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疑惑的看著大凱,又轉身看了看我,問道大凱“你為什麽覺得這紙上的字體是小爺的?”

大凱又拿起那張紙,再次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即很堅定的對夕羽惠說:“這絕對就是小爺的字體啊。我看小爺的字看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看錯啊。”說著他又用手指著,紙上的那個“熊”字,繼續說道:“你看這個字,小爺有一個習慣,寫這種複雜字形的時候,他就會少一筆畫。李爺過壽讓小爺寫請帖的時候,還因為這件事打過小爺的手,所以我印象特別深。你看這個“熊”字,不就是少了一個點嗎?”

我立刻盯上去一看,果然這個字左上角的“點”是沒有的。大凱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有那麽一個習慣,被四爺打手也不止一次。而且經大凱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個字體,我有些眼熟。這個時候,大家統統看向了我,目光之銳利讓我躲避不及。

我立刻擺擺手說道:“**,你們不是懷疑我有情況?半個月之前咱們可是在末戧古城生死未卜,我又不能分身,怎麽可能跑到這裏來塞信呢?這封信還是我自己塞給我自己?這不是有病嗎?再說了,我就是今天剛聽你們說道有熊這個地方,以前要是說起有熊,我肯定以為是動物園。”

夕羽惠衝我搖搖手,讓我不要激動。還說,大家知道這件事肯定和我沒有關係,畢竟那時候我們都在新疆,這裏和新疆隔著數千裏。邏輯順序說不通,哪有人用這種怪異的方式自己給自己寫信呢。她隻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為什麽紙上的字體會和我的字體有些像。

說著眼鏡拿來紙筆,讓我試著將“別去有熊”這四個字重寫一遍。依次來對照一下字體,這樣可以更直觀的看出字體究竟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我倒也無所謂,拿起筆就落筆在紙上。腦海中盡量不去想,先前看到的那四個字,如果你看到一個字,又馬上寫同一個字,那麽你的字體會不自覺的去模仿先前看到的字體。

很快我就把四個字寫好了,我聽到旁邊夏夏輕歎了一聲,小聲的嘀咕道:“果然是丸子的字體。”我仔細的對比了兩張紙上各自的四個字,幾乎一模一樣!而且我所寫的那張紙上,“熊”字的左上角的“點”依然是沒有的!眼鏡低下頭認真的看了一遍,對我說道:“這樣看上去,確實是你的筆跡。”

“這怎麽可能?這東西絕對不是我寫的!”我大聲的說道。

夕羽惠讓我冷靜下來,但是此時我完全不能控製自己了,盯著茶幾上的兩張紙張,一股無名火頓時就要爆發。腦海中更是有無數的不解之謎,此時像氣泡一樣,不斷的冒出。每每想到這張奇怪紙上的字跡,很有可能就是我的,這便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混沌之中。我甚至開始懷疑我自己是否有雙重人格。

“想要知道這張紙上的內容是誰寫的,隻要找到來送這封信的人,一切就都清楚了。”風幹雞緩緩的對我們說道。

這時夏夏就像恍然大悟一般,讓我們不要在糾結了。想知道是誰來送的信其實很簡單。剛才樓下阿姨說是五點左右回家看到的信件,那麽這封信一定是五點之前就已經送到了。這時候肯定是沒有黑的,小區裏各個樓和單元都安裝有監控設備,隻要查看一下小區的監控一切就都ok了。

“**,這麽簡單的事情我怎麽沒想到呢”我馬上拿起電話就給物業打電話,告訴他們前段時間我出差,家裏失竊了,讓他們幫忙查一下近半個月以來的監控,方便我報案時給警察提供線索。物業非常配合,很爽快的答應了,在問完我的樓號單元號之後,立刻就幫我去調取錄像了,並保證找到後立刻通知我。我興奮的掛了電話,一想到馬上就要找到這個送信的人,心情說不出的好。

不過,夕羽惠隨後和我說的一番話,卻給我潑了一盆涼水。她說按照這封信的保密方式,想必寫信的人一定是極為謹慎的一個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來送信,那麽這封信要麽是托其他不相幹的人送來,要麽這個人早就有萬全的準備,讓自己不被發現。所以夕羽惠覺得我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夏夏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無奈的搖了搖頭,讓我還是別抱太大希望了。之後風幹雞開始督促我們出門,去查關於身份證的事情。眼看監控估計起不到作用了,下午不知道風幹雞和夕羽惠他們還有什麽事情要商量,於是我還是很識相的跟著夏夏還有大凱出去了。

我們三人並沒有開車,而是選擇了打車,夏夏說這樣比較安全,即使被盯梢了,跑路也容易的多。

大凱先給他在某軍區的戰友打了一個電話,把光頭的姓名、戶籍、身份證號碼全部告訴了對方,讓戰友托關係幫忙查查,這個大光頭當兵時候的一些情況,為方便他的戰友查詢,大凱還特意叮囑他的戰友,這個光頭曾經在雲南當過兵,這一點要著重的查一下。這時我才知道,那個光頭叫做王雷,身份證所在地是佳木斯市的湯原縣。光頭的年紀也不是特別大,年齡跟他蒼老的長相完全不搭。大凱打完電話就很豪氣的對我們倆說道:“行了,事兒妥妥的。”

夏夏很不屑的笑了笑,拍拍大凱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對他說:“咱們的事情多了去了。”說完夏夏就讓司機師傅將我們送到市移動營業廳。到了營業廳的門口,夏夏讓我和大凱在門外等著, 她馬上就出來,不等我們問她來這幹什麽,她人已經拿著光頭的身份證,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我和大凱在門口閑聊了幾句,也就是十幾分鍾的時間,就看夏夏手裏拿著一遝小紙條出來了。不用問我都知道她手裏拿的是通話記錄的詳單。看來剛剛來這裏是為了查光頭的通話記錄。但是我有些納悶,她是怎麽弄到這些花費詳單的?正說查詳單需要機主本人拿著身份證,輸入電話密碼之後才可以查詢,夏夏就隻拿了一張身份證就可以辦到,確實讓我有些驚訝。我問夏夏是怎麽弄到通話記錄的,夏夏笑了笑撒嬌般的說了三個字“本事唄。”

夏夏這回也沒和我們多扯什麽,我們三個馬上又打車去了附近的一家工商銀行。還是夏夏獨自一人進去了,我和大凱像門衛一樣在外麵等著。這次我特意向銀行裏麵看了看,隻見夏夏在進入大廳之後,拿起手中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她轉身上了二樓的vi營業廳。

沒過多久夏夏一隻手裏拿著筆,再向另一隻手中所拿的紙上寫著什麽。邊走嘴裏邊小聲嘀咕著什麽。見到我們之後,夏夏將手裏的紙放進了她的包裏。我對夏夏剛才往紙上寫的東西很好奇,於是問她那張紙上記著什麽,夏夏一麵拿著手機好像在查找什麽東西,一麵告訴我那張紙上記錄的是光頭最近幾天銀行的往來記錄!

“銀行的往來記錄你都能查到啊!你怎麽查的?”大凱吃驚的問她。

夏夏還是笑了笑,回答了三個字“本事唄。”夏夏剛說完,手中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電話剛要說話,突然臉色就變的很難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夏夏隻是說了一句“我們馬上回去。”便匆匆的掛了電話。我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夏夏奇怪的看了看我,對我說:“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