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般,轉眼間就過了大半年。這段時間還是像往常一樣平靜,唯一的波瀾是夕羽惠回來了。平時生活也快樂了不少。我記得很清楚夕羽惠是在冬至那天回來的。那天回來夕羽惠執意就要去吃的餃子,說是團團圓圓的意思,也給我們衝衝晦氣。不過,夕羽惠這一回來就再也沒走。我就一直“收留”了她。每天同吃同住,夕羽惠說她不能白吃白喝,所以就起到了家庭保姆的作用,每天除了打掃衛生和做飯外,早晨每天不到六點叫我去起**跑步,晚飯後又拉著我出去逛街。我上班的時候夕羽惠甚至給我當起了司機兼秘書。過年的時候,實在沒辦法,隻好帶著她一起回家過年,總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為了避嫌我一再解釋夕羽惠隻是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因為航班延誤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回國,讓我媽不要多想。可是夕羽惠本身就乖巧,加上能說會道廚藝精湛,除夕夜的飯基本上就是我們倆個搞定的。之後幾天出去拜年的時候,夕羽惠都是陪在我媽身邊,提包遞水一副小跟班的姿態,說話也是輕聲細語,所以很得我媽喜歡。連一向刻板的老爺子都對夕羽惠讚不絕口。自然而然她也就成了家裏人嘴中的準兒媳婦了。

在經曆了很多次的生死離別之後,看上去我們兩個走到一起也是眾望所歸的事情了。自從夕羽惠回來之後,大凱都不叫她“夕小姐”了,而是直接叫“小少奶奶”。夕羽惠開玩笑的和大凱說,聽到少奶奶這個名字,她就有種地主夫人的感覺,還是讓大凱改口叫嫂子。我和大凱聽到她這麽說,惹得我們哈哈大笑。於是,我們倆也就這麽不知不覺中,由出生入死的朋友變為了親密無間的戀人。

因為夕羽惠小的時候一直都是在東北長大,所以我們在一起之後,她便也改入了中國的國籍。連名字也從夕羽惠,改為了李惠。夕羽惠自己投錢開了一個日式餐廳,生意還算不錯。每天的中飯我都會去她的餐廳吃,不論餐廳生意多忙,夕羽惠中午都會和我一起吃飯,當然,我的飯是夕羽惠親自下廚做的。而到了周末,我們每個月總會有一周去福利院做一天的義工。夕羽惠說這是為了讓更多的孩子體會到溫暖。我也挺讚成她的做法,每次都會陪她一起去。偶爾我們也拉上大凱。我漸漸的明白,原來在強悍的外表之下,她也有一顆柔軟的心。

夏夏從國外回來之後,性子收斂了不小,一直在她媽媽的公司做事。她和夕羽惠的關係甚密,成了名符其實的閨蜜。有的時候兩個人打電話,都能從天黑打到天亮。從各種八卦聊到家庭瑣事,很難想象這兩個女人,曾經都是那種在遇到危險時可以獨當一麵的人。夏夏一有時間就會回來,見到夕羽惠就像見到了知己一樣,連晚上睡覺都要求和夕羽惠一起。我們倆有空的時候也會去上海。笛子在夏夏的幫助下,已經開始上學了。雖然底子很差,但是笛子很用功,聽夏夏說她學習成績比我那時候都要好。當笛子放寒暑假的時候,夏夏也會帶她一起回來。我記得第二次見到笛子,是我和夕羽惠一起去上海的時候。那時她已經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了,身邊有夏夏這個“時尚指南”,笛子打扮的也是很漂亮。而且自信心比以前大了不少,再也不是那個畏懼別人眼神的小孩兒了。也許這也是對鄂媽最好的交代了。

至於龍哥和alma陳、carl李他們三人,依然在堅持考古工作。幺妹那次之後便回到了寨子,幺妹說城市裏不適合她,還是在寨子裏有家的感覺。四爺並沒有再次的“失蹤”,而是真的開始全國內巡遊了起來,偶爾回家,都會提前通知我,一定要在我們家吃一頓。我們三個嘮嘮家常,但是沒有人再說起曾經那段詭異的經曆了。

大家齊聚最齊的一次,就是我和夕羽惠的婚禮了。夏夏當然是做為夕羽惠的伴娘了。不僅龍哥、carl李和alma陳從國外特意趕來參加,就連許久不見的眼鏡也特意來了,這是我自那次青島分別之後,第一次見到眼鏡。他人比那時候精神了許多,不過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怎麽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憨笑。我問眼鏡現在忙什麽,眼鏡憨憨笑了笑,說“秘密”。婚禮上我還見到了幺妹。是夏夏通知的她,夏夏還特意給幺妹買了一身小禮服,但是幺妹穿上之後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打扮,不過那條紅色的靈龍還是伴其左右。四爺為我們當了證婚人,那位老首長也同四爺一起來了。見到我們倆,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除了例行的家庭照外,婚宴上夕羽惠還特意讓攝影師給我們幾個單獨找了幾張,我、夕羽惠、夏夏、龍哥、carl李、alma陳、大凱、幺妹、眼鏡、笛子,我們十個人連著拍了好幾張,夏夏把大家的聯係方式統統記了下來,我們約定好每年大家都會抽出時間來聚一次。

在婚禮後的第三天,我準備陪夕羽惠回日本見見她的家人。當天上午我們在收拾親朋們送來的禮物時,夕羽惠突然把我叫到了身邊,對我說道“小爺,你快來看看,這裏的東西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忙過去一看,隻見一個精美的小盒子裏竟然放著我的那顆麒麟石!我趕緊拿在手上仔細的看了又看,確認這顆玉就是我在有熊中遺落的那顆麒麟石。我納悶道,這顆石頭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我讓夕羽惠趕緊找出賓客簽到的紅帖,看看這個東西究竟是誰送來的,我記得四爺那天隻是給了夕羽惠一張銀行卡,並沒有再給別的東西了。於是我們倆趴在地上仔細的看著簽到簿,竟然在最後赫然發現了一個名字——李國翰!

我和夕羽惠異口同聲道“小哥!”我心裏又驚又喜,原來風幹雞這貨真的沒有死。我和夕羽惠決定度完蜜月之後,一定想辦法把小哥“揪”出來。我們倆簡單的收拾收拾就準備出發了,不然恐怕耽誤飛機了。夕羽惠問我把麒麟石放哪?我進書房打開書櫃,便把麒麟石和爺爺留下的那本破書,還有盤子放在了一起。夕羽惠看到三樣東西後,有點好奇,拿起三樣東西擺弄了起來。

“別玩了,再玩就真的誤了飛機了。”我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招招手示意我走近點,然後把那本破書放在最下麵,盤子扣過開放在書之上,最後把麒麟石,壓在了盤子的頂端。我驚訝的發現,麒麟石和盤子竟然這時變為了透明的,透過他們倆個,看到那本破書上用類似於有熊的那種象形字寫了四個字,我好奇的問夕羽惠那是四個什麽字?夕羽惠漫不經心的說道“叁號密卷。”

夕羽惠用疑問的眼神,再問我應該怎麽處理這三樣東西。我對她說道“把盤子和麒麟石留下,那本破書直接拿到儲藏室,下次小區裏有來收廢的一起給賣了。”

夕羽惠嘿嘿的笑著,使勁的點了點頭。“還傻笑什麽?趕不趕飛機了?”我聳聳肩對她說。夕羽惠微笑著挽著我的手,走出了家門。而那本叁號密卷,也被我們扔在了儲藏室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