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趕忙連退幾步,中間甚至撞倒了桌子。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此時我立刻回頭一看,在地上煤油燈微弱的燈光下,我看到一張幹枯的臉就靠在我身後,眼睛大大的張開,眼球就像要從眼睛裏蹦出一樣,臉上的臉皮不住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不出的駭人。因為屋內本來就黑,加上燈光有限,這個距離我恰好隻能看到這個人的臉,他如同鬼魅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大概是見我剛才差點摔倒,這張臉上發出了“咯咯咯咯”的笑聲。臉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扭曲了。本來今晚遇到三口棺材不翼而飛的事情,就讓我有些陰影了。此時在這種狀態下,見到這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已經讓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大概是因為我剛才撞到桌子發出了聲響,此時從內屋陸續走出了夕羽惠、風幹雞等人。燈光一照亮,我就看清那張怪臉的主人,正是今天下午站在門口“迎接”我們的那個老太太。

夕羽惠趕緊過來扶著我,問我發生了什麽事。不等我回答,虎子也過來問我有沒有受傷。並讓他妻子把老太太快扶進內屋。虎子解釋說,自從他的弟弟幾年之前進山再也沒出來,之後老太太就慢慢茶不思飯不想,身體漸漸的消瘦,連精神上也有些不太正常了。常常說一些胡話,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老太太給我們添了麻煩,還讓我們多多包涵。

我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沒事。老太太見到怎麽多人,突然出來也沒有什麽害怕的表情,還是保持著那種慘慘的笑容。虎子的妻子去攙扶她,同樣是以下午那種近乎於“搬”的攙扶方式,把老太太扶到內屋。我注意到老太太的腳依然是不動的,而是貼在地上被硬拉著滑行。我不禁想起剛才在我身前移動的那個黑影,照剛才的移動速度來看,黑影應該是一個步行矯健的人,如果那個黑影就是老太太的話,為什麽老太太從來不自己“走”呢?而是每次都要被虎子的妻子“搬”進去?

“既然大家都沒事,就快去休息。明天還要早點出發,別耽誤了大家休息。”夕羽惠對大家說道。

風幹雞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奇怪的老太太,剛才老太太被扶進內屋後,他又恢複了那種麵無表情的樣子。聽到夕羽惠這麽說,他第一個轉身走回了裏屋。外麵就隻剩下我們小兩口和虎子了。老頭和大凱都沒有出來。估計大凱的酒勁兒還沒過,肯定還在睡覺。

虎子憨憨的笑了笑,像是在為剛才的事情抱歉。我微笑的問道虎子,“我們車都開來了,等我們從山裏回來,咱們都是有緣人,我帶著阿姨去拉薩的大醫院看看病。對了,阿姨是不是腿腳不好?”

虎子愣了一下,好像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一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象征性的客氣了幾句,就匆匆的把我們送到臥室門口,自己便回到了他的臥室。

一進門,夕羽惠就小聲地問到我“剛才怎麽回事?”

我懶懶的躺在了**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夕羽惠說了一下。特意說起了老太太腿腳的事情。剛才在外屋,那個黑影肯定就是老太太不假了,可是虎子卻說老太太腿腳有毛病,從虎子妻子“搬”老太太的動作來看,她確實腿腳不便。可是,為什麽剛才在外屋的時候,老太太卻能很靈活的在我身前移動呢?想來想去,難道是老太太故意在虎子麵前,裝作自己腿腳不利?虎子是她兒子,當媽的不至於這種事也瞞著自己孩子?這裏麵肯定有隱情。

夕羽惠也覺得我分析的挺對。不過,她也說“我們這次來不是調查虎子他們的家事,所以別為這種事情糾結。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能他們家也有什麽不便說的理由。”

說完夕羽惠熄滅了煤油燈,可能是因為今天折騰了一天,身體也疲憊的很。沒有了光亮,睡意漸濃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我就慢慢的睡下了。

不過,今晚我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還是七彩大蛇和麒麟在山澗纏鬥,景象逼真的就像是我身在其中一樣,我甚至能看到七彩大蛇身上的片片鱗片。

第二天天還沒亮,夕羽惠就把我叫醒了。我聽到外麵已經是有嘈雜的聲音了。看來大家全都起來了。我們再次清點了一下裝備,然後虎子的妻子給我們帶了好些幹糧,還給我們沒人帶了一瓶自家釀的酒。我見到虎子穿了一身獸皮,帶了一個圓形的虎皮帽子,背後誇了一杆圓筒的獵槍,腰間還掛了一把銀刀,看起來煞是威風。可是,那個脾氣古怪的老頭,隻是裹了一身的大襖,頭上帶了一頂雷鋒帽,完全沒有昨天穿中山裝的那種英氣了,打扮反而還有些滑稽。而且身上什麽防身的東西都沒拿,隻是右肩誇了一個棕紅色的布包,也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六人便踏上了前往五鬥聖山之路。臨行前,虎子的妻子一直在給我們忙活著準備幹糧等物,但是在這期間我卻沒有見到那個奇怪的老太太。

我們從虎子家出來之後,一直沿著正前方行進。這裏都是崎嶇的山路,坑坑窪窪的非常難走。虎子和大凱走在最前麵,倆人都是走起來東倒西歪的樣子。我們幾個在中間,風幹雞自己在最後墊後。老頭這會兒也不需要別人攙扶了,就走在我的身後,看他自己走起路了倒是輕盈。我們向前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回頭看向那些圓頂八角屋,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可能是這一年內,每天都和夕羽惠一起堅持鍛煉,所以體質好了不少,走了這麽遠的路,我還是沒感到一點累。前麵是望不到邊際的山路,我看著那傳說中的五鬥聖山,仿佛就是在天邊。找我們這個步伐,走到五鬥聖山的時間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要長許多。

不過,好在這一路難為我們的隻有惡劣的路況,連太陽一直都是暖洋洋的,使人感覺不到昨天那種凜冽的寒風。更是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比我們前麵幾次出門都要順利的多。除了中午短暫的停下來吃了點東西外,其餘時間我們都在不停息的趕路,虎子說現在是雪季,要趕在下雪之前把我們送進山,不然一旦下雪,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往五鬥聖山走了。

走了差不多一天,我們離眼前的五鬥聖山又近了一大步。據虎子說,別覺得看起來我們離聖山還挺遠,其實也就是還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大概是因為這裏時常有霧氣的原因,所以山對於我們的距離,看起來是時近時遠。天色漸晚,虎子讓我們在這裏紮營休息。

風幹雞和大凱迅速的搭起了帳篷,然後那種便攜式的小火爐就派上了用場,虎子又從周圍找了一些幹樹枝搭了一對篝火。可能因為今天一天都一直在行進,所以突然休息這麽久,身體也就乏了。加上有了陣陣的暖風,整個人立馬就來了睡意。我看到老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一點看不出有半點累的狀態。他自己在周圍踱著步子溜達。風幹雞安排虎子和大凱先來守夜,然後就是我和夕羽惠,最後半夜是他自己獨自守夜。安排好後,他就讓大家快點吃點東西就去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所係現在盡快的休息,才能恢複體能。

可能是身體太疲倦了,所以我沒什麽胃口,鑽進帳篷裏的睡袋就準備休息了。臨睡前還不忘告訴夕羽惠,讓她到時間守夜的時候把我叫醒。之後我便倒頭呼呼大睡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時感覺有人在一個勁的搖晃我。我朦朦朧朧的張開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夕羽惠一副焦急的神態。還不等我發問,夕羽惠就急忙的和我說“快點起**!我們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