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塊“陸地”,它的中間部分有一個很明顯的凸起。周圍則呈現出一個“拱形”。像是一個小山包。可是這個“小山包”上卻沒有絲毫的草木,全部都是光禿禿的深綠色類似於苔蘚一類的藻類。剛才的水潭已經被陸地完全的代替了。而且這塊巨大的“陸地”確實有種在向我們這裏漂移的跡象。

“大爺,你能說說咱麵前,這是怎麽個景兒?你以前來的時候,見到的是不是就是這個東西?”我喘著粗氣問道。

老頭也在地上趴著死命的大口呼吸,眼睛看著我,嘴裏支支吾吾的在嘟噥著什麽。我又看向了風幹雞,夕羽惠這個時候已經在快速的幫風幹雞包紮著傷口。風幹雞腿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劃破了。夕羽惠先是給他把傷口的膿血擠了出來,然後給他止血消毒之後,用紗布把傷口綁住了。

我問風幹雞腿上的傷口是怎麽弄的,他也不回答,隻是眼神一直若有所思的看著浮起的那塊巨大“陸地”。我想起了大凱剛才撈出來的那顆人頭,風幹雞說人頭的傷口處有撕咬的痕跡,說明水下有東西。而且風幹雞的傷口也證明了這一點。可是現在整個“陸地”都浮了上來,上麵光禿禿的,除了那些類似於苔蘚類的植物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風幹雞的傷口是怎麽形成的?還有那顆奇怪的沉在下的人頭又是怎麽回事?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浮起的“陸地”。突然間,就在岸邊旁僅剩的一小撮,沒有被這塊“陸地”覆蓋的水域,猛地就濺起了大量的水花,還在岸邊歇息的我們,趕緊向後退去。

隻見從水裏麵有一顆暗灰色的巨大肉頭彈了出來。從水中帶出的水花甚至都濺到了岸上。這肉頭從水裏彈出來之後,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頭懸在半空,頸部有一部分埋在水裏,時不時的扭扭肥壯的大頭,用兩隻側眼不停的看著我們。這顆頭的直徑估計有解放牌大卡車兩個大輪子大小,可能還要更大。兩顆側眼倒是和它巨大的肉頭有些不搭調,相比於肉頭的大小,側眼則要小的多,在肉頭上麵也就是一個類似於人臉黑痣的大小,如果不是它的肉頭來回的擺動,我估計也不知道這東西還長了側眼。這顆肉頭上麵全都是一灘灘深灰色的肉,一層疊著一層,看起來分外的惡心,就像是一灘巨大的肉泥一般。而且在這顆巨大肉頭浮出水麵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惡臭味撲鼻而來。

我眼睛向風幹雞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想知道我們現在需要怎麽辦。可是風幹雞眼神一直都是盯著這顆肉頭。難道風幹雞剛才是被這個東西給弄傷的?雖然看不到這肉頭上的嘴,不過,以肉頭的大小來看,這家夥的嘴必然不會小了。不然怎麽進食維持自己的生存。所以我覺得風幹雞腿上的傷口,應該不是這個家夥造成的,如果被這種東西咬到,估計風幹雞絕對沒可能死裏脫生。

我小聲的問道夕羽惠,這麽大的一個東西是怎麽沉在這種密度極高的水底的?這不符合科學規律。

夕羽惠隻是簡單的回答我“如果所有的是事情都能用科學來解釋。那這個世界就簡單多了。肯定是這水潭裏的水有古怪。剛才不是和你說過了嘛,如果水潭水的密度是兩個極端,那麽在密度極高的水慢慢退去後,這裏的水的密度就會變得非常低,使水中完全失去浮力。所以小哥他們剛才在水中遊起來的時候,才會非常的吃力。”夕羽惠還想在解釋點什麽,可是自己說來說去,連她自己都有些糊塗了,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了。

“咱們現在別跟這東西在這大眼瞪小眼了。保不準一會兒又會出什麽事。依我看咱現在還是立馬悄悄的離開這。”大凱忍不住說道。

可是領頭的老頭這個時候也是杵在原地,沒有什麽要走的意思。風幹雞同樣盯著這顆肉頭,聽到大凱的話之後也沒有說什麽。夕羽惠倒是這個時候衝大凱做了一個淡定的手勢,讓他稍安勿躁。隨著我們對麵的這顆肉頭越抬越高,我驚異的發現,這顆肉頭的就是連在了那浮出水麵的“陸地”之上。我立刻小聲對大家說道“不是我眼花了,這顆肉頭怎麽是長在“陸地”上的?”

風幹雞這時冷冷的說道“那根本不是什麽陸地,還是它的殼。”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大凱驚呼了一聲說“**,弄了半天這玩意兒是個大王八啊!這***也太大了。我去老龍灣的時候見了一個龜神廟,裏麵那個大烏龜也就它頭這麽大。人家都說這龜活了好幾百年,咱眼前這玩意兒,豈不是活了要有一個百八千年了!”

大凱說完,風幹雞就示意大家慢慢的向後退。可是這肉頭看到我們向後退,它的頭居然開始不停的搖擺。頭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像是要甩掉一樣。我們前麵都是開闊地,估計跑起來這東西也跟不上我們。於是我跟大凱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一會兒跑起來的時候,我們倆架著腿上有傷的風幹雞。大凱也會意的點了點頭。可是,還不等我們向後跑,這巨大的肉頭居然“吐”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有點弄懵了。隻見這巨大的肉頭努力的張開臉上厚厚的贅肉,露出了一張巨大的肉嘴。肉嘴如泉湧一般,不斷的向外嘔出一陀一坨黃褐色的東西,這些黃褐色的東西落入水中之後,馬上就沉了下去,所以我也看不清這些嘔出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肉頭懂了我內心的想法,這個時候肉頭慢慢的向上一抬,那些黃褐色成坨一樣的東西全部被吐到了岸上。這些被吐到岸上的東西,全身都是黏黏糊糊的,身體還在不斷的蠕動。我這定睛細看,不由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胃裏又翻江倒海一般。這肉頭嘴裏吐出的並不是什麽消化不了的廢物,而是一條一條碗口粗細的黃褐色蛇!這些蛇被吐出來之後,身體都是呈現出蜷縮的形態,落地之後身體才慢慢的移動,蛇頭不斷在摩擦著自己的蛇尾。蛇身之上粘稠的**一滴滴的流在了岸上,看上去格外的惡心。

也許是這幾年蛇見多了,所以見到這些從肉頭嘴裏吐出的蛇之後,除了惡心並沒有什麽後怕的感覺。可是讓我納悶的是,為什麽這麽多條蛇,會從這隻萬年大龜嘴裏吐出來。難道是這些蛇就是這隻大龜平常的食物,大龜在水底將蛇吞下,但是今天現在消化**了,就把蛇給吐出來了?

大龜這個時候停止了“嘔吐”,不過,肉頓的嘴角上不斷的有類似於口水一樣的東西吊在上麵。粗壯的大肉頭一喘一喘的,就像是在幹嘔一般。我看到這個時候岸邊已經有七八灘這種卷曲狀的蛇了。看這些蛇並沒有攻擊我們的趨勢,它們的眼睛也沒有看向我們,而是蛇頭在不斷的瞄向那顆巨大的肉頭,蛇頭也是朝著肉頭所在的方向,蛇尾則朝著我們。我看到黃褐色的蛇,一條條的都在慢慢舒展開卷曲的身體,直到它們把自己的身體舒展到筆直一樣,這些蛇才不再有其它的動作,就那樣靜止在岸邊。

“這是怎麽回事?這些蛇被大烏龜消化不了所以吐出來了?怎麽身體都直了啊?”我不解的問道。

“蛇身體直了,肯定是翹了辮子啊。”大凱在一旁說道。

風幹雞這個時候卻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冷冷的說道“這些蛇不是它的食物,而是在幫它尋找食物。這些蛇應該算是寄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