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肉刺地龍心裏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況且這東西又以這樣詭異的方式出現,更讓我心裏沒了底。我戰戰兢兢地回頭和大家說道:“咱們這下麻煩大了,這下麵的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現在格外想念風幹雞和夕羽惠,遙想雲南時,我們對此和地龍纏鬥過。如果現在有他們倆在,我想我也不會對肉刺地龍如此害怕。

夏夏鎮定的點了點頭,說:“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

“都別緊張。現在不是緊張的時候。注意下麵的情況。不要盲目行事。”鄂媽提醒道我們。隨後她示意大家向後退幾步,以防這肉刺地龍突然從下麵衝到沙丘之上,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仔細的觀察這些肉刺,發現它們和我在雲南看到的略有不同。不同之處就在他們頭頂之上的那根肉刺!這裏的地龍肉刺是類似黃沙顏色一樣的黃色,看上去那根肉刺和身體較為不協調。我見肉刺地龍還在一條條的向外爬,但是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完全爬出枯頭,隻有頭部向下幾厘米的部位爬了出來,之後身子就垂了下來,搭在了枯頭之上。後麵爬出來的蛇,就搭在前麵蛇的身上,依次這樣類推下去。沒過多久,一顆枯頭上就已經堆滿了一簇這樣的蛇堆了。那肉刺地龍探出頭和一小半身子後,就一動不動那樣垂著了,許多肉刺地龍從一顆枯頭上鑽出,就形成了巨大的一簇。地龍的肉刺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的發光,像是沙漠中的黃金。下麵的沙漠又恢複了平靜。

“這是什麽情況?”我問道身後的人。看得出來大家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麵看,沒人回答我的問題。

“鄂媽,走不走?”龍哥開口說道,順便手指向了剛剛被石像“龍”衝開的沙丘。隻見剛才還有一個大缺口的沙丘,現在那個缺口正在慢慢的“愈合”,那裏就像有吸引力一樣,使周圍的沙子慢慢的向那缺口處靠攏。雖然沙子的移動很緩慢,但是用肉眼仔細看,還是不難看出沙子的移動。

看到這,我又緊張了起來。好不容易移動了那麽多石像,使那石像“龍”衝破沙丘,找到了一條路。現在那缺口竟然在自己堵上。現在石像沒有了,如果我們再被困在裏麵就隻能和這些肉刺地龍作伴了。

鄂媽拿起手中的地圖看了看,隨後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走!”之後便讓龍哥去牽駱駝。我幾步走到鄂媽身邊,對鄂媽說:“鄂媽可能你不了解這些地龍,它們的威力我是親眼見到過的,下麵那些蛇的殺傷力不亞於小型核武器。你看到那裏每一個人頭上都冒出來那麽多條,下麵少說沒有一千條也有幾百條地龍了。單單是一條這種肉刺地龍就足以致咱們所有人於死地了。雖說他們現在一動不動,但是樣子卻和剛才那些一段時間不動的扁頭蛇很相似,您剛才也看到了,我剛剛下蛇堆差一點就喂了蛇了。咱們現在下去太不保險了。被這肉刺地龍咬到,身上爛的估計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了!您不是說沒有把握的事不做嗎?”

鄂媽讓我這一句話問的居然一時語塞,半天不回答我。現在確實是左右為難的情況,如果不走,石像沒了,我們不可能再移動石像獲得出路了,沙丘再次被封上,那我們必定困死在裏麵。如果走,那些肉刺地龍現在看似和死了是沒有區別,動也不動一下,但是剛才我的經曆也證明了,不能按常理來推測這些地龍的動作,萬一我們下去之後,他們卻忽然動起來,那我們就隻能

那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了。雖然夏夏等人的身手也不差,但是想要從這麽多肉刺地龍之中脫線,無異於癡人說夢。

下麵的景象乍一看,還以為是一簇簇盛開的花海,那一顆顆的枯頭就像是花骨朵,包裹著那從枯頭中伸出的,一條條垂下身子的肉刺地龍搭在一起,就像是盛開的花朵一般讓人驚豔。

但是如果細看下去,就覺得下麵的場景卻是異常的詭異。甚至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一顆顆枯萎的人頭之中,竟然“開出”了一簇簇怪蛇組成的花,聽起來就讓人汗毛直立了。而且周圍漂浮著一股重重的腐臭味,若不是剛剛吐得差不多,現在胃裏已經沒有什麽可吐的,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早就嘔了。

鄂媽一直在盯著底下那詭異的場景看,偶爾時不時的抬頭看了看太陽。絲毫沒有去在意我們眼前被石像“龍”衝開的沙丘,正在一點一點的複原。

這時,夏夏已經有些著急了,走到鄂媽身邊對她說:“鄂媽,不能再等了!現在咱們必須拿定主意。走,還是不走!”鄂媽並沒有回答夏夏,而是讓alma陳和carl李去給所有駱駝的腳上都裹上一層厚厚的布條,特別叮囑他們在布條裏麵抓上一把沙子,一起裹在駱駝的腳上。夏夏聽到之後拉著我和龍哥一起幫忙,我們很快就把鄂媽安排的事情搞定了。之後鄂媽騎上了駱駝,走在了最前麵。朝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快點跟上他。我們幾個人又都牽著各自的駱駝隨鄂媽向沙丘下麵走。笛子那裏見過這種恐怖的場景,整個人在駱駝上都縮成了一團,身體不停的發抖,夏夏為了緩解笛子的情緒,所以就直接騎上了笛子所在的駱駝,陪在笛子身邊。

阿力此時也緊隨鄂媽左右,眼神很銳利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一點都沒有一絲的恐懼。我們下了沙丘,腳踩在這些枯頭或者地龍的身上,腳下就發出“呲呲”的聲音,就像要把他們踩扁一樣。地龍受力向下一彎,馬上就把枯頭壓的變了形。我們走過的地方那些枯頭已經沒有了人形了。讓人感到欣慰的是,那些地龍被我們怎麽踩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肉刺地龍的身子很軟,一腳踩下它們的身子就像橡皮筋一般彎了下去,我們腳離開之後,身子馬上就有彈了起來,恢複成了先前的樣子。

大家都很害怕這些地龍會猛然的蘇醒。所以都走的很快。腳下那種刺耳的踩踏聲不絕於耳。我走到鄂媽身邊,鄂媽見我一直神色緊張,便先開口對我說:“放心,這些地龍至少現在不會醒。我不會讓大家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看她一臉自信的樣子,和剛才那種模棱兩可語塞的樣子判若兩人。於是我問道鄂媽為什麽這麽說。

她回答我說:“原因很簡單,這些地龍怕光!剛才我想了很久,我注意到它們再從人頭裏向外爬的時候,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但是剛出人頭,它們的身體還在試圖向前行動,但是馬上被陽光一照,立刻就垂下了頭一動不動。看來在強光的照射下它們就會處在一種睡眠或者假死的狀態。所以我們現在大可以不必擔心它們了。”鄂媽說的很有道理,看來這東西確實怕光。當時這些地龍的確從枯頭裏爬出來的時候沒有停頓,樣子就像是要尋找什麽東西,後來行動卻戛然而止,完全是很生硬的中斷行動,看著很是別扭。這樣說來,肉刺地龍也是因地而異,這些地龍和雲南遇到的地龍在對待光照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說話間我們就走出了那九宮殺陣,後麵的沙丘甚至還沒有完全恢複。我放眼望去,這裏又是一片廣闊的沙漠,但是沙漠的顏色和我之前見過的大不一樣!鄂媽打開水袋喝了一口水,對我們說:“我們到不死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