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幹雞話音剛落,便立刻轉身走出了駕駛室。眼鏡和龍哥也依次跟了出去。夕羽惠和夏夏此時已經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夏夏已經把船上的所有燈統統關掉了。周圍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大概明白了剛才風幹雞話,於是戰戰兢兢地掏出了龍刺。

我已經可以看到甲板上有兩個人形的東西在爬來爬去,長長的尾巴時不時的敲打在甲板上。這應該就是剛才往龍船上爬的那些人形怪物。不知道是風幹雞他們當中的誰,這時往甲板上扔了一根光棒。夕羽惠給我們了一個手勢,讓我們慢慢向後退,離前麵的擋風玻璃遠一點。光棒漸亮,甲板上的東西被看了一個一清二楚。起初看到的那種人形怪物,並非是真正的人形。隻是四肢長得略有人樣,他們的腿和胳膊看起來都是收放自如。他們的身子弓著呈現出長條的弧形狀,頸部細而短連接著它們的頭和身體。它們的頭比遠處看起來要大了不少,形狀還是稍顯扁平。眼睛灰白色似橢圓形,總的來看頭部長得有些像鱷魚,但是頭部比鱷魚的微微有些隆起。

這些東西全身都是深黑色,身體外部長有一層三角狀薄薄的鱗片。總的看上去,這東西就像是一個長了猿臂、猿腿、豹身、鱷魚頭的四不像。目測來看他們的長度都差不多,算上尾巴都在兩三米的樣子。灰白色的眼珠,在他們深黑的身體中顯得格外的醒目。

這些四不像看到光棒的亮光之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依舊在甲板之上走來走去,完全不去在意那些亮光。

我用極小的聲音問道夕羽惠,“外麵那些東西是什麽啊?”我幾乎每說一個字,就抬頭看看外麵那些四不像的動靜,生怕他們突然之間朝我們所在的駕駛室衝過來。

夕羽惠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腦袋,示意她需要思考一下。這時倒是蹲在一旁的夏夏小聲的回答道說:“那些是巉犀。反正在國內應該是這麽叫。在國外叫做莫索羅龍!牛逼的很!不僅身上鱗片厚實的幾乎刀槍不入,而且四肢像人一樣活動自如力大無窮,聽說他們的嘴能把遊輪都咬開一個大洞。巉犀可是海陸兩棲都吃得開,據說在陸地上撲食能見到的任何動物。這種動物可是最早的一批海陸殺手,有些大巉犀基本都當做海怪來處理,知道尼斯水怪嘛?據說那就是一隻超級大的莫索羅龍,也就是一隻大巉犀而已。能見到巉犀的概率我就不說有多麽小了,因為實在太難形容了。據我估計全世界真正見過巉犀的人應該不超過五個,我們非常幸運,一下就有八個人見到了這種動物。吉尼斯紀錄就被我們這樣輕而易舉的搞定了,咱們應該開瓶好酒慶祝慶祝。”

我們幾個都用很複雜的表情看著夏夏,我小聲的對她說道:“我靠,真照你說的那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啊!這還裏少說也有幾十隻這種巉犀!你還有空在這屁顛屁顛的說風涼話倒是挺樂嗬,嚇傻了啊?”

夏夏無奈的聳了聳肩,說:“沒辦法,人總是要樂觀的嘛,這可是你教我的。我可不想給你們傳遞悲觀信息。再說了,咱們幾個在一起搞定這幾隻巉犀我覺得問題不大,正好老娘好幾天都沒吃葷了,等我弄死幾隻咱們也吃點肉。”夏夏說話間已經把短刀摸了出來。

我看夏夏是真的精神上有點問題了,說話不僅是跑火車了,完全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麽就瞎說什麽。這巉犀能從海中的暗流中爬上來,身子骨已經不能用精鋼鐵骨來形容了。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把巉犀給弄死。

於是我隻好又小聲的問道夏夏“你說這……”

我的話還未說完,甲板上就已經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隻見風幹雞他們三人率先發難,和甲板上的兩隻巉犀扭打在了一起。巉犀看起來較為靈活,實則反應比想象中的慢不少,以至於巉犀每每向他們發起攻擊的時候,三人都能很輕巧的躲避。風幹雞他們三個人牢牢的控製著兩個巉犀,隻是這東西真如夏夏說的那樣刀槍不入,任憑風幹雞的短刀怎麽砍,龍哥的子彈射的在準,甚至都能看到相互摩擦所產生的火星直冒,但是就是絲毫傷不到巉犀。不過風幹雞他們倒是拖住了巉犀,使它們無法再向我們所在的駕駛室發動進攻。

“小爺,咱們要不要出去幫忙?怎麽這裏突然變得這麽臭呢?”大凱輕聲的說道。

我聽到“臭”字的時候,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鼻子嗅了嗅,確實這裏有一股濃濃的腐臭味。夕羽惠反應很快,迅速折斷一根光棒扔了出去。慢慢地駕駛室內的情形被看得一清二楚。

我已經嚇得腿有些抖了。駕駛室裏的情況遠遠的超出了我們的相像。甲板之上才有兩隻巉犀,而在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溜進來了三隻巉犀!我們距離最近的一隻巉犀的距離不過兩三米。三隻巉犀沒有去理會光棒的光亮,反倒是一直死死的盯著蹲在後方的我們。連剛才還覺得形勢一片大好的夏夏現在也都麵無表情了。夕羽惠示意我們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不然一會兒巉犀攻擊我們,蹲在地上太吃虧了。夏夏他們隨著夕羽惠慢慢地站了起來,同時也小心的盯著前麵巉犀的行動,巉犀還是在哪兒看著我們,並沒有任何要攻擊我們的動作。但是我的腿不知道是在地上蹲的時間太久,還是剛才被巉犀嚇得,反正現在腿已經有點抽筋了,站了好幾次都沒有從地上站起來。

夕羽惠看到我這樣,於是小心的彎下腰慢慢的把我從地上攙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離我們的最近的那隻巉犀突然張開前臂,後退用力的向後一蹬,身體騰空而起,一下就把我和夕羽惠一並撲倒在地!兩隻巨爪分別按住我和夕羽惠,我們倆根本動彈不得。

夏夏和大凱剛要上來幫忙,另外那兩隻巉犀就猛然的朝他們二人撲了過來。還好夏夏早有準備反應快,身體向左側一歪,拉著大凱躲了過去,他們後麵的幺妹反應更快,幾乎就是同一時間,就朝著和夏夏他們相同的方向轉身翻了過去,成功避過了巉犀的攻擊。

此時壓住我和夕羽惠的這隻巉犀,低著頭好像在我們身上嗅著什麽。它張開嘴伸出了一條長長的舌頭,一股極為惡心的腐臭味隨即馬上襲來,我已經顧不上是不是被巉犀壓住了,隻感覺胃收縮了幾下,然後就嘔了出來。因為是躺著,所以嘔出的東西全都吐在了我的嘴邊,我自己都覺得惡心。可是,讓人更惡心的是巉犀竟然用細長的舌頭,將我臉上的嘔吐物全部舔走了。它的舌頭觸碰到我的臉上,臉就像被冰錐輕輕的滑過一般。

夕羽惠這時給我使了一個眼色,還沒等我會意,夕羽惠突然掄起自己的左手,將龍刺狠狠的插進了巉犀的嘴裏!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夕羽惠這一刺,直接將巉犀的嘴巴刺了一個穿,龍刺從巉犀的嘴部內腔,直接刺透穿直到它的體外。巉犀受疼壓住我們的前爪鬆了一下,夕羽惠立刻用腳猛踢了一下巉犀的腹部,然後借力反倒是將巉犀壓倒在地。隨後夕羽惠的動作非常快,手中的龍刺在不到五秒中的時間,在巉犀的口腔中來回刺了幾十下,直到巉犀一動不動之後,夕羽惠還是又連刺了幾下,巉犀的嘴巴幾乎被她給刺成了篩子。巉犀身上噴出的黑血濺了夕羽惠一身,透過光棒慘淡的光線,夕羽惠這時就像是一個冷血的殺手,讓人有種害怕的感覺。

就在我剛剛要送一口氣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