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和這女屍認識?”大凱在一旁問道。老頭剛才說話的語氣確實有幾分似曾相識的味道。這女屍就算在這裏埋了沒有上千年,但是幾百年的時間總是有的。老頭也不可能是黑山老妖,活了有千八百歲,能在女屍活的時候見過她。那也就是說,老頭可能曾經在別處見過這具女屍,所以在剛才老頭見到她的時候,才會顯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於是我又問道老頭,是不是以前在惡魔穀裏見過這具女屍?可是老頭一直都是不回答,此時的老頭已經走到了女屍身邊,蹲下身子右手放在女屍的額頭處,在仔細的觀察著女屍。

“你們是怎麽發現這具屍體的?”老頭突然問道。

我也沒有過多的贅述,直接告訴老頭,剛才女屍的手,從地下伸出來抓住了我腳腕,於是我們才順著把屍體挖了出來。老頭聽到我說完,回頭用很奇怪的眼光盯著我看,那眼神讓我有些不舒服,他重複般的問道我“從地下伸手抓住你的腳腕?”

我點了點頭,再次確認了老頭的問題。這時的老頭皺起了眉頭,此刻他的眼神直接盯著我的雙眼,好像想從我的眼中得到什麽信息一樣,目光銳利的讓我有些不敢直視,老頭的眼神看起來很複雜,我也不明白他這是想幹什麽。不過,從表情上看上去,似乎老頭有些焦慮。他在擔心什麽?我在心裏自問道。

老頭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走過去之後,老頭很嚴肅的對我說道“年輕人,你背起她一起走。”說著他的手就指向了一旁躺著的女屍。老頭說話的語氣讓人難以辯駁,而且說話間老頭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來回打量著,那種眼神和剛才他第一次看到女屍時的眼神有些類似。不等我說點什麽,老頭就又給大凱和夕羽惠下了“指令”。讓大凱和夕羽惠趕快把帳篷收起來。說是時間緊急我們不能在這裏再耽誤時間了,女屍的事情邊走邊說。

老頭說完率先走出了帳篷。夕羽惠這個時候走過來對我說,“既然老先生點名要你背屍體,小爺你就委屈一下。屍體的體重不沉,而且身體並不僵硬,背到身上應該很輕鬆。”夕羽惠對我說完,又馬上對在一旁的大凱說道“我來收拾帳篷,大凱你去把小哥背起來。”大凱衝夕羽惠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過來蹲在地上,右手拉起風幹雞的那條沒有脫臼的胳膊,一用力便把風幹雞“拽”到了他的背後,隨後大凱慢慢的站起來,把風幹雞背在了身後。幸虧夕羽惠剛才給風幹雞檢查了一番身體,確定他身體沒有其他骨折等外傷,不然估計大凱也不敢用這麽大力氣去拖拽雞哥。

大凱站起身,還衝我擠了擠眼睛,對我說“小爺,看明白背上怎麽上人了嗎?你就知足,讓你背一死屍,又不沉還隨便你折騰。我巴不得咱倆換換。”

“行了行了,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剛才老頭說讓我背的時候,也沒見你主動請纓,現在倒是在這裝起大尾巴狼來了。”我埋汰了大凱幾句,學著剛才大凱背起風幹雞的樣子,把女屍背到了我的身上。要說大凱剛才那方法還真好用,加上女屍確實身體很輕,稍微一用勁,女屍就趴在了我的背上,背起來一點也不費力氣。女屍身體又是帶著體溫,所以讓我感到和背一個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她身上還在不斷透出那種白色的**,弄得我手上也都是黏糊糊的很是惡心。

夕羽惠很快收好了帳篷,老頭在站在外麵,不停的向遠方眺望。我們四個人便這樣踏著月色開始了行進。

老頭問道夕羽惠,風幹雞是怎麽受傷的,傷情如何等等。夕羽惠讓老頭不必擔心,風幹雞並沒有受致命傷,隻是皮外傷而已。現在隻是昏厥,估計等會就回醒了。夕羽惠還把剛才我們和雪佛爺亂鬥的情況,簡要的和老頭說了一下。並在最後疑惑的問道老頭,“老先生您當時沒聽到外麵的打鬥聲音嗎?”

老頭隻是搖了搖頭,好像是在表示自己沒有聽到。夕羽惠隨後也就不再多問了。我注意到夕羽惠在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老頭,像是在觀察老頭的反應,特別是在說道和雪佛爺亂鬥那段,夕羽惠的眼神一直緊緊的盯著老頭,在察覺老頭麵部有無輕微的反應。當時我也注意到了老頭的臉色,幾乎就是毫無表情,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如果老頭說謊,我想夕羽惠應該是能有所發現。可是夕羽惠卻沒有再追問老頭關於雪佛爺的事情,我想應該是夕羽惠覺得老頭舉止表情並無異樣,所以才沒有必要繼續問下去,哪怕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麽,到最後還是毫無收獲。

我想老頭又不是耳背,所以剛才我們和雪佛爺打鬥的聲音他一定是聽到了。他現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像是在隱藏什麽。不過換一個角度想,如果老頭確實沒有聽到剛才的聲音,這樣的情況會有幾種可能?我想來想去也隻是想到了兩種,第一種是比較靠譜的可能,就是老頭睡著了,還是深度睡眠,所以沒有聽到外麵的聲音。至於第二種可能,我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就是在我們當時和雪佛爺亂鬥的時候,老頭並沒有在帳篷裏,而是遠離了我們所在的這裏去了別處。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聲音。不過,當時漫天雪煞,老頭也不是傻子,這種天氣出去就是找死。再說在這惡魔穀裏,老頭這種惡劣的天氣能去哪裏呢?

這次我們的隊形,和之前有所不同,老頭不再是獨自走在前麵領路,而是主動讓我和他一起走在了最前麵領路。夕羽惠和大凱跟在我們的身後。外麵的雪基本已經化幹了,可是氣溫還是異常的低,風吹到臉上就像是刀子割一般。說話都是把嘴埋在領子口裏。

老頭和我又談論起了那具女屍。問道我女屍抓住我的手,是如何放開的,我們是怎麽把女屍從地下挖出來的等等。我聽問題都聽的煩了,於是頂著寒風,把從女屍抓到我,到我們叫他來處理女屍,這前前後後都仔仔細細的給老頭說了一遍,還問老頭是不是女屍找我為她還願?但是,唯有一點我沒有告訴老頭,就是我們從女屍嘴裏取出的那塊湛藍色的玉石。老頭就像是聽故事一般,看起來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會心的點點頭。

待我全都說完之後。老頭突然問道我“你們從屍體身上找到什麽特別的東西了嗎?”

我抬起頭看了老頭一眼。老頭同時眼睛盯著我。我想那塊玉石的事情是藏不住了,說不定告訴了老頭,能從他那裏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於是我問道老頭,“大爺,你聽說過麒麟吐玉嗎?”

我話音剛落,老頭身子一下就貼了過來。嘴裏嘟嘟囔囔的對我說“把你從屍體嘴裏拿走的那塊玉給我看看。”我讓老頭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於是一隻手架住背後的女屍,另一隻手慢慢的才從自己外套的內兜裏,把那塊湛藍色的玉石掏了出來。

老頭看到玉石眼睛就像是放了光一般,一直盯著玉石在看,身體完全停在了原地,也不繼續前進了。手有些顫抖的從我的手裏拿過了那顆玉石,放在他的手裏看著。然後抬起頭問我知道這塊玉石是什麽嗎?我索性搖了搖頭,然後問道老頭這玉石有什麽講究?

老頭語氣略帶沙啞的對我說“這就是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