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之後有點愣神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消化大凱說的這句話。喂龍?養人蛹來喂龍?這聽起來有些離譜。不過夕羽惠剛才說過,人蛹也是用來做餌,這倒是跟大凱說的有些不謀而合。

這時夕羽惠好奇的問道大凱那三口棺材最後是怎麽處理的?大凱直了直腰板兒,對我們說“還能怎麽處理啊?當然是一把火燒了啊!難不成還要再把棺材埋進地裏?我聽我戰友說,他們燒棺材的時候,因為都害怕那些蟲子,所以沒人敢靠的太近,可是這些蟲子也不亂跑,就是在那屍體上動,根本沒有跑出棺材的,甚至都沒蟲子落在棺材板上,全都紮堆在屍體上了。他們澆上油,點了好幾次火,棺材都沒被點著。後來出來一個老頭和他們說,這東西不能這麽燒,要往棺材裏麵撒上一把糯米之後才能燒。這種封建迷信思想肯定不能采納對?有個小戰士提議,用路草堆蓋在棺材上,把草堆點著了棺材自然就著了。可是到最後,草堆都燒得成灰了,棺材還是一點都不著,裏麵那些蟲子一個個都是活蹦亂跳。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們班長到半夜村裏人都睡著的時候,找一個小戰士去弄了點糯米,把糯米灑在了三口棺材裏,結果火苗剛一點著,“呼”的一下棺材就著了,那麽三口大棺材,不到五分鍾全都燒成灰了……”

大凱還想接著說,可是被後麵走上來的風幹雞打斷了,風幹雞冷冷的對我們說道“不要以為現在就安全了。這裏比剛才經過的地方還要危險。”說完便示意我們幾個快點跟上前麵不遠處的老頭。

還沒等我們向前走幾步,身邊的夕羽惠,突然一個閃身閃到了我的左側,奮激揮出龍刺,動作快的驚人。我看到一條綠色的青蛇,正好被夕羽惠的龍刺刺穿了頭部,身體耷拉了下來。這蛇非常的細小,也就是有手指粗細,頭部扁平略大,帶有深紅色的暗紋。夕羽惠刺中蛇頭之後,從蛇頭中淌出了一些綠色的**。蛇頭雖然被刺中,可是仍舊保持了張開嘴的姿勢,我看到青蛇的嘴裏長了兩顆異常細長的前牙。夕羽惠盯著蛇看了看,用力甩了一下龍刺把蛇甩掉。告訴我們這蛇有劇毒,讓大家一定要小心。

我還是心有餘悸,剛才若不是夕羽惠反應神速刺中青蛇,被咬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我了。我看著那條被刺死的蛇,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蛇,但是蛇的樣子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有些類似於我們在末戧沙漠中遇到的那種千頭蛇。剛剛聽大凱講的還津津有味,以為這裏沒什麽危險,這可好,馬上就讓這條蛇給來了一個實際的警告。這時的大凱也不興致勃勃的講故事了,手裏已經掏出了槍,警惕的看著四周的情況。

“你們要是想今晚不在這裏過夜,那就趕緊跟著我走。”老頭在前麵對我們大聲的說道。

這時大家已經都提起了精神,不敢再有絲毫的麻痹大意了。我看到周圍的草木上有不少這種蛇,但是這些蛇並沒有向我們攻擊的意向,一條條都纏在樹枝上,看起來很安逸。它們身上主體是綠色,但是帶有不同顏色的暗紋,有的是深紅色,有的是深藍色等等,反正顏色看起來還是比較紮眼,雖然是暗紋,但是隻要仔細看,在草木之中分辨這種蛇並不難。

老頭這時斬草也異常的小心了,都是挑沒有蛇棲息的地方,而且是看了又看,以保證不會打草驚蛇。我們走的時候也極為謹慎小心,不僅要觀察四周的情況,還要時時刻刻看清腳下有沒有東西。這裏蛇的數量不在少數,幸虧不是像地龍那種有組織的攻擊,不然在這種情況下,單單是被咬,我們就能被咬成馬蜂窩。

這個惡魔穀就像是按照地域來分段一樣,一開始先是那種奇怪的蟲子,然後就是騰起的深綠色帶有劇毒的霧氣,現在又是一條條毒性十足,但體積甚小的毒蛇。後麵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難怪這裏能通過的人少之又少。

大約這樣小心翼翼的走了有兩個小時以上,我肚子都已經開始咕咕直叫了。我們身前的那種齊腰高的雜草才漸漸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極為平坦沒什麽雜草的地方,周圍隻有一顆顆的巨杉樹,還有較為淺的草叢。那種青蛇也不見了蹤影。

這個時候老頭才揮揮手,示意我們在這裏短暫的休息。他隨後又席地而坐,眼睛默默的看著前麵的路。大家都放下背包開始了原地的休息。我也累得夠嗆,趕緊坐在地上吃起了壓縮餅幹。有了剛才差點被蛇偷襲的教訓,雖然現在在休息,可是大家也沒有閑聊,還是很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我一塊壓縮餅幹還沒吃完,前麵的老頭就又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我們要走了。”

“大爺,咱們才歇兒了多久啊?我這餅幹才吃了一半。都走了一上午了,就不能再多歇會兒?”我一麵說一麵甩了甩褲子,無奈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老頭也不搭理我,又朝前麵走了起來。

夕羽惠問道風幹雞還有多久能走出這個惡魔穀,風幹雞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照現在的速度,估計天黑之前就能走出惡魔穀。”

可是我們這回走了還沒多久,前麵的老頭突然停下了,並伸出自己的右手,做出一個停止行進的動作。周圍的草叢此刻從不遠處也傳來了陣陣的搖晃聲,大家都掏出了槍,觀察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上樹!”前麵老頭突然大喊了一聲。然後老頭身體猛地向他左側的一顆杉樹跑了過去,老頭跑的快得很,還沒等我反應,他便已經跑到了樹下,老頭雙腿向上一彈,兩手借著向上的力猛然向上爬,隨後用那把“鐮刀”插在了樹上,當做固定支點。也就是短短幾秒的時間,老頭竟然向樹上爬了有四五米。

我還愣在原地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夕羽惠和風幹雞已經快速的架好了繩索,隻見夕羽惠先是往後退了幾步用來助跑,然後她猛地加速向杉樹跑了衝了過去,快到樹下時,夕羽惠右腿用力蹬地,身體向上騰起,手中的龍刺順勢拔了出來,夕羽惠雙腿快速的在樹幹上連蹬幾步,已經到了差不多老頭所在的距離了,她用手中的龍刺作為把手“叮,叮,叮”很輕巧的三次刺在了樹幹上,之後夕羽惠卯足勁兒,奮力把龍刺插入了樹幹。她雙腳一鬆,一隻手勾住龍刺掛在了樹上。

風幹雞立刻把繩索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接住繩索之後,身體用力向上跳起,雙腳穩穩的踩在了龍刺上。之後她身體貼住樹幹,右手輕巧的一抖把繩索拋了出去,繩索居然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繞著樹幹轉了一圈之後正好被夕羽惠的左手接住了,她迅速的把繩索係好,然後又拿出身上另外兩條繩索,一頭扣在了那條係在樹上的繩索之上,把另外一頭扔了下來,讓我和大凱快點爬上去。風幹雞這個時候也如法炮製的爬上了另外的一棵樹,我和大凱不敢猶豫,趕緊順著繩索爬了上去。兩個人用手死死的抓著繩索掛在半空。

可是當我們費勁爬上來之後,剛才草叢裏發出的聲音又突然沒有了。周圍又恢複了寂靜,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整整在樹上數了300個數字了,也就是五分鍾過去了,可是下麵依舊什麽動靜都沒有。我耐不住性子的大聲對鄰樹的老頭喊道“大爺,你逗我們玩呢?剛才肯定是風刮的草動,哪有什麽東西啊!”

我這話剛說完,還沒等我喘口氣的工夫,隻見樹下麵的草叢之中,忽然一陣疾風駛過,隻見一個巨大身影,急速的向我們所在的這棵樹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