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緣故。我聽到這“沙沙”的聲音,頭皮就發麻。還不等我回頭看個究竟,身邊就已經有一條沙黃色的蛇遊過了。那蛇體型較大,看上去應該有像是蟒蛇。眼睛為綠色,和底下那些枯頭的顏色很像。通體沙鱗,鱗片一片一片排列非常清晰。蛇頭扁平寬大,而且連蛇的身體也略帶那種扁平狀,就像被踩扁了一樣。蛇從我腳邊劃過,我甚至有一種被拽動的感覺。看得出這蛇的力氣不小。剛剛一條蛇遊過,馬上又有一條從我的腳邊遊走而過。我低頭一看,沙丘上陸陸續續的遊走出一片這樣的蛇。看著就讓人滲得慌。我看了看旁邊稍高處還有一快蛇少的地方,準備挪到那裏。

就聽鄂媽大聲的說道:“站在原地別亂動!這些蛇應該不會傷人。”還好鄂媽說的及時,我趕緊收起了腳,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看腳下的那些蛇,於是幹脆閉上了眼睛。幾分鍾之後,我聽到身後有笛子輕微的哭聲。同時,我的腳下也好像被什麽東西碾過一樣,腳背被壓得有些疼。我還心想,難不成是石像倒了,砸到了我的腳上?我讓這些蛇嚇得我沒什麽知覺了?

於是我低頭向腳下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得我跪在地上。幸好身邊的carl李攙了我一下。我腳下都是一條條的那種扁平蛇,蛇群已經沒到了我的腳踝。上麵的蛇疊在下麵的蛇身上遊走,蛇和蛇的身子甚至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仿佛我們已經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蛇窩。

沙丘下的那片沙漠,早就被蛇覆蓋了。蛇在下麵打著卷兒連在一起,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蛇,比犭龍鎖連在一起的蛇都要多。我甚至看不到那些青綠色的枯頭。整個下麵好像不是沙漠,而變成了蛇漠。而且兩側的沙丘上,還不斷的有蛇向下麵遊走,不久之後下麵應該會被蛇擠滿。我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沙丘上的那些石像,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向下移動了很大的一塊距離。

“你發現了嗎?沙丘上的石像動了。”我小聲的問道身邊的carl李,生怕聲音大了,會驚擾了那些在遊走的蛇。

carl李衝我點點頭,然後說:“好像是被那些蛇拖著往下走。我剛才注意到石像旁邊有很多蛇在頂著石像。”carl李說完之後,我向後仔細看去,石像後麵卻是有很多蛇在推著石像走。有些蛇甚至跑的了石像的下麵,將石像馱在身上拉動。

“這些東西還是蛇嗎?”我看到眼前的景象,不自覺的脫口而出。蛇居然在拖動石像前進,這些蛇的力氣是要有多大。

石像被蛇拖動的遊走越來越快,很快就有一尊石像和我擦身而過。我見到這尊石像的反麵也可有和正麵一模一樣的韋馱天,也就是說這尊石像是雙麵的,正反兩麵均刻有韋馱天。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從反麵韋馱天的麵部,正有無數那種扁頭蛇從它的七孔中鑽出。這尊石像好像就是一個蛇窩一樣,一條條的蛇連在一起,不間斷的向外冒。蛇從石像中出來之後,就落到下麵蛇的身上,繼續的推動石像。現在下麵的蛇至少也已經疊加了五六層的樣子。

巡視看去,我們被困住的這片地方已經滿是蛇患了。不要說跑,就算在這裏動動腳挪一步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這麽多蛇要是一會兒動嘴咬我們,估計我們連全屍都留不下。況且這些蛇力氣大,蛇身也寬,說不定能一口將整個人吞入口中。想到這裏我連忙回頭看向身後的鄂媽,問道她:“鄂媽,我們現在怎麽辦?”

鄂媽和身邊的夏夏在小聲的交流著什麽。夏夏時不時低頭看看手中的那張紙,而後又看看底下的蛇群,腦袋不住的在點頭或是搖頭,臉頰的汗都一滴滴滑落了下來。鄂媽也隨時觀察這周圍的情況,基本都是她在說,夏夏隻是在旁邊聽。在她身邊的笛子在駱駝上早已縮成了一團,身體不停地打顫。阿力正對著駝群,死死的盯著它們,那些駱駝腳下有如此多的蛇遊走,竟然沒有受驚,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任憑腳下的蛇隨意的遊走。

“別著急,我們能從這裏出去。”龍哥見我著急,隨即安慰我道。雖然已經多次身處這種險境之中,正說也應該對這種事情有所抵抗力了。但是真正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人的求生**是本能反應。說不緊張,但真正做到不緊張卻是太難了。我就挺佩服身邊的carl李,站在哪,手裏拿著從鄂媽家帶出來的幹糧,以一種欣賞的眼光一邊吃,一邊看著眼前的蛇群,偶爾還喝上一水,樣子讓我看上去說不出的安逸。他的胳膊處還是纏著厚厚的紗布,也不知道他被“將”咬的哪一下怎麽樣了。“將”的鋼牙連麒麟玉都能嚼碎吃了,估計給carl李咬的也絕對不輕。

我們現在就像身處一個巨大的烤爐之內,炙熱的陽光像能將我們全部烤幹一樣。石像陸續被這些扁頭蛇“搬”到了下麵。但還是不斷有蛇從石像中鑽出來。下麵沙漠中蛇的數量,已經多到我無法形容了。粗略估計這些蛇應該能沒到我膝蓋左右,數量大的驚人。剛剛還呆立在原地的“將”現在早已不見了蹤影。有些扁頭蛇甚至被其他蛇擠的,開始往沙丘上湧,那樣子就像水滿了要向外溢出來一般。

可能是被日光暴曬的緣故,我的胳膊處即癢又疼,我用兩天胳膊相互搓了一下,竟然有些推掉的皮被我搓了下來。突然!我注意到我手腕上好像有些奇怪!原來手腕上的那個黑色人臉印記,現在竟然又起了變化。那個印記完全的塌陷了下來,已經沒有了人臉的樣子,整個“臉”就像被抽幹了一樣,幹癟了。而且五官都極度的扭曲,我忽然想到了剛才下麵那些“綠幽幽”的枯頭,現在手腕處印記的樣子,確實和那些枯頭非常的相似!再仔細看看,印記和枯頭越看越像,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出來的。我注意到我手腕附近的皮膚,也有些呈現出了青黑色,雖然不甚明顯,但是仔細看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塊皮膚的顏色比周圍皮膚顏色暗了很多。難道是剛才從枯頭中流出的那些濃漿真的是屍毒?我現在已經中了屍毒了?

我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了龍哥,龍哥看著我的手腕,臉色的表情變得非常的複雜,隨後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腕處的那塊印記,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他手腕處的印記也變成了我手腕上的這種枯頭狀,兩個印記的樣子幾乎分毫不差。之後carl李也發現自己手腕處的印記也變成了那個樣子,我的心就更慌了,起初我們幾個手腕處的印記都是各自不同,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中了屍毒,那我們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就在此時,不知道是誰從後麵用力踹了我一腳,我本來就心慌,又一不留神兒,身體連滾帶爬的就向下麵那堆高高的蛇群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