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在我們身前不到10米的地方,鬱鬱蔥蔥的草木之間,在空中騰起了一層層的深綠色霧氣。霧氣顏色非常的深,用肉眼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這霧氣也不飄動也不四散,隻是在我們過來的那段路上漂浮著。我注意到我們剛才走過的路上,有一片片那種紫黑色的蟲子掉落,此時蟲子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了,紫黑色的身色也變成了紫綠色了,顏色看起來很怪異。密密麻麻的蟲屍,就像是一粒粒紫綠色泛油的芝麻,灑在了地上。我馬上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僅一隻蟲子都沒有看到,甚至連蟲子蠕動時擠出的那種粘稠的**,都不見了蹤影。我的外套上隻是出現了一層黑色,類似於煤灰一樣的東西,身體一抖,那些東西就全部從身上飄落了下來。

“喏,不要找了,全都被熏死了。咱們剛剛走過來的這片霧氣,應該是那些蟲子的天敵。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在咱們屏住呼吸之前,身上的蟲子已經開始不斷的掉落了,他們好像很怕這種綠色的氣體。這些死掉的蟲子,隻是當時還沒來得及從我們身上掉落的。”夕羽惠走過來對我說道。

我問道夕羽惠那種綠色的氣體是什麽?為什麽不飄散,隻是在固定的地方不斷的升騰。夕羽惠搖了搖頭,隻是說這種東西可能是這裏特殊植物,與該地複雜的自然環境合力形成的一種氣體。氣體在磁場,和風速影響不大的前提下,就被固定在了一個區域。這種氣體形成的原因,夕羽惠覺得和熱帶雨林裏的瘴氣潭類似。在一些熱帶雨林裏,有很多這樣的瘴氣潭,也都是這樣形成的。這種氣體對人的傷害極大,雖然不知道氣體具體是什麽形成,可是夕羽惠斷言,這裏的氣體能殺死那種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蟲子,也就說明了其中的厲害。有一些滇南地區的古墓,都有一種叫做“招魂花”的防盜手段。這種“招魂花”,就是利用了特殊的植物與植物之間,混合散發的不同氣體會形成足以致命的新氣體。再經過特殊的處理之後,從而把這種氣體收集到棺木裏,隻要有人啟開棺木,氣體在極短時間內就會揮發,吸入氣體的人輕則自行剜眼、割鼻自保,重則當場七孔流血斃命。

我聽夕羽惠說的心裏都是一驚,她說的應該不是危言聳聽,我以前看探索頻道的時候,又一次就是講的一夥盜墓賊在起棺之後,什麽東西都沒有拿走,就當場暴亡,有的人甚至自己用匕首剜瞎自己的眼睛,場麵產不忍賭。這種氣體估計在以前就算是一種,大型的生化武器了。戰場上倒是沒見用過,在防盜墓做機關上,這樣的東西可是常常被使用。我的心裏不禁慶幸,幸好當時自己屏住呼吸也沒睜眼,否則後果估計和那些死了的蟲子差不了多少。

老頭此時又從地上站了起來,示意我們又要繼續出發了。大凱忙問老頭用不用再把我們身上捂個嚴實,老頭搖了搖頭,隻是告訴我們,一定要提高警惕,這裏突發的危險非常多,之後順便把他自己的那塊黑色花布也收進了包裹裏。因為這裏實在是太熱了,剛才披著外套走了那麽遠,我整個身上都已經被汗侵濕了。聽老頭這麽一說,我們也都把各自的外套脫了下來,我看到大凱甚至用手能從自己的外套上擰出水,可見這裏天氣有多熱。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能見度比剛才好了許多,雖然也有許多草木,不過沒有剛剛一進穀口時那麽多了,四周都是幾棵高大參天的樹,周圍有些長勢旺盛齊腰的雜草。老頭依舊走在最前麵,他手裏這時多了一把類似於鐮刀一樣的彎刀,“鐮刀”刀身呈現黑色,並帶有些許花紋,刀柄處鑲有金色的墜飾,隻見老頭的右手輕輕的揮動鐮刀,麵前那齊腰的雜草瞬間就被斬落了。連我這個不懂行的人,都知道老頭的那把“鐮刀”一定價值不菲。

我抬手偷偷指了指老頭的那把刀,小聲的問夕羽惠那把刀是什麽刀?夕羽惠無奈的笑了笑對我說“你當我是百科全書呀?什麽都要知道啊?小爺,你就不要多事了,隻管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

我和夕羽惠說起剛才在穀口處見到的那個“蟲人”,並把我覺得那個蟲人就是和爺爺他們一批進來惡魔穀,眾多人中的其中一人的想法告訴了夕羽惠。可是夕羽惠並沒有看到什麽蟲人,她對我說,她覺得我說的那個人更像是人蛹。所謂人蛹,就是把人的身體當做一個培養皿,用人的肉身來養蟲子。用作培養皿的人必須是活人,這樣才能在最開始使寄生在他體內的蟲子充分的繁殖。待人蛹身體內的蟲子繁殖到一定的數量後,人蛹就會自然的死亡。但是他的皮囊可以保存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因為人蛹身體內的各種器官,已經完全被蟲子啃食殆盡,可是啃食器官的蟲子會一直聚集在該器官附近,所以人蛹在死去之後,身體還是會一直保持飽滿的狀態。但是在蟲子把人蛹身體內全部吃淨之後,這些蟲子就會相互的啃噬,因為蟲子的繁殖速度很快,所以它們就會衝破人的皮膚,慢慢的將整個人全身覆蓋。但是這期間,人蛹雖然被蟲子覆蓋,可是他還是保持有身形,就像我看到的那樣。

我聽夕羽惠講的和我見到的情形差不多,難不成我看到的那個就是人蛹?於是我問道夕羽惠“你說的人蛹是用來做什麽的?肯定不是閑的蛋疼養著玩的?”

夕羽惠還沒回答,在我們身後的大凱大概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內容,於是饒有興趣地走到我身邊,問我們倆在說什麽。我讓大凱先別打岔,先聽夕羽惠說完之後他在插嘴。

“人蛹的用途基本是用來做餌。例如喂養什麽奇珍異物的餌料。人蛹這種東西大概隻存在於藏滇南地區了,因為這裏的化一直和中原主流化有別,而且這些地方又是巫蠱的發源地,所以人們崇尚這種半人半獸或者半人半蟲的形式。認為這種形式是人與自然的有效結合。”夕羽惠笑著給我們解釋道。

大凱一聽我們在說這種玄乎的事兒,立刻提起了興趣。夕羽惠剛剛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對我們講到,“我一個在雲南當兵的戰友,以前給我說過一件事,大概是1985年的冬天的時候,當地老百姓好像是刨坑砌地基的時候,刨出了三口大棺材。當時那地方迷信的很,老百姓也不敢埋回去,因為那地方幾乎就是在邊境了,所以也沒什麽警察,於是就和部隊裏當兵的說了,上麵領導就讓我戰友他們那個班去處理這件事。那時候正好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時候,老百姓家打地基,你總不能因為三口棺材,讓人家換個地方打地基,再說了,這棺材被刨出來,要是不被弄走,保不準以後還會出什麽亂子。於是他們班長就讓幾個戰士把那三口棺材抬了出來,並當眾把三口棺材打開,也是為了響應破除迷信,讓這裏的百姓不要對棺材過分的迷信。可是,你們猜怎麽地?他們打開棺材的時候,全都傻眼了!棺材裏麵的屍體身上爬滿了活生生的蟲子,根本看不到屍體的樣子,就能看到一片片的蟲子,和一個大概的人形。”大凱頓了頓,一拍手說道“就像咱們剛才那個樣子,渾身被那些怪蟲子粘成一個蟲球,和那棺材裏的人是一樣一樣的。”

“我呸,你他媽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我啐了一口罵道。

大凱笑了笑,隨後表情變的認真了起來繼續說道“當地老百姓看到那棺材裏麵那種爬滿活生生蟲子的屍體之後,一個個的全都嚇傻了。你們猜他們說了什麽?”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賣關子。你以為這裏會吹牛逼的就隻有你啊?”我不耐煩的對大凱說道。

大凱突然停下了腳步,擋在了我們身前,把自己臉色一沉,一字一字的對我們收

“他們說這棺材裏麵的人是用來喂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