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連揉眼睛都省略了,因為確實是看的真真切切,黑色的地龍和白色的霧氣顏色上反差巨大,在薄薄的白霧之上,浮起了一片黑色的肉刺地龍。這些地龍幾乎就要把那層海麵上的白色霧氣給蓋住了。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海麵中的地龍還在不斷的浮起,數量越來越多,而且不僅是在我們這一邊有地龍出現,放眼望去,隻要是視線所及範圍之內,整片海域都有這種肉刺地龍浮現,海上的顏色由剛剛的白色變成了現在的黑色,那種變化也就是在幾秒之內。我們船隻附近的地龍已經是密密麻麻了,一條緊挨著另一條,就浮在水麵之上。那種地龍與地龍身體之間的緊湊程度,和我們在虵國見到的犭龍鎖有的一比,任意的兩條蛇之間根本沒有空隙。

不知道是大量的地龍蓋住了霧氣,還是霧氣在地龍出現之後就消失了,現在海麵絲毫看不到一點白色的霧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黑壓壓的一片肉刺地龍,周圍的海域頃刻之間由白色變為了黑色。剛才的美景**然無存,比起剛剛那種航行於雲端的感覺,現在我們的船就像是在地獄間航行,周圍已經變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蛇海。

地龍在海麵之上像是在陸地上一般,身體完全筆直的漂在海麵之上,如同死了一樣一動不動,隻是在海麵上漂浮。目測看去他們的身體就像沒有接觸海水,而是整個身子都在海麵之上。而剛剛還漂在雲霧之中的那些人體的殘肢,現在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哥,這是怎麽一個情況?”看到這種突發的怪異景象,我不禁問道身邊的風幹雞。不過,風幹雞還是什麽都沒說,我扭頭看向了身旁的他,風幹雞雖然沒有回答我,而且遇到這種十分怪異的事情後,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但是我注意到風幹雞的嘴角略有上揚,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態。

之後風幹雞便轉身離開甲板返回了駕駛室。可能夕羽惠他們在駕駛室當中看到了外麵我們的反常行為,所以這時夕羽惠和龍哥也走到了甲板。夕羽惠問我出了什麽事,我隻是朝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來我身邊,隨後淡淡的對他們“還是你們自己看。”

不論是夕羽惠還是龍哥,看到這片蛇海之後都是一驚,臉上無不例外均是驚愕的神情。龍哥甚至自言自語道:“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夕羽惠則一直靜靜的看著海上的景象。

我問道夕羽惠“這種場麵能給解釋解釋原因嗎?剛剛還是一片薄薄的白霧,怎麽可能在轉瞬之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你看看凡是我們能看到的範圍,都變成了黑色,幾乎是這裏整片海都被黑色的肉刺地龍覆蓋了,這裏地龍的數量根本無法估計。”

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對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這些海中的地龍太奇怪了,身體看上去並沒有接觸到水麵,而是直接浮在了水麵之上。據我所知,沒有什麽蛇會直接漂浮在海麵之上,況且是這種身體僵直的情況下浮於海麵。現在地龍這種怪異的行為,可能接下來還會發生更詭異的事情。”說道這,夕羽惠頓了一下,好像在回憶什麽事情,之後才又對我說道:“不過,對我們來說看到現在這場景,並不一定是壞事。”

“不是壞事?難道還有什麽好事啊?你可別告訴我這些地龍從海裏出來就是透透風,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一會兒,它們爽夠了就有回到海麵之下了。你自己都說了,現在這種怪異行為,等一下可能會發生更加詭異的事情。這怎麽反倒成了好事了?”我不解的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問我是否還記得,我們通過金龍看到的那些壁畫。我思考了片刻,雖然印象不深,但是大體還是記得清楚,於是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夕羽惠接著說道:“關於記載有熊天國的那條金龍,是不是就有蛇海這幅畫麵?所以我們現在看到蛇海,說明我們經曆這麽多之後,已經離有熊天國越來越近了。難道這不應該是好事嗎?”

聽完夕羽惠所說,我也回憶起了,當時所看到的那條金龍上關於有熊天國的信息。我也清晰的記得那副蛇海的畫麵。但是畫麵當中和我們現在看到的還是有所差別,我記得畫麵當中的地龍都是呈現出一種攻擊的狀態,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地龍,就是一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也許這才是我們最該高興的事情,不然這麽多的怪異的肉刺地龍,不要說攻擊我們了,隻要他們其中的一小部分爬上船,我們的船也夠讓他們弄沉好幾回了。

我們三個人在外麵又看了幾分鍾,海麵的蛇還是一動不動的整齊排列在海上。但是一個新問題又隨之產生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的船根本沒法動,隻要一動就會碰到海麵上的蛇。先不說我們的船能不能在蛇海之中行進,萬一我們的船碰到那些怪異的地龍,從而引發地龍的活動,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看得出來夕羽惠和龍哥也在擔心船隻行走的問題,二人亦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龍哥還來回在甲板上踱步,不停的向四周張望。

駕駛室中的夏夏喊了我們一聲,隨後朝著我們招手,說道:“你們先進來。”示意讓我們進到駕駛室中,我想可能是風幹雞又有事情要安排,隨即拉著夕羽惠和龍哥便往駕駛室走回。

我們三人走過甲板,剛打開門要進入駕駛室時,我們的船隻突然微微的抖動了起來,但是抖動的幅度並不大,隻是前後的搖擺,有些類似於手機的震動。我的心裏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海麵上的地龍動了起來,也許這就是可怕事情發生的前奏,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這麽多蛇都向我們撲來,我們的下場還是怎麽樣。於是馬上小心的跑到船的側麵向海中看去,不出所料,海麵的那些黑色肉刺地龍正扭動著身子動了起來。一條條的地龍相互擁擠著扭動身體,那場景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龍哥迅速把海中突然的變化告訴了駕駛室中的人,夏夏還是招手對我們說,讓我們快點進到駕駛室。也沒看出夏夏有絲毫的不安情緒。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海麵,隻見海麵的地龍扭動身體全部的在向前運動,後麵的地龍遊動到前麵的地龍身上,前麵的地龍再遊到那批地龍的身上,然後就這樣不斷的反複同樣的動作,周圍竟然形成了一道道黑色海浪般的蛇浪,我們的船竟然也被這蛇浪推著向前動了起來。

顧不上仔細的看,夕羽惠就拉著我快步的走回了駕駛室。駕駛室中,風幹雞正雙臂交叉在胸前,目光犀利的觀察前麵的情況。夕羽惠問道風幹雞“你就是一直在等這些地龍形成的蛇浪?”風幹雞還是一言不發,隻是專注的看著眼前。大凱倒是對夕羽惠小聲的說:“小哥這人就這樣,平時基本和啞巴沒有區別。夕小姐你就甭和他一般見識了。他剛才說外麵這玩意兒能把咱們帶到有熊,我開始也以為是扯蛋,現在看看這玩意兒還真是有點靠譜兒。”夕羽惠聽完大凱說的後,狠狠的瞪了一眼風幹雞,嘴裏用日語不知道小聲嘀咕了句什麽,看她表情應該是在罵人,之後她便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我們的船就像被助力器推著,一顛一顛的向前走,幸虧現在胃裏的東西都吐幹淨了,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陣嘔吐。外麵的蛇浪一浪接著一浪,不仔細看真的就像海浪一樣。

和巉犀糾纏了一晚,剛剛又遇到如此怪異的事情,現在閑下來身體倦意漸濃。於是我也走到一邊,靠著牆坐了下來,雖然身體還是不斷的隨著船隻顛簸,但是睡意漸濃,也便閉上眼將就著小眯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時,聽到風幹雞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們到有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