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如往常一樣,午飯後我坐在夕羽惠的餐廳裏,百無聊賴的翻看著今天的報紙。偶爾看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者拿出夕羽惠為了給我打發時間,而買的智能手機打打遊戲。屋內夕羽惠正和幾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夕羽惠這個人凡是做事都喜歡親力親為,大到餐廳的日常管理,小到餐廳的進菜買鹽,她幾乎都是親自處理。至少親自示範一遍,才放心讓店員們去做。我好多次勸她這種事要是事事關心,那就要累死了。但是夕羽惠卻是樂此不疲,年底餐廳大結賬,有時她都要忙一個通宵。這可能與她嚴謹的性格有關。

夕羽惠一邊和大家打掃衛生,一邊跟大家開著各種玩笑,一陣陣的哄笑聲從那裏傳來。而且她的眼神還時不時的向我這裏瞥一眼看看我在幹嘛。這已經成為她的一種習慣了,每當她發現我坐在這裏很無聊的時候,她就放心手裏的工作過來逗逗我,為了不影響她工作,所以我現在不論是看報紙還是玩手機,都要裝出一副考慮國家大事的樣子,這樣夕羽惠才能安心做手裏的工作。因為老爺子公司時間比較自由,加上又有阿良在哪助陣,所以我基本就是上午去靠靠時間,下午下班之前再回單位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一天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午飯後的時間我基本都留在夕羽惠餐廳裏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距離我們結婚已經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一切都顯得很平靜。我們倆也過上了當時向往的平靜生活。既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再次登門造訪,也更是遠離了那種詭異危險的生活。也許是平靜的時間太久,我有時甚至有些懷念那種刀鋒上的生活了。不過每每想到以前那種血腥的場麵,我的那種刺激感也就立刻戛然而止了。夕羽惠在這一年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個絕世好妻子。每天幾乎無微不至的伺候我的衣食住行各個方麵。連夏夏都說,我再過幾年就要被夕羽惠伺候成弱智了。而且夕羽惠為人十分的低調,從來不顯露什麽。有次眼鏡來看他,她也是提醒眼鏡要講中,並且行事一定要低調。除了我們幾個貼身的人,沒有人知道她以前叫夕羽惠,大家都隻是知道她現在的名字,也就是李惠。她平時出行的最多的方式就是公交車。而且特別喜歡坐濰坊的公交車,有次周末硬是拉著我和她坐公交去北海,我都差點坐吐了。夕羽惠還有一個讓我想不到的愛好,就是非常非常的愛貓。我是打心眼裏不喜歡貓,但是奈不住夕羽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我還是給她買了一對暹羅貓。我把小奶貓帶回家的那天,夕羽惠都差點樂哭了。每天回家之後夕羽惠的兩大樂趣,一就是逗貓,二是逗我。家裏單單是貓爬架夕羽惠就買了三個,雖然白天家裏沒人,但是這兩個小家夥也自己玩的不亦樂乎。這樣的夕羽惠,讓人很難和我們當時一起出生入死,一夫當關的夕羽惠聯想在一起。

至於其他人,四爺這一年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一共就回來了兩次,偶爾給我打個電話,問問家裏的情況。我問起他的近況,四爺也總是以“我現在很好很好,你們放心。”來回答我。其餘的時間四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四爺幾乎是找不到,隻能等他來找你。大凱現在和老李把四爺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最近還報了一個學習班,去北京學習企業管理了。夏夏還是和以前一樣,行事做人都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在人群裏依然是最矚目的一個。每次從上海來濰坊都把我和夕羽惠折騰的夠嗆。龍哥、carl李他們和我的聯係比較少,我也是有時從夏夏的嘴裏聽到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至於一直是個秘密的風幹雞,我和夕羽惠試著找過他好多次,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夕羽惠勸我,讓我不要過分的糾結這件事。風幹雞不想讓我們找到他必然有他的理由,也許找不到他,對於風幹雞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他已經告訴了我們,他依然活著,為的就是讓我們安心。所以到了後來,我們也沒有再刻意去尋找風幹雞了,隻是每次遇到大凱讓他托戰友詢問一下風幹雞,或者四爺回來的時候,向他打聽打聽風幹雞的消息。可是他們也都對風幹雞一問三不知。感覺雞哥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小爺,想什麽呢?一副出神的樣子。”夕羽惠走到我身邊笑著問道,順便將手中的一杯茶遞給了我。

我接過茶杯,衝夕羽惠也笑了笑,搖搖頭示意沒什麽。我們倆便坐在哪聊了起來,這也成了我們每天中午的習慣了,坐著喝茶聊聊天。雖說是結婚了,但是和夕羽惠聊天卻從來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看來找對象真的是要找一個和自己有說不完話的人。

“惠姐,你的郵件哦。”門口的店員麗麗突然叫道夕羽惠。

夕羽惠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便起身去簽郵件。我也有點不解,夕羽惠平時從不網購,這一年了也沒什麽人給她寄東西,難道是她日本的親戚給她寄了什麽東西?於是我也急忙走了過去想看看郵件到底是什麽。

那是一個大約有二十厘米長的矩形盒子,盒子外麵被黑色膠帶紙包的嚴嚴實實。也許是大家都很好奇這個郵件,所以夕羽惠的身邊聚攏了好些人,不斷的問夕羽惠盒子裏麵是什麽東西。簽收完後,夕羽惠用手掂了掂盒子。隨後幾句話應付了一下大家,便給我使了一個眼色,便拉著我進了側麵獨立的房間裏。

“是不是家裏給你寄得特產什麽的啊?快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上次去日本你姨媽見我吃那個像豆包一樣的零食吃的很歡,說下次托人多送些過來,結果一直都放了鴿子。這次是不是突然想起來給咱寄過來了。”

夕羽惠很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就知道吃!小爺,你沒看到郵件上麵的始發地是青島嗎?而且你見過寄送零食需要把整個盒子都用黑色膠帶封住嗎?”

說著夕羽惠慢慢的將外層的膠帶一點點的撕開,膠帶粘黏的很,每撕開一條都是非常的費勁。夕羽惠將撕下的膠帶放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麵色有些陰沉的對我說“膠帶是作戰時粘連武器用的軍用膠帶。在市麵上不可能買到。”

聽到這句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忙問夕羽惠有沒有看走眼,夕羽惠也不回答我,而是麻利的在盡快將盒子外圍的膠帶撕開。我看了看郵件的上既沒有發件人的名字,也沒有聯係方式,倒是在收件人這欄聯係方式寫的卻非常詳細,不僅寫了夕羽惠的電話,甚至連我的電話都寫在了什麽。看來這個人對我們倆都非常的熟悉。難道是四爺?如果這膠帶真是軍用的,那麽我所認識的人中,能用得上的這種膠帶的也就是四爺或者大凱了。

這時夕羽惠已經將膠帶全部撕開了,裏麵是一個抽拉式的木盒。木盒呈現出深棕色。木盒的八個麵分別刻有精致的花紋。木盒的材料看來不一般,黑色膠帶黏粘性如此強,但是卻沒有在木盒上留下一點的痕跡,木盒的表麵還是依然的平滑。

我和夕羽惠麵麵相覷,我問夕羽惠能不能從木盒上看出什麽,夕羽惠搖搖頭,忽閃著大眼睛對我說“我能看出來的你也都能看出來。”然後她慢慢的拉動木盒,就在同一時間,木盒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哢”聲。夕羽惠愣了愣神兒,對我說“這盒子裏麵有機關。”便從盒底抽出了一張紙條,我看夕羽惠盯著紙條看了看,臉色有些奇怪,便問夕羽惠紙條上寫的什麽。夕羽惠將紙條握在手中一邊繼續**盒子,一邊對我說“小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