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媽的這句話我倒是不吃驚,因為我在翻看檔案的過程中也發現了類似的問題。裏麵的資料不是特別的連貫,有時讓人有些突兀。檔案裏麵的某些內容,可能在龍哥他們得到檔案之前就已經不在了。

“這裏麵一些關鍵的內容都已經不在了。我許久沒見這份檔案,初看檔案,我也記不清檔案裏究竟有多少內容了,但是剛才給你們講到,我們那時去探究大漠“龍”時,我才想到了這份檔案裏應該還有一張關鍵的照片,並且檔案裏的手抄本,並不是隻有記錄地點的這一份,這一份隻是最開始記錄的內容,之後還有一份更加詳盡的記錄,現在也已經不在檔案袋之中了。裏麵的照片不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最少還應該有三張關於末戧古都的照片,而那三張照片才是這份檔案的關鍵所在。所以說,這份檔案中關鍵的資料都被抽走了。你們手中的這些資料對前往末戧古都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鄂媽說完,還抬手揚了揚那份小冊子。

在座的各位一時間都有點呆滯了,可能連龍哥他們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但是又一想,龍哥他們不至於笨到,不知道檔案裏麵的關鍵內容沒有了?如果這份檔案沒有價值,他們應該不會不知道。看我們一路上他們胸有成竹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十拿九穩的氣勢。怎麽現在被這老太太說了幾句,就都問倒了?我拿眼角瞄了一下他們四個,表情出奇的一致,好像商量好了一樣,都是一副呆滯加失望的表情。夏夏甚至還靠到了鄂媽的肩上。大眼睛裏都能擠出淚花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夏夏的這種表情,馬上就條件反射的一樣,想到了一件事情,難道他們現在這是演給鄂媽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什麽話都不說,我們可不能在這張桌子上,這樣大眼瞪小眼一整晚。鄂媽如果說,我們拿的這份檔案裏麵被人為抽掉了一些關鍵部分,那我相信。但是她說我們手裏的這份檔案,對前往末戧沒有半點幫助,那打死我我都不信。如果裏麵的小冊子隻是初稿,那麽這一冊必然和鄂媽口中所說的另外一冊,有著某種內在的聯係,不然這樣機密的內容,為什麽要保留兩份內容大概一致的記錄?這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我倒是認為,鄂媽這麽說可能是不想讓我們去末戧古城。但是,既然鄂媽說出口了,說道這檔案袋裏至少還有三張關鍵的照片。那麽鄂媽肯定是知道這三張照片是什麽內容,不然也不會這樣說。於是,我幹脆問道“鄂媽,您別怪我多嘴,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性格,喜歡刨根問底兒。凡事找不到一個答案不就難受。您就別讓我難受了。剛剛你也說了,還有三張關鍵照片,那您指定記著照片上的內容,所以您能和我說說那三張照片裏麵是什麽內容嗎?”

我這話一出,大家把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鄂媽,眼神甚至有些犀利。好像在對鄂媽說“看,出破綻了。還不趕快說。”夏夏也在一旁接話說“就是嘛,鄂媽,我們大老遠來一趟,你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們。您也知道,就算您不說,我們肯定也會去找找看的,如果到時候遇到什麽危險,你就永遠見不到夏夏了。”說著就直接栽進了鄂媽懷裏。

看到這一幕,我心想,**!夏夏真是神演技。小爺我這是中計了!剛剛他們擺出一副臭臉,一是因為鄂媽說話,他們不好反駁,這裏肯定有他們的原因。其實我挺想知道,為什麽他們對鄂媽如此的尊敬。二是,原來他們是認定了我會再詢問鄂媽,到時候他們再搭話,給鄂媽施壓。鄂媽肯定不會看著他們去送死。到時候還是要說。看得出他們幾個人常在一起,幹這種事的時候默契的那叫一個讚。

我歎了一口氣,也看向了鄂媽。現在鄂媽反而有點騎虎難下了,說也不是,不說更不是。鄂媽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枯手撫摸著夏夏的秀發,小聲的和夏夏說道“我能讓你們去送死嗎?說起那三張照片,還是要從我們的那次調查說起。”鄂媽抬了一下手,笛子立刻起身給鄂媽倒了一杯水。看起來,就像丫鬟服侍主子一樣。

鄂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說道“在沒有水源補給的情況下,我們在大漠裏待得時間越久,就會越來越危險。所以我們必須馬上想好下一步要怎麽做。這裏氣溫高,而且地勢空曠,空氣流通比較快,完全不具備敵特使用精神毒氣的環境。而且這種地方,不可能會有地下基地。熟悉這裏沙漠的人都知道,在這種地方構建地下基地,除了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外,如果遇到流沙或者是大沙暴,可能要在基地裏待上幾個月的時間,無疑是自掘墳墓。我記得那時候,有人謠傳說是,日軍在沙漠裏有一座地下基地,而且埋藏有大量的重型武器,還有好幾噸的黃金。這種說法在當時一段時間很盛行,國家也派出了專門的人員去調查,結果不出意外什麽都沒有,散播謠言的人可能是一個敵特,隻是想引起恐慌,或者是以那些黃金作為誘餌,引起人們對這裏的一些關注。可以使一些分裂勢力因黃金聚集在這裏,從而聯係起來進行一些**的活動。

當時,我們在否定了現在的這種狀況,是敵特所為之後,我們隊內的另外一個人提出,可能是因為這一帶有強大的磁場左右,所以使指南針喪失了應有的作用。出於保險起見,我們隻能按照原路往回走,等到回去將問題再分析之後,才能再做打算。現在貿然的前行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但是奇怪的是,我們這次往回走的路,也是完全的和剛才不同了。沿路遇到了好幾個沙丘,這是我們在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過的。我們在來的時候,已經沿路做過了標記,所以我們都是按照標記去走,不可能會出現偏差。在烈日下,我們那時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艱難。為了減少身上水分的蒸發,我們隻能把自己包裹起來。但是不論怎麽走,我們都走不出去。哪怕是按照標記走,我們居然都是在走一條擁有標記,卻從來每走過的路,而且我感覺我們在不斷的偏向我們的目的地。當時我甚至認為我們會死在那裏。就在我們都要精疲力竭時,發現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綠洲,在綠洲的一旁就是一座看上去很美的古城。”說著,鄂媽拿起了檔案袋中那張拍有古城的照片給我們看。

然後繼續說道“當時,隊長因為怕那綠洲是海市蜃樓,因為我們在來到這裏之前,對這裏做過一個大致的了解,這裏根本沒有綠洲!而且往往這種地方都有潛藏的暗沙,一旦踏進暗沙,那就是神仙難救了。我們隻得一步步的靠近那個綠洲。一直走到了眼前,我們才知道這就是真正的綠洲,並不是海市蜃樓。大家如釋重負,趕緊去喝水,而且把我們已經空空的水袋統統裝滿。這樣,我們能活下去的概率就大了許多。古城就在我們的眼前,但是隊長決定先撤離,因為現在保命重要,誰都不知道古城裏究竟會有什麽。所以我們在古城附近做了很顯眼的標記,還給古城拍攝了照片。說來也非常奇怪,我們這一次再回去的時候,居然找到了先前我們出發時走的那條路,而且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出發點。並沒有發生那種“迷路”的現象。但是,組長還是讓我對這一次的調查過程,做了很詳細的記錄,因為這一次我們的經曆實在是太詭異了。在我們回到出發點沒過多久之後,另外一組的三位同誌也回到了這裏。我們碰頭之後,相互交換了信息,結果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鄂媽抬起頭看著我,問道“你認為是什麽事情?”

我有點詫異,仔細的想了一下,剛要張口,夏夏突然說“他們該不會真的看見“龍”了?”鄂媽有點不悅,瞪了夏夏一眼,夏夏趕緊低下頭不再亂說話。

“他們是不是遇到了和你們一樣的狀況?”我以詢問的口吻問道鄂媽。

鄂媽點了點頭,對我說“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就是一種感覺,因為您說你們走的是一個蛋形的路,那麽就很有可能他們也遇到了你們遇到的事情。”其實我完全是瞎蒙的,我總感覺鄂媽的這次經曆絕對不一般。要不然她也不會把每件事講的都非常的仔細。可能她的這些話裏,還隱藏了別的深意。

鄂媽臉頰微微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他們的確和我們遇到了同樣地事情。而且也遇到了那座古城,並且也拍下了照片,那是兩座看上去一摸一樣的古城。但是,最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和我們走同一條路,而是在沒有找到當初預定目的地之後,同樣是在沿路返回的時候,遇到了這樣一座古城!所以就否定了我們看到的是同一座古城。事實上,兩座古城的確是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在相隔幾十公裏的距離內,出現了兩座一模一樣的古城,但是兩座古城,仔細看上去卻有一個很詭異的不同點,就是這兩座古城,竟然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