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著夕羽惠,不明白她這是怎麽了?夕羽惠掏出手電照向我倒下的地麵,風幹雞立刻就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我定睛看夕羽惠手電光束所照之處,竟然趴著一個無麵人!這個人四肢彎曲,身體緊緊的貼在玉麵之上,身體的正麵就正好對著我們腳下的玉道,披頭散發的樣子讓人毛骨悚然。而我剛才所在的位置,就和那個無麵人僅僅一玉之隔。

夕羽惠將手電的光束向我們腳下的玉麵四處照了照,結果發現我們腳下的玉麵裏不僅僅隻趴有一個無麵人,而是一個接一個的無麵人,幾乎把我們腳下的玉道“包”了起來。前麵不遠處的一處玉麵下麵,居然擠了三個無麵人,他們緊緊的貼在玉麵之上,樣子就像是要從下麵爬出來一樣。

這時夕羽惠歎了一口氣,又把手電筒移到了我們的頭頂,我隨著光束抬頭看去,心立馬就涼了!在我們頭頂的玉麵裏麵,也有這種緊緊趴在玉麵上的無麵人,他們的動作和我們剛才所看到的無麵人類似,看起來都是要從裏麵的玉麵裏爬出來一樣!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冷汗順著臉頰一滴滴的流到玉麵上,我們現在就像是甕中之鱉,這些無麵人把我們圍了一個結結實實。原本我以為隻有左右的玉璧裏有無麵人,現在才弄明白,原來是上下左右四個方向都已經被包圍了。要是才不能從這裏出去,萬一這些無麵人真的從玉璧裏出來,那我們絕對沒有任何的生還可能了。一股巨大的壓抑感圍繞在四周。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夕羽惠突然叫了我們一聲,同時手電筒也再次移到了我們頭頂。我們隨著光束看去,就見頭頂之上不遠處的玉麵上有一個無麵人,四肢不斷來回上下交替,正向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爬過來。他爬動的姿勢異常的詭異,四肢呈“弓”型彎曲,而且動起來順撇情況非常的明顯,左臂和左腿,右臂和右腿就像是連在一起一樣,均是以同樣的速度和同樣的動作在運動,協調性一致的讓人覺得十分別扭。

“快跑!把狼煙手電關掉!”風幹雞邊夕羽惠說,邊又拉著我們向前跑著。

我們幾個馬上跟著風幹雞飛奔了起來,現在最前麵的風幹雞已經不是小跑了,而是甩開大步使勁的向前跑,後麵的我們三人也是玩命兒跑才能跟上他。

“小哥,你跑慢點啊!那些東西就算是活的,運動速度也比咱們慢得多,你也不用跑這麽快。”我在後麵氣喘籲籲的說道。

看出夕羽惠身體條件好了,我和大凱跑出這麽遠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夕羽惠呼吸還是很均勻很平靜,好像一點都不累一樣。她也問道風幹雞出了什麽問題?風幹雞對我們解釋說,他推測裏麵的那些無麵人應該是對熱度感應非常的敏感,這裏的萬年燈都是冷煙火,熱度都是極低的,所以日常情況下並不會引起這裏的溫度變化。可是當我們四個人進入玉道之後,因為玉道極為狹窄,所以如果我們停留在一個地方的時間過長,或者說運動速度過慢,那麽某段玉道的溫度就會急劇的攀升,便會招來那些無麵人。狼眼手電穿透性強,所散發出的熱度也就大,在加上我們在剛才一地停留了較長時間,所以周圍才會圍有一片無麵人。而且還在有無麵人在不斷的向我們剛才所在的方向運動。

風幹雞還特意對我說道,那些無麵人雖然在玉璧裏運動緩慢,但是不一定衝出玉璧之後還會如此慢。風幹雞注意到他們的運動姿勢,是一種類似於爬行動物,一旦從玉璧中出來,那些無麵人的運動速度肯定是遠遠在我們之上。所以我們現在隻能不停的跑動,使玉道內某段的溫度不會驟然上升,也就可以減緩那些無麵人的運動。看那些無麵人的數量應該非常多,他們要是根據體溫來追我們的話,若是我們稍有停留,肯定會有更多的無麵人圍上來。所以現在就是要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盡快的跑到玉道的盡頭從這裏出去。

我們一路不敢怠慢,風幹雞和夕羽惠都是體能極好,二人一個在前麵盡量降低步速等著我們,一個在我們身後不斷的催促我們快點跑,有的時候身後的夕羽惠甚至還推著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跑。大凱雖然當過兵,但是退伍回來這幾年身子骨也被他不規律的生活糟蹋的差不多了,體能和我差不了多少,跑了一段之後喘的比我還厲害。

雖然僅憑玉道內的龍形燈看不清玉麵裏具體的情況,但是我還是可以不經意間,看到身邊四周的玉麵裏麵有一團團的黑影,應該就是那些無麵人了。人的求生本能真的可以超乎自己的想象。我現在雙腿已經跑得幾乎沒有知覺了,感到腿都不是受我的控製,而是完全機械性的向前跑。我以前根本想不到自己會這麽能跑,都跑了大概有半小時了,除了喘的有些厲害,竟然完全沒有別的感覺了。而且步速也是能跟緊前麵的風幹雞。我心想從有熊回去之後一定要辦一個長跑培訓班,後麵放一隻狼狗追著跑,一年練下來估計人人都是博爾特了。

想到這我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旁邊的大凱奇怪的看著我,有氣無力的對我說道“**,小爺你是不是跑到大腦缺氧了,做夢娶媳婦兒呢?笑的太慎得慌了。”

夕羽惠在後麵推了大凱一下,說大凱有貧嘴的工夫還不如再跑快點!大凱索性就直接不說話了,隻是悶著頭一直跑。然後夕羽惠便問我剛才在笑什麽,我想開口說話,但是都張不開嘴了,隻是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我心裏一驚莫不是跑不跑的失聲了?要說還是夕羽惠知道我在想什麽,忙輕聲的對我說“體能達到極限的一種自然反應,不用擔心休息一下就會複原。”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才算鬆了一口氣。

前麵的風幹雞這時對我們說道“我們快要到出口了,再堅持堅持!千萬不能停下來!”

風幹雞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我們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個悶響,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撞在了玉石上。我和大凱下意識的要回頭看去,夕羽惠立刻就推了我們一把,說道“不許看!快點跑!”於是我們倆咬著牙向前跑,身後的夕羽惠也開始不斷的拍我們讓我們快點快點再快點!

身後的聲音傳來的越來越頻繁,玉道內也隨即出現了一些雜亂的聲音。我的心跳驟然快了起來,難道是那些無麵人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身前的風幹雞突然加速,雙腿用力蹬了幾步,奔著右側的玉璧就去了,隻見風幹雞右腿用力一蹬身體騰空,同時左腿用力蹬在右側的玉璧上,身體借勢向左側探了過去,之後他馬上用左手順力撐了一下左側的玉璧,身體一縮就鑽進了上麵的一處拱形門扇內。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風幹雞上去之後趕緊從上麵伸出手臂,對我們大聲說道“快點!”

我仔細一看原來我們這是跑到玉道的盡頭了,前麵已經沒有路了,是一堵黃金鑄成的金牆。金牆上端的頂部比我們所在玉道的高度高出一兩米的樣子,隻有在那上麵離地麵,接近五米的高度有一扇不大的拱形門。身旁的大凱主動放慢了速度,對我說“小爺你先上!”我現在早已停不下來了,身子朝著金牆就衝了過去,好在我還是將手臂伸了出來,快要靠近金牆的時候,身體下意識的向上跳了一下,風幹雞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我撈了上來。隨後馬上又是抓住了大凱將他往上拉。我緩了緩神兒,立馬幫風幹雞一起把大凱向上拉。

大凱上來之後我看著下麵的夕羽惠,此時她也正準備要跳上來,風幹雞的手臂就伸在她的前麵。但是我順著夕羽惠的背影向後一看,一串串如幽靈般的白色身影正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