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幹雞這麽說,我奇怪的問道:“小哥,這裏四周也沒什麽標誌性的建築,都是這種泥土,你怎麽知道我們已經走過這裏三次了?”

風幹雞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那些泥土,然後用腳後跟在地上使勁的摩擦了幾下,一具屍體便露出了一部分,風幹雞說這具屍體就是我們剛剛埋在地下的。因為剛才是簡單的將那些屍體掩埋,所以這裏的土看起來並不是非常的平,還有輕微的凸起。如果仔細觀察周圍的土地,可以看到沒有被我們挖掘過的地方都是水平的,雖然這種土質感覺上比較鬆軟,但是我們的腳印卻根本留不在上麵。我也四下裏看了看,果然像風幹雞說的那樣,不僅土地是水平的,而且我們的腳印居然真沒有留在泥土之中。

眼鏡也很讚成風幹雞的說法,這裏我們的確已經走過好幾遍了,剛才那些屍體是他埋的,所以他之前就發現了,我們一直在反複走同一條路的問題。可是之前他以為隻是風幹雞帶錯了而已,所以一直沒有太在意。可是在反複兩次都經過同一個地方之後,他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查看了地圖,發現風幹雞走的路並沒有錯。才意識到我們遇到麻煩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第一反應就是我們遇到了鬼打牆。這裏本身就是一個積屍地,況且幺妹也說過這裏煞氣很重,依照剛才挖出的那些屍體看,這些屍體死前肯定不是很安詳。積屍地千萬年都沒有生人經過,突然有我們幾個人從這裏經過,下麵的一些髒東西出來搗搗亂也挺正常。怨氣大的說不定直接出來找替身了。細想下來,在這裏遇不到鬼打牆才不正常!

大凱也覺得我們這次肯定是遇上鬼打牆了。一個勁在哪嚷嚷要燒點什麽東西隨便的拜一下,說不定人家就能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們幾個估計到不了目的地就被困死在這了。還有模有樣的給我們說起了以前在部隊裏遇到鬼打牆的事兒,都是這樣處理的,這種方法屢試不爽,所以要我們快點嚐試嚐試。

連平時總是和大凱唱反調的夏夏,這次也出乎意料的和大凱意見相似,說是我們遇到了鬼打牆,應該找點辟邪的東西衝一下。

夕羽惠則一直的搖頭,看樣是挺不讚成他們二人的說法。風幹雞也是處在沉思的狀態,他蹲著身子不斷的在地下找著什麽。夕羽惠這時問我,有沒有隨身帶著麒麟石?我順手向內口袋摸了摸,麒麟石就在我左胸附近的內口袋,現在還是常溫,並沒有發熱的跡象。於是我朝夕羽惠點點頭,告訴她麒麟石還在我這裏。夕羽惠周皺眉頭,對我們說道:“麒麟石就有除妖辟邪的作用,我相信這個大家應該都聽說過,甚至都見過了。既然小爺隨身帶著麒麟石,那麽我們應該不會遇到鬼打牆。”

大凱這時突然問道我“小爺,你還想著咱們那時候去虵國,在那個小坡上遇到的怪事嗎?我們當時也是走了好幾次都是在原地打轉。”大凱怕我忘了,又補充道:“就是咱們那時候在水潭旁邊發現夕姑娘不見,開始找她的時候遇,到的那些用樹作為參照物的林子。當時小哥說叫什麽坡,我現在也記不清了。你還有沒有印象?”

經過大凱這麽一說我很快回憶起了,我記得那叫傀坡,是通過樹的數量和角度的變化,達到迷惑人視線的目地,使人造成一定的視覺誤差,從而可以把人困住的一個山坡。我問大凱他想說的是不是就是傀坡?大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說:“就是它!我看咱們現在是遇到和當時相同的情況了。”

我搖搖頭對大凱說道:“咱們現在情況和當時真不一樣。那時候在傀坡,我們是把那裏的樹當做咱們前進時的參照物,虵國人便用不斷變化的樹來給我們造成視覺誤差。從而達到困住我的目的。可是你看看現在周圍有什麽,除了殘破的建築體,就是一大片的泥土地,再就是泥土當中的屍體。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參照物讓我們來參照,所以不可能給我們帶來視覺誤差,從而繼續達到困住我們的目的。”

大凱有些喪氣,自己嘟囔著,“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麽是呢?”

我抬頭看了看前麵那些高大的宮殿式建築群,思考著把我們困住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不是鬼打牆,沒有參照物,都是依照地圖上來走,把這三個條件列舉出來,隻剩下兩種可能了,要麽是我們手中的地圖有問題,要麽就是我們腳下的路有問題。比起地圖,我還是覺得問題出在了我們腳下的這條路。粘黏性如此強的一條路,為什麽連我們的腳印都留不下?還有周圍都是一片水平,說明這裏並不是一具具的屍體掩埋,而是直接一次性的進行了掩埋,然後再掩埋完成後,又把這裏弄成了水平。我的心裏生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積屍地究竟以前是用來做什麽的?隻是為了培植蒼靈?可是幺妹說過,蒼靈在**人中,可以吸收人的氣脈,如果人死了,蒼靈反而要維持屍體的不腐,那樣看來還是讓被種有蒼靈的人活著,價值才會比較大。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麽以那樣殘忍的手法將這裏的人殺死?還都是身首異處,我沒記錯的話,死者身首異處是一種極大的忌諱。據說這樣的人死後得不到安息,便會轉為厲鬼害人。古時就是身背巨罪的死刑犯,再被斬首之後,也允許家人將他的頭顱帶走,然後請專門的師傅,把頭和身體在縫在一起,隨後才可以下葬。

我問夕羽惠覺不覺的這裏的泥土可能有問題,夕羽惠點了點頭,讓我和她說一下我的看法,我就把剛才自己想的那些內容完整的告訴了她。夕羽惠聽完以後用手托著腮,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眼神中有些許不解。隨後她又蹲下身子,捏起一塊地下的泥土,放到鼻尖嗅了又嗅,手指輕輕的搓了搓泥土,隨後便把泥土扔到了地上。對我說:“這土好像也沒有問題,可能隻是泥土裏麵混合著大量的血液,加上這裏常年受到海水的侵濕,所以才會造成在受到外力的情況之後,土壤會自動的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我現在深刻的理解大凱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們究竟是因為什麽被困在這裏?

這時,風幹雞從地上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是花。是那些蒼靈花使我們不斷的重複之前走過的路。”

幺妹也急忙對我們說,蒼靈還叫做迷迭花,蒼靈的氣味如果過強,可能就會有迷人心智的作用。使人的精神狀態產生**反應。她挽起袖口,我看到手腕中的兩條靈龍,現在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我問幺妹是不是靈龍吃蒼靈吃多中毒了?幺妹搖頭答道,靈龍中毒是不可能的,隻是我們所在這裏的時間太久,靈龍又對外界的變化格外的敏感,產生這樣的狀態完全都是由蒼靈的氣味引起的。

風幹雞不容幺妹再多解釋了,他讓大家找東西把自己的鼻子堵住,我們在走一遍,看看能不能從這裏走出去。大家均用袖口堵住了鼻子,風幹雞一再強調,一定要堵到隻能用嘴呼吸的地步。夕羽惠對我還是不放心,直接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牽著我的鼻子往前走,我們二人的走相著實惹得大家好笑。

看來風幹雞推測的沒錯,剛才我們不能從積屍地走出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些奇怪的花香。我們堵住鼻子又走了一次,雖然積屍地很大,但是這次我們還是較快的便走離了那裏。

眼前已經沒有了那些殘破的建築,周圍開始陸續的出現一些極窄的小路,地上的土也變成了那種黃色的硬土,我們跟著風幹雞進入一條小路之後又連著拐了兩個彎,眼前便呈現出一片奇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