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的袖口裏居然有兩條,是身體比我手指還要細小的蛇!蛇頭頂多有我拇指的指甲大小。而且蛇的顏色非常少見,一條鮮紅色的蛇纏在幺妹的左手腕,而一條亮黃色的蛇纏在幺妹的右手腕。兩條蛇的眼睛也和蛇身的顏色一模一樣。兩個蛇頭微微的抬起,正盯著我在看。那種眼神就像下一步要發起攻擊一樣。

“幺幺妹,這這這是什麽東西?你手上有毒蛇!”我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這句話說完,大家也都看向了幺妹,剛才還一副悠閑的風幹雞,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大家明顯比我鎮定的多,沒人大驚小怪,隻是看著幺妹手腕上的蛇。夕羽惠更是向前一步,蹲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兩條色彩鮮豔的蛇。夕羽惠將手伸向了那條紅色的蛇。

“你瘋了!”我緊張的對夕羽惠說道!隻見紅蛇並沒有攻擊夕羽惠,而是身體向後縮了一下,像是害怕一樣,腦袋看向了幺妹。這時幺妹嘴裏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聲音極為細小,像是在和蛇對話。之後,就看到那條紅色的蛇身體不斷的遷移,蛇頭勾住夕羽惠的纖細的手指,竟然順著夕羽惠的手在向她的胳膊上爬。那種場景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害怕。好在蛇並沒有對夕羽惠產生什麽惡意,反倒是緊緊的纏在了她的小臂上,蛇頭趴在夕羽惠的手腕處,樣子有些安逸。

夕羽惠問道幺妹“這兩條蛇是靈龍?”

幺妹愣了一下,才點點頭。隨後幺妹嘴中又發出了那種細小的聲音,那紅蛇便又爬回了幺妹的手腕上。

也許是知道我要問為什麽,夕羽惠隨後也主動和我說了什麽是靈龍。原來這靈龍是熟練蠱術的人所養的一種靈物。靈龍其實就是蛇,夕羽惠說她也不知道靈龍這個名字的具體由來,也許是有靈性的蛇所以才叫做靈龍。靈龍不僅可以幫助煉蠱人練蠱,而且還可以在主人危機時刻以身護主。因為煉蠱時常常會有各種毒物,稍有不慎便會中毒。靈龍是百毒不侵之物,可以幫煉蠱人試嚐百毒。並且在開蠱之前,靈龍隻要盤於蠱上,就可知道蠱可開還是不可開。靈龍的靈性除了可以明白主人的話語,還有預測禍福的作用。我聽說,隻要靈龍緊緊的纏在主人身上時,說明靈龍的主人很快就會有難,要加以避險。靈龍的各種感覺器官非常的敏感,可以察覺到大多數人或者動物,察覺不到的潛在危險。據說,有些靈龍還可以察覺到“髒東西”。

夕羽惠還說到了關於靈龍的產生,靈龍最初就是還未孵化的普通蛇卵。煉製靈龍的方法有些類似於煉蠱。將許多毒物的幼崽放入蠱中,一定是那種尚未成型的幼崽。然後經過煉蠱人不同方法的煉製,並用主人的血來喂養蠱中的各種毒物,等待它們漸漸長出各自的型態之後,便會開始自相的蠶食,最後留下的那個就叫做“靈”。所以並非隻有靈龍,根據蠱中最後剩餘的毒物來說,會有各種各樣的“靈”,例如靈龜,靈蛙,甚至是靈壠,也就是蜈蚣的意思。這些“靈”都有三個共同特點,一是隻聽喂食他們的蠱主命令。二是身體始終保持幼時的形態,三是“靈”必須和主人形影不離,不能長時間的離開主人的身體。最後夕羽惠還補充到,這些“靈”還有最顯著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都有巨毒,幾乎是片刻之內就可置人於死地。

夕羽惠說完之後,問道幺妹怎麽手中會有兩條靈龍。幺妹大概對剛剛夕羽惠的詳細的解釋有些吃驚,一直傻傻的看著夕羽惠,半天才說話。原來幺妹手中的兩條靈龍,是當時同一個蠱裏煉出的。一蠱出二靈非常罕見,特別是出現兩條同種的“靈”更是少見。連幺妹也隻記得,她當時隻是往蠱中放入了一枚蛇卵,不知道為什麽會有兩條靈龍出現。她師傅告訴她這時吉兆,所以幺妹便把兩條靈龍都留了下來。

“剛才的蘋果籽你不會是給靈龍吃了?靈龍平時不是不吃東西嗎?”夏夏一邊問道幺妹,一邊走到幺妹旁邊好奇的觀察這她手腕上的兩條靈龍。還時不時伸手逗逗靈龍。絲毫不懼怕這兩個小東西是巨毒之物。

幺妹害羞的點了點頭,蘋果籽確實讓靈龍給吃了。幺妹手上的兩條靈龍平時是不吃東西,但是她也是第一次吃蘋果,所以靈龍也就從手腕裏遊了出來,大概也想嚐嚐蘋果的味道。這樣看來,靈龍和主人的活動也都非常一致。

這兩個小東西非常的聽話,任憑夏夏怎麽捉弄他們,絲毫不對夏夏有攻擊的動向。大家也對靈龍分外的感興趣,不停的向幺妹問一些關於靈龍的事情。隻有風幹雞在看了一眼靈龍之後,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大概過了幾分鍾,見大家對靈龍的“熱情”都差不多沒有了之後。我才將我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提給了幺妹“幺妹,你和我四爺究竟是什麽關係?我怎麽從來沒聽說他還有一個幹孫女。”

幺妹倒是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我。四爺以前帶軍的時候曾經去過他們的寨子,並且幫助他們打井,還見了一些簡單的房屋。這些都是她的師父告訴她的。不過,四爺和幺妹的師父私交甚好,後來也每年都去幾次寨子。大概是幺妹的師父剛撿到她不就的時候,四爺又一次來到了寨子,見幺妹身世可憐,自己又無兒無女,便在那時認了幺妹做了幹孫女。以後幾年四爺去寨子的次數漸漸少了,但是每年還會給幺妹寄送信件和許多物還有錢,這種物和錢的寄送從來都沒有斷過。

也就是前幾天,四爺又一次親自去了寨子,這是時隔好多年之後,四爺再次過去。除了祭奠幺妹的師父外,就是讓幺妹來協助我們。他覺得我們這一路有了幺妹的幫助必定事半功倍。幺妹當然一口就答應了。

“四爺現在怎麽樣?”我焦急的問道。

幺妹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好像沒聽懂我的問題。於是我又解釋了一遍,問他四爺現在身體怎麽樣?

“身體很好,比從前胖了不少。隻是氣色看起來有些差。我給他配了幾副草藥,喝幾天身體就會複原。”幺妹輕描淡寫的答道。

我長舒了一口氣,懸在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看來先前的擔心是多慮了,四爺確實是安全的。並沒有被什麽人挾持。居然還能大老遠的跑到苗寨去找幺妹。那我就更不明白,為什麽四爺那晚在八十九軍醫院,以那樣奇怪的方式消失了?不過,隻要他人安好那就比什麽都強。眼前的這位幺妹,應該也非等閑之輩,不然四爺絕不會千裏迢迢去苗寨請她。

可能是我們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大凱這時從臥室走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對我們說道:“吵吵什麽呢?我剛才聽見你們說李爺了,李爺回來了?”大凱順手在飲水機接了一杯水便坐到了沙發上。

大凱看到茶幾上放的那張紙,於是拿起來看了看。然後一咕嚕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對我說道:“小爺,你閑的蛋疼還有心思練字啊?還寫什麽“別去有熊”。意識流啊?”

“你說什麽?這東西是誰寫的?”夕羽惠馬上問道。

大凱讓夕羽惠問的有點懵,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慢慢的才戰戰兢兢地對夕羽惠說道:“夕小姐,怎麽了?這東西不就是小爺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