行為再被人認可,那曹操當年折騰半天不是白折騰了嗎?

曹睿一怒之下,把這幾個“八達”全都免了官,叫他們挨個滾蛋。而從這裏我們也可以看出,何晏最初的清談,正是東漢末年評價人物的那種清談,隻不過後來,在何晏創造了玄學以後,清談才有了討論道家思想的內容,然而評價人物,仍然是他清談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麵。

可惜的是,在何晏死後,清談和玄學一起,越來越偏離它們的本來麵目,漸漸演變成扯淡高於一切的狗屎哲學和一種純屬裝高雅的必修功課。這種裝高雅的思想,並沒有隨著曹魏帝國的滅亡而滅亡,反而越來越風靡全國,以致於沒過多久,曹魏帝國以及西晉王朝的上上下下,把談論和現實生活有關的一切事情都看成了低俗、庸俗。

於是乎,當武將的以談軍事為恥,當文官兒的以談政治為恥,當法官的以談審案為恥。總之,就是幹什麽的不能吆喝什麽,否則你就是俗,別人就看不起你,西晉就這樣陷入了變態高雅的泥潭之中,再也沒能拔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