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頭頂的這一輪圓月居然在逆時針的轉動!而且轉動的速度是我可以用肉眼察覺的。我放下望遠鏡盯著圓月,依然可以較為清楚的發現這月亮確實是在轉動。隻不過現在這樣直接用眼觀察,不如望遠鏡清晰形象而已。我也不由發出了和夏夏一樣的疑問,難道是我的眼花了?

鄂媽這時已經急匆匆的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夏夏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立即會意將望遠鏡遞給了鄂媽。然後轉身去帳篷叫醒了龍哥和carl李。大家望著天空這輪圓月,都有些不知所措。鄂媽一直盯著月亮再看,並沒有對我們說什麽。既然大家都能看到月亮詭異的轉動,那麽證明我並沒有眼花。

carl李問道夏夏“是不是這裏有什麽未知的原因,引起了我們集體產生幻覺?所以才會看到月亮在天上轉動?”

夏夏皺著眉頭,一副思考的表情,對carl李答道:“說的嚴謹一些,幻覺其實是沒有相應的客觀刺激時,所出現的知覺體驗。換言之,幻覺是一種主觀體驗,主體的感受與知覺相似。這是一種比較嚴重的知覺障礙。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例如在似睡非睡的時候,出現幻聽或幻視,稱為入睡前幻覺;將醒而又倦睡時出現的幻覺,稱為睡醒前幻覺。我們假設,現在大家看到的的確是幻覺,月亮的轉動是我們想象出來的。那麽這種幻覺是一種完全性幻覺,意思是由感官所感知到的實際不存在的、來源於客觀空間、具有真實鮮明生動的幻覺。但是,產生幻覺需要具備相應的條件,包括中樞神經病變、情緒影響、暗示、弱視和重聽、感覺剝奪等。一切增加感覺分析器負擔或使感覺分析器活動增強的因素才能促使幻覺產生。登山運動員登上幾千米高峰以後,因缺乏感覺刺激可產生幻覺。老年人白內障摘除術後,也常發生幻覺,可能由於感覺剝奪與輕度老年性腦變化所致。弱視與重聽者,由於感覺分析器分辨困難,可有錯覺與幻覺。故重聽者常伴發偏執性精神病。咱們現在的狀態可以排除客觀上受到的影響,因為咱們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外界刺激。說的簡單一些,我們的某個感覺器官,受到相當的衝擊,使該器官暫時性脫離了大腦的管理,從而產生的一些臆想。這是最簡單的幻覺成因。我覺得咱們看到並不是幻覺,因為我們的視覺並沒有受到強大的衝擊,如果這種情況下產生幻覺,醫學上更傾向為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夏夏說的沒錯,咱們現在看到的不是幻覺,月亮真的在逆時針轉動。大家今晚都不要休息了,後半夜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鄂媽這時走到我們身邊,對我們說道。

我疑惑的對鄂媽說“鄂媽,我活了二十幾年了從來都沒聽說過月亮自己還會轉!而且轉的速度也不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以前聽說過吃人不吐骨頭的風蝕魔嗎?聽說過黃泉天水嗎?年輕人,不要把無知當做自己的擋箭牌。”鄂媽冷冷的撂下這麽一句話,就再次走進了帳篷。

我讓鄂媽說的啞口無言。不過鄂媽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這些日子我見到的怪事也不少了。現在隻是看到月亮在逆時針轉動,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後麵說不定還能見到太陽順時針轉動。既然決定來尋找末戧古城,那就要明白,這一路上發生什麽離奇的事情,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就像在農村有句話說的那樣,“見到的怪事多了,自然就夜半不怕鬼了”。連虵王龍宮我都能活著轉一圈,這種類似自然現象的事情,更沒必要大驚小怪。

龍哥已經又拿出了兩個小爐子,把四個爐子放在一起,大家圍著爐子取暖。“這天氣太***不正常了。我估計現在起碼有零下十幾度了,在沙漠裏大晚上也不至於這麽冷。”我將衣領拉直,沒好氣的說。

龍哥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確實太不正常了。”轉動的月亮、極寒的天氣、異常的安靜、無風沙的夜晚,這一切看起來都太詭異了。難道這裏的每一個夜晚都是這個樣子?

鄂媽在帳篷裏依舊沒有出來,我們幾個圍坐在一起,沒有一個人說話,看得出大家心裏難免有些緊張,龍哥時不時的四下張望,生怕一不注意,就有什麽意外突然發生。

幾聲犬吠打破了這裏的寂靜。大家立刻警惕了起來,龍哥和夏夏順勢從腰間拔出了槍,紛紛起身看去。隻見阿力在朝著天上那輪轉動的圓月不停地叫著。它身旁的幾匹駱駝也都站立了起來,使勁的拉扯拴在帳篷一腳的韁繩,好像要脫韁而去一樣,不停地原地轉圈。carl李急忙上前將駱駝牽住,擔心駱駝受驚逃走。

“這他娘的又是怎麽回事?”我自言自語道。今晚上奇怪事可真是出了不少。阿力朝著月亮瞎叫什麽?還把自己當成是狼了?

“動物往往可以感覺到,低於人感知頻率以下的事情,阿力不會突然就亂叫。一會很可能會有事情發生,alma陳你去叫鄂媽出來,順便把笛子移出帳篷。”夏夏邊說,邊朝阿力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等alma陳去叫,鄂媽就已經從帳篷裏出來了。她讓大家迅速把帳篷拆除收好,我們要馬上趕路。大概已經形成了習慣了,沒人去問鄂媽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家隻管做好鄂媽布置的事情。帳篷都是簡易的軍用帳篷,拆卸起來也並不費力,carl李自己就把帳篷搞定了。我隻是把帳篷裏的兩個睡袋收好。天氣越來越冷,隻是稍微的動一下,我就覺得自己的手有點麻木了。我們烤火的爐子也被龍哥收了起來,放在了駱駝的身上。

這時,我感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打在了我的臉上,冰冷的感覺觸及全身。沒等我弄明白究竟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又有一個東西打在了我的臉上,我身體冷的在哆嗦了。

“下雪了?雪花怎麽不是白色的?”身旁的carl李有些驚訝的對我說道。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就見一片片沙黃色的小雪花紛紛從天而降,落在皮膚上便能感到深深的寒意。從沒見過這種顏色的雪花,奇怪,沙漠裏居然還能下雪?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仔細的看了一下,這的確就是下雪,但是雪花的顏色也太奇異了。天氣這麽冷,身上的皮膚早已適應了這樣的低溫,為什麽雪花打在身上,身體會感到極寒呢?北方冬天經常下雪,以前下雪也沒有,這種雪花灑落身上冷的直哆嗦的感覺,難道就是因為我們現在是在沙漠?地理環境變了的原因?

大家隻是看了看這奇怪的雪花,然後還是按部就班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對雪花並不是特別在意。但是,雪竟然越下越大,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這裏已經從剛才的零星的雪花飄落,變為現在鵝毛一般的大雪了。地上已經被這種沙黃色的雪覆蓋了一層。

此時阿力突然間向我們所在的後方跑去,朝著那裏一頓亂叫,然後身體前傾做出了攻擊的樣子。鄂媽給我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保持警惕。我從包裏拿出了槍,緊張的握在手裏。

就見阿力身前不遠處,有一個類似人形的東西,在朝我們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