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一出,大凱忙不迭的向後退去。我自己則愣在那裏,心裏一時無法平靜。一具埋在地下的屍體,怎麽會有體溫?正說屍體在人死後,兩小時就開始漸漸的消失,用不了多久,屍體就不會在帶有體溫。我們身下的這具屍體,不論是幾千年前,或者是幾天前埋在這裏,都絕對不可能帶有體溫。

夕羽惠這個時候示意大家都淡定,並對我們說道“咱們奇怪的事情見得太多了,這點事情也不算什麽。你們倆快點過來幫忙,咱們抓緊時間把屍體從土裏拉出來,看看這屍體究竟有什麽古怪。”

“小少奶奶,你就消停消停。這玩意兒都這麽古怪了,你就放過人家。萬一能出什麽髒東西,小哥現在半死不活的,小爺又是一個白搭,咱倆真不一定能罩得住。你說說屍體都***帶著體溫,難不成這土下麵還裝著地暖呢?”大凱見夕羽惠還是執意要把下麵的屍體拉上來,趕緊勸夕羽惠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夕羽惠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她要是決定做什麽事情,就絕對不可能改變計劃。所以,夕羽惠直接就不搭理大凱了。隻是抬起頭看了看我,眼神命令一般的看著我,雖然我心裏有千般不願,可是我也隻好咽了一口口水,就屁顛屁顛的過去幫夕羽惠把那具奇怪的屍體向外拖。大凱見到我都上手了,便也極不情願的過來幫忙了

人帶有體溫的手,碰觸到一個帶有體溫的屍體,那種感覺十分的難以形容,就像是我們在從土裏向外拖的這個不是屍體,而是一個被埋在土下的人,但是每個人也都知道在這種條件下,土下不可能還有活人。

因為擔心屍體經不起力量過大的拉拽,所以夕羽惠又是把屍體四周的土刨開一些後,直接讓大凱抱住屍體的腰部往上的上半身,讓我去托住屍體的頸部和頭部,而夕羽惠抬起屍體的下半身,我們三個這樣合力將屍體從土裏搬出來。可是想象必然和現實不太一樣,屍體搬動的過程比我們想的複雜的多。我把手插進土裏,想抱住屍體的頭部還有頸部,可是手剛剛插進土裏,我頭皮就感到一陣陣的發麻,我能感覺到手上碰觸了無數的發絲,也許是因為這屍體的頭發太長亦或是太多,土下的這些發絲很快的纏在了我的手上。奇怪的是,這些發絲在我的手中,使我感到的是發絲十分的柔順,就像是剛剛洗過一樣,完全沒有那種長埋於地下,頭發幹枯錯亂的感覺。我的手在下麵摸了摸,試圖摸到屍體的頸部,可是無奈頭發實在是太多了,摸到了全部是頭發,根本找不到屍體的脖子在哪,我甚至順著頭發想找到屍體的頭皮,結果也沒有找到。

我剛想把頭發這件事告訴夕羽惠,可是當我抬頭看向夕羽惠和大凱的時候,他們二人臉上不約而同出現了驚訝的表情,都盯著身下的那具屍體看著。這個時候大凱首先開口了,他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屍體穿衣服了嗎?怎麽身體這麽滑啊?就像剛洗完澡一樣。我手都有點托不住。夕小姐,這屍體真沒問題?”

“我這裏也是一樣的情況,頭發滑得就像是剛剛洗過一樣。而且頭發太多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摸著脖子在哪。”我也急忙說道。

看得出夕羽惠也是有些不解,大眼睛盯著表麵還有一層層土的屍體,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她隻是告訴大凱,讓他用兩隻手把屍體卡住,以免屍體發生脫落,也不多給我們解釋。因為屍體身上還有一層層淺淺的土層,所以屍體的麵貌也看不清,夕羽惠也沒有再次擦拭屍體,而是讓我們把屍體先搬出來。我看到大凱直接把半個胳膊都插進了土裏,然後兩條胳膊成環形扣在一起,算是“卡”住了屍體。夕羽惠也是一同樣地動作,把屍體的下半身抱在了懷裏。而是準備好之後,統統看向了我,示意我抓緊時間。我也隻好再把雙手向下放,揉著那一團團的發絲,摸索了半天,好歹是摸到了一個完整的腦袋。於是我兩隻手夾雜著無數的頭發,和這個屍體的頭一起抱了起來,屍體的頭發非常的多,加上頭部的頭發,我能明顯的感到屍體的腦袋都大了一圈。

大凱見我也準備就緒了,便喊道“1,2,3.起!”

我們三個慢慢地用力,將這具屍體從土裏搬了出來。隨著屍體的出土,一股暗暗的幽香也隨之撲鼻而來。好像還是從這具屍體的身上發出的。我們把屍體抬到了離風幹雞不遠的一側。然後夕羽惠開始輕輕的將屍體臉上的浮土擦去。一個窈窕有致的美女麵龐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屍體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的跡象,臉部非常的飽滿圓潤,在小火爐的火光之下,甚至還有一絲紅潤之感,和活人無恙,甚至比我們幾個疲憊的人更有神采。屍體五官亦是非常的精致,瓜子臉,櫻桃嘴、玲瓏鼻,雙眼緊閉,麵容看上去非常的和善,就像是熟睡了一般,完全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感覺。

我發現屍體的頭發起初應該是盤起的,隻是被我向上搬動的時候,把頭發搞的有些淩亂了,可是頭發大體的樣式還是可見的,是一種有兩側向上卷曲的盤法,呈現出一個類似於“盤子”的形狀。這樣看來此人的地位應該不一般,不然不會下葬之時不會如此精心的打扮。

大凱這時忍不住把手放在屍體的鼻子旁,試了試她的鼻息,然後有些失望的說道“要不是沒有了呼吸,我真以為這就是一個睡著的大活人。”我同樣感到非常的驚訝,這屍體絕對不是最近才埋入的,應該在這裏待了有幾百或者是幾千年了。屍體埋於土中是最容易腐爛的,因為土裏有多種微生物和寄生蟲,屍體不入棺材就葬於土下,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土裏的微生物和寄生蟲“瓜分”。可以說土葬是最不易保存屍體的方法。可是我們眼前的這具屍體,居然保存的如此的完好,屍如活人一般,簡直讓人不可思議。我在電視中見過傳說中的樓蘭美女,可是那具屍體也已經有了明顯的**跡象,我們眼前的這具屍體,完全沒有一絲**的跡象,連皮膚甚至都非常的光滑,正如大凱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她早已沒有了鼻息,我也會以為這是一個沉睡的活人。樓蘭美女和此地的“惡魔穀美女”一比,簡直就是相形見絀。

夕羽惠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在擦拭屍體的身體了。我本來以為屍體是裸屍,身上並沒有什麽衣服,不然在我們從地下將她搬出來的時候,大凱和夕羽惠就不會感覺她的身體異常的“滑”了。可是當夕羽惠給她擦拭身子之後,她身上的泥土漸漸被擦掉之後,我驚異的發現,這屍體不僅穿了衣服,而且穿的這件衣服還非常的特別。這屍體穿了一件緊貼皮膚的獸皮,身體的曲線被玲瓏有致的勾勒了出來。獸皮呈現出灰黑色,外層被打磨的非常的光滑,單純用肉眼看,看不出是什麽皮質。而從那獸皮的上,現在居然還在分泌出一種透明的**,這種**將屍身變成了半濕的狀態,夕羽惠雖然不停的擦拭,可是屍體的身上還是占有一些泥土。

大凱這個時候問道夕羽惠,“夕小姐,這外層透水兒的是什麽東西啊?不會有毒?”

“有毒我們早就死了。”夕羽惠簡單的回答後,俯下身子仔細的探析著這具屍體外層的獸皮。我隨即問道,“屍體外麵穿應該是獸皮?能不能從她的裝束上得到一些信息,比如這個人是什麽年代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夕羽惠便抬起手搖了搖手,冷冷的說道“她穿著是一張獸皮,而且還是一張活著的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