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外麵情況怎麽樣了?”我急忙的問道。然後打量了龍哥一眼。龍哥滿身黑色的汙血,身上甚至還散發著陣陣惡臭,他的衣服被刮開了一道道的口子,都露出了他裏麵的皮膚。龍哥身上傷口不少,但是他的腿看來傷得最重,大腿處還在不斷的有血流出。走起路來腳也是一瘸一拐的樣子。夏夏也發現了他腿部的傷口,於是馬上過去給他進行包紮。

龍哥朝夏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問題不大,讓我們抓緊看看外麵的情況。看到龍哥如此的著急,我們幾個人連忙跑到駕駛室的前端,透過玻璃向外看到,甲板上都是一具具巉犀的屍體,一灘灘的黑血遍布四周,屍體幾乎把整個甲板都覆蓋住了。此時風幹雞和眼鏡坐在一堆巉犀屍體上,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風幹雞手裏還點著一支煙。他們兩個人身上也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是巉犀的還是他們自己的血了。眼鏡的左臂還有明顯傷口。風幹雞滿臉黑血,他一邊抽煙,血一邊從他臉頰上滴下來,樣子看上去異常的恐怖。

不難看出剛剛風幹雞他們三人在甲板之上,經過了一場多麽驚心動魄的戰鬥。但是龍哥說到的更大的麻煩,我倒是沒有看到。於是我疑惑的問道龍哥“咱更大的麻煩是指什麽?我看現在外麵一切都挺正常。死了那麽多巉犀,該不會一會兒還有巉犀要對我們下手?”

龍哥簡單的回答了我三個字“看龍船。”

可是我看到前麵的龍船處並無什麽特別之處。甚至連先前看到的那些黑影也都不見了蹤影。現在的龍船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難道龍哥說的大麻煩是龍船上的那些黑影不見了嗎?

我將我的問題又提給了龍哥。這時夕羽惠突然冷冷的說道,現在的麻煩並不是巉犀,而是前麵的龍船!我們和龍船之間的距離開始縮短了。

聽完夕羽惠的話,我又認認真真的看了一下,兩艘船的距離好像是比先前近了一點。可是,由於本來兩船距離就不遠,所以這時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船的實際距離是否真的變近了,還是說隻是看上去變近了。

一旁的大凱這時憨憨的說道:“龍哥,我這個人比較笨,現在兩艘船距離變近了好啊,咱們到時候上那艘船看個究竟也好,不然那麽一艘怪船走在咱們前麵,我心裏始終不踏實。對了,咱說不定直接用大船就能更方便去有熊國,你們說是不?這怎麽還成了麻煩了”

大凱這話說得還算有點道理,我也在一旁一個勁點頭覺得大凱說的挺對的。但是我轉身的時候,突然看到夏夏還有夕羽惠臉上都是一臉的驚愕,兩人呆呆的看著前麵的大船,好像有什麽可怕地事將要發生一樣。夏夏此時有氣無力的對大凱說:“你真幼稚。你知道現在船速有多快嘛?如果我們離前麵這艘巨大的龍船越來越近,這說明我們離死亡不遠了。”夏夏說完便立刻走到了船舵旁,在哪小心翼翼的輕打船舵。

“這話什麽意思?”我不解的問道夏夏。

“現在看上去我們的船運動速度不快,但這僅僅是看上去而已。就像是參照物不同,人們對運動和靜止也會有不同的理解。水下暗流力量巨大,剛才我們所看到的海麵上的情況也說明了這一點。所以我們現在的船速應該是非常快,至於快到什麽程度,這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和前麵龍船的距離在變小,說明我們的速度已經超過了龍船個的速度,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和龍船已經不是相對靜止了,船體處於暗流之中,我們就隻能按照這一條航路行進,加上周邊的暗流又會直接將船撕成碎片,也就不存在我們更改航線的問題,所以如果依然保持這樣的速度,那麽用不了多久我們的船就會撞上前麵的龍船,以現在的速度來看,撞上龍船的後果不亞於被周圍的暗流撕碎。”夕羽惠冷冷的對我們說道。

我聽到這心裏咯噔一下,這尼瑪不就是等死了?棄船,我們被撕成碎片;改航向,還是會被撕成碎片;一直任由船走下去,還是會被撕成碎片。現在這已經到了無路可選的地步了!想起剛才在甲板上看到海麵上的那些碎屍,心裏就是一陣絞痛。聯想到一會兒之後,可能自己的下場還不如那些碎屍。我的冷汗嘩嘩的又臉頰向下流。

“咱快想辦法啊,不能在這等死。**教導我們集體的智慧好似無窮的。”我心急如焚的說道,然後一看窗外的風幹雞還在默默的抽著煙,氣就不打一處來,隨即怒氣衝衝的說:“尼瑪小哥還有閑情逸致在哪抽煙,還他媽抽的那麽瀟灑,快把他叫進來讓他想辦法。”

龍哥無奈的說:“他要是有辦法就不坐在那裏抽煙了。好在我們和龍船的距離並不會很快就消失,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大家想想有沒有什麽挽回的餘地。”

一時間駕駛室內陷入了沉寂,除了夕羽惠大家都站在原地,思考有沒有什麽讓我們度過險境的方法。隻有夕羽惠打著狼眼手電將整個駕駛室內小心的搜索了一遍,再確定沒有巉犀之後,緊緊的將駕駛室門鎖了起來,以防趁我們不注意,又有巉犀悄悄的溜進來。

“那位什麽首長為咱們準備的這樣充分,應該會想到非常事件。我記得當時那位領咱們上船的人,好像介紹過船上有一條救生船,你們還有沒有印象?”夏夏問道大家。

夕羽惠馬上回答夏夏,告訴她那條救生船就在船尾的位置,當時夕羽惠見到過。隻是夕羽惠覺得放下救生船,雖然隻要順著這條暗流,救生船就不會被暗流撕碎,可是這樣我們在大海中能存活的幾率依然小的可憐。如果救生船也按現在的速度行進,我們還是會撞上龍船,隻不過是時間稍晚而已。況且現在沒有定位係統,我們不可能從這裏返回,找到有熊的機會也幾乎沒有,再說這裏深處遠海,根本沒有後備營救,在沒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源下,我們還要時時刻刻堤防突發的事件,用不了幾天我們也會死在救生船上。

龍哥歎了一個粗氣,對夕羽惠說:“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如果依然按現在的速度行駛,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要撞上前麵的龍船,那時我們必死無疑。上了救生船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龍哥說完邊讓大家都出了駕駛室,以方便等一會上救生船。夕羽惠還是擔心巉犀會再次襲來,於是她自己留在駕駛室中給我們放哨,一旦有什麽事情我們也好有個應變。

不過夕羽惠的提議被我們立即否決了。夏夏硬是拉著夕羽惠走了出去,龍哥也對她說這裏應該不會再有巉犀襲擊我們了,隻要留幾個人在甲板放哨就可以,這樣也能迅速上船,留在駕駛室實在不是好主意。

我們走到了甲板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參雜著惡臭撲麵而來。那種氣味讓人陣陣作嘔。風幹雞見我們出來,將手中的煙頭摁在了屁股之下的巉犀身上,隨後和眼鏡站起身走了過來。

龍哥把我們的想法簡單的和風幹雞說了一遍,風幹雞便率先走向了船尾。然後安排我和夕羽惠站在甲板,大凱和幺妹站在船中位置,我們以觀察周圍可能發生的突**況。

也就是在風幹雞他們達到船尾大約兩分鍾之後,我們的船體突然間便向前傾斜,甲板最前麵的幾具巉犀屍體都劃入了海裏。我大聲的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了後麵,隻聽後麵傳來了夏夏一句話,“你們快點來船尾!”

夕羽惠拉著我迅速往船尾走去,因為地下都是巉犀的屍體,所以走起來格外的困難。我不經意間回頭看了看船頭,隻見我們的船就像上了發條一般,飛速的向前疾駛,現在距離離龍船越來越近,龍船巨大的陰影已經壓在了我們甲板之上,一種巨大的窒息感迎麵而來。

我心裏七上八下,這樣的速度我們根本不可能跑掉,完了完了,這次真的要折在這裏了。夕羽惠也注意到了前麵的情況,於是大喊讓夏夏他們先上船,不要管我們了。

我看到船的速度越來越快,離龍船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下一秒估計就是兩船的相撞了。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靜待死亡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