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複生?

看到後麵寫的這一串字和數字之後,我仿佛就是被投進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中。我甚至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反反複複看了無數遍,我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給爺爺他們三人拍照片的的確就是王愛國。而時間確確實實就是1975年!我又聯想到了當時那個老首長,他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上麵也有王愛國的署名,我在大腦中迅速的將印象中的筆跡,和眼前的這個筆跡做著對比,因為當時我對那個筆跡印象很深,注意到王愛國的“愛”字,寫的十分特別,在“王”和“國”兩字之間顯得尤為紮眼。結果我發現這兩張照片的筆跡幾乎一樣。看來的確是出自一人之手。

我從小到大一直都說聽家裏說,王愛國在抗美援朝的時候就犧牲了,而且是為了救爺爺才犧牲的。然後他臨死前把一些重要的東西都留給了爺爺,爺爺還收養了他的孩子。難道這個人在死後還詐屍了?還能在1975年和爺爺他們去新疆玩了一圈,然後給他們拍照合影留戀?這簡直太天方夜譚了!完全沒有邏輯的事情。況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爺爺在那時候應該一直在濰坊,爺爺的事情在我小的時候常聽大院裏的老爺爺、老奶奶說到過,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去了新疆了!而且去新疆找末戧古城,這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那麽長時間不在家我卻從來沒聽奶奶說過。這也太奇怪了!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將思維重新整理一下。首先,我認為王愛國確實是犧牲在抗美援朝的前線了,這一點毋庸置疑。不然家裏的那些古玉,還有那本古書等東西是哪來的?還有我三姑又是怎麽來的?這些都是客觀存在,根本沒有討論的餘地。但是這照片中怎麽會出現王愛國的名字?一個死去的人居然可以給別人拍攝照片,這聽起來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估計連恐怖片的編劇都想不到這種情節。但是這確實也成為了一個客觀存在,這照片後麵的筆跡的確就是他的,再說也不會有什麽人,無聊到用一個死人的名字去落款。還有一點我很疑惑,這個王愛國到底是幹什麽的?為什麽總是在各種奇怪的地方出現他的身影?當時那個老首長,給我看的那張**變冬天的照片,也是他所拍攝。這個人是不是還有別的身份?

再者就是爺爺的出現讓我更加不解。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新疆?還有他怎麽會和王愛國一起出現?是爺爺親口說王愛國為了救他犧牲了,當兵的人一般都十分的嚴謹,這種攸關性命和名譽的事情絕不可能兒戲。再說後來老爺子和姑姑去當兵,也是發生在1975年以後,當時可是爺爺一手阻止了,還說是什麽天意之類的話,聽奶奶說當時爺爺就是看了王愛國給他的那本書,才做出的那個決定,當時做完那個決定後,奶奶還說,爺爺那幾天整天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念叨王愛國的名字。這樣看來,如果王愛國當時還活著,爺爺又知道他還活著的話,爺爺是不應該有那樣的反應。這樣想下去,我發現事情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我把檔案袋放在階梯上,自己用雙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畢竟現在這麽多事都已經搞得我焦頭爛額了。現在看來,要搞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單單靠這一點件資料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襲來,我急忙從褲子的口袋裏掏出手機,但是一看我的手機並沒有來電,我這才想起來夏夏給我的那個像半頭磚一樣的電話。我趕忙摁下了通話鍵。

“你現在在哪裏?為什麽沒回家?”話筒裏傳來了alma陳的聲音。

我無精打采的回答“在樓梯上上坐著看你們給我的檔案啊,你們這電話還有GS功能?還怕我這麽一個成年人被拐賣了?”

“我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而已。你不要到處走動,現在你不適合單獨的行動。就這樣,回家之後好好的休息。”說完之後,話筒裏就傳來了忙音。真的是一句廢話都不和我多說。

我把那個電話收好,又拿起檔案袋走出了樓梯,直奔電梯回家。到家之後,我把手裏的檔案袋還有電話一並放在了茶幾上。然後躺在沙發上悠然的曬著太陽。午後的太陽總是暖暖的,曬得人格外的犯困。但是想到剛才看的檔案裏的內容睡意一下就沒了。我想來想去,應該先想辦法把檔案中那幾個模糊的編碼找清楚,然後再找一個專業的人問問這個檔案的編碼,究竟是什麽意義。

於是我從沙發上起來,走到茶幾附近又把檔案拿了起來。看了看檔案頂端的那一串模糊的編碼,隻有最後一個“9”清晰可辨,前麵的四個數看著異常的模糊,我的眼緊緊貼在上麵,還是看不清。我想到了電視上經常有解密類的節目,用電腦來還原一些破損的字或者是信息。

我拿起電話打給了我一位在科技市場上班的同學,叫做小安。這個同學是我高中時候的室友,當時關係相當的不錯。我們逢年過節也都會聚一聚。電話撥通後,他一聽是我,還以為我要找他吃飯,連忙說晚上他來安排,然後說幾點幾點我們在什麽地方會合。我一陣無語。當我把我的問題拋給了他時,他“嘖嘖”了幾聲,開口對我說道“阿星啊,你要弄什麽檔案啊?這個事可能不太好辦。”

我聽到他這麽說,就知道這件事他一定能搞定,隻是想撈點油水罷了。於是我告訴他,我是幫四爺把他的一位戰友的檔案複原,牽扯到老幹部舊房改造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比較急。至於什麽價錢之類的,一切好商量。重要的是這件事可以漂漂亮亮的完成。我好給四爺一個交代。

他聽到這話立馬對我說道“原來都是咱自家人啊,這個好說好說。你什麽時候過來?我現在一直在店裏。”

我告訴他我馬上就去,然後就掛了電話。我將那份檔案裝進了我的筆記本包裏,這樣看上去並不是太紮眼,我還很擔心上午一路追我們的那夥人。我出了小區,攔下一輛出租車,大概也就是10分鍾左右,車就到了科技市場。我一下車,就看到我那位同學在門口等著了,我趕忙迎上去和他打招呼。他見我來了,更是笑臉相迎,馬上把我往他的店裏拉。他的店是兩層的,底下一層是銷售區,上麵的部分是保修區,用於給客戶修理大腦什麽之類的東西。他把我領上了二樓,樓上就隻有我們兩個,我隻把檔案袋小心的遞給了他,並沒有把裏麵的內容一起給他,其實我在出發的時候都已經把檔案袋和裏麵的資料分離了。我又囑咐他一定輕拿輕放,都是手工填寫的東西,不容易保存。

他很小心的接過了檔案袋,自己仔細的看了一遍,對我說道“阿星,你四爺這戰友可不是特務?我以前聽我姥爺說,他們那時候專門管檔案這一塊的,凡是用手工書寫的,絕對是絕密內容啊。你四爺肯定把裏麵東西給收了,讓你那這個檔案袋來辦事,真想知道這部隊裏的絕密檔案能記點什麽。”他一麵說著,一麵已經打開了掃描儀,還把檔案袋用一種薄薄的紙質一樣的塑料全部裹住了。

我故作驚訝的回答他說“**,原來這檔案袋這麽牛逼?那你可要給我把這事辦漂亮了,我也好回去跟四爺邀功。到時候咱哥倆出啦整兩盅。”

他一陣憨笑,說道“你就瞧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坐在一邊看著他在哪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的折騰那個檔案袋,好幾次我都上前去看看檔案袋是不是又破損。看得出他平時也是接過這樣的單子,他把檔案袋保護的很到位。真是不能小瞧這些小資本家們,謀生的手段還是真有一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對我說道“可算是搞定,阿星,你四爺這個戰友的檔案太難搞了,換成別人的我一定要加錢的啊!”

我一個激靈從座子上站了起來,趴到他的那台電腦上一看,隻見電腦屏幕上歪歪扭扭的豎著幾個巨大的數字:02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