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身著一身黑色的登山服,頭上還帶了一定雪帽,身體被包裹的很圓實,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塊黑色的石頭。這個人此時的姿勢非常奇怪,他坐在地上,雙腿叉開,兩手自然的耷拉在了地上。腰部弧度很大的彎曲著,頭同樣深深的低了下去,埋在了自己的懷中,所以從我們這裏也看不出這個人的長相,同樣也就不能判斷這個人的性別。不過,看此人的體型較為魁梧,我想這個人應該是一個男性。

“這裏怎麽還有一個人?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下?”我低聲的問道旁邊的老頭。

老頭臉上同樣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盯著那個人看著,也沒任何的指示。大凱這個時候倒是問道風幹雞,那個人是不是他們上一批進山的人。而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風幹雞語氣很嚴肅的說道“這個人不是我們的人。”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直非常僵硬。

這就奇怪了,這個人如果不是和風幹雞一夥的同伴,那又會是誰呢?看這個人的裝束肯定是現代人,而不是像女屍一樣被挖出來的屍體。難道在這幾天之內,還有其他的人進到過仙山?他們是怎麽進來的?老頭說過多次,進入仙山的必經之路就是惡魔穀,而老頭和虎子又是塔甫圖裏少數幾個能帶路穿過惡魔穀的人。之前老頭說虎子曾經在最近一段時間,帶過一隊人進山,最後從風幹雞那裏得到的答案是,這隊人就是爺爺他們的隊伍,也就是風幹雞同行的人。可是現在卻在仙山上,出現了一個“其他”的人。

頓時我對眼前這個陌生的人產生了好奇。難道來仙山的人,除了爺爺他們的隊伍,還有別的人?就連一向不怎麽說話的風幹雞,這個時候都主動提議說過去看看那人的情況。這次是少有的大家全都統一了意見,連老頭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風幹雞說完之後,他就立刻帶我們朝那個人的方向走了過去。想要走到那個人的身前,我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小,雖說直線距離差不多隻有十幾二十幾米的距離,可是我們想要走到那裏,必須跟著老頭再次要迂回的走“環形”,才能到達那裏。在這段距離中,甚至還有可能有誤入到其他山路的危險。這短短十幾米的直線距離,我們少說也要走一個小時左右。而且這還都是在做無用功,因為我們等一下還要再次繞回來,繼續往山頂走。

夕羽惠一麵走還一麵用狼眼手電的光束在那個人的身上不斷的晃動,想更清楚的觀察此人。看這個人奇怪的姿勢,不是已經死亡,就是處在昏厥的狀態。我倒是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救助的情況下,昏厥就等於死亡。夏夏也說過,在這種自然條件下,人自我生存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我們一麵往那裏繞行著,一麵緊緊的盯著那個人。生怕我們到了那裏,這個人卻不翼而飛了。好在這個人一直保持這那種奇怪的坐立姿勢,呆在原地一動都沒有動。我問老頭,那個人生還的可能性有多大,老頭告訴我,“他完全沒有生還的希望。”夕羽惠也說我們去那裏並不是救他,因為在這種環境中那個人百分之百已經死亡了。夕羽惠告訴我,她剛才用狼眼手電晃過他的頭部,狼眼手電光束強烈,如果那個人還活著,即使是在極度昏迷的狀態,身體在受到強光照射的情況下,中樞神經會帶動頸部,有一個特殊的條件反射,可是這個人卻沒有。我們過去找這個人的目的,是看看能否從這個人身上得到某些有用的信息,最好能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或者是來曆,這樣不僅可以確定仙山上,是否真的存在除爺爺他們之外,另外的一批人,而且可能還能知道這一批人是什麽人,而且對我們後麵能否順利完成我們之前的預定任務,同樣是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被夕羽惠這樣一說,我愈加的對那個人十分的好奇。非常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風幹雞說過,“叁號”裏麵劃分出了另外一個組織,就是之前在虵國聽說過的“玖號”。這個“玖號”和“叁號”是兩個對立的部門,既然爺爺曾經隸屬於“叁號”,難道是玖號這個組織得到了某些信息,所以跟著來到了仙山?所以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玖號”的一員。我覺得這個想法也是最貼近實際的一個想法了。不過,老頭住的那排圓頂八角屋,是進山的必經之路,如果有別的人要進山,老頭肯定能觀察到,可是實際情況是,老頭並沒有發現另外一批人進山。這次我覺得老頭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沒有看到其他的人進山。因為在剛才風幹雞否定那個人是之前進山的那批人時,我注意到老頭的臉上閃過一絲隨即而逝,但卻非常的驚訝表情。他很認真的看了觀察了風幹雞的表情,以確定風幹雞有沒有說謊。隨後老頭便立刻帶我們向那個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以前幾次都是我們螳螂捕蟬,結果我們後麵還有黃雀在後。這次正好調了一下位置,我們變成了黃雀。如果爺爺的隊伍是“蟬”,那麽他們隊伍後麵的這個螳螂是誰呢?

因為有好奇心的驅使,加上這個人確實身上所帶的謎團太多,所以大家這次都走的很快,也沒有人說休息,我們一鼓作氣直接走到了那個人身邊。顧不上喘口氣的工夫,夕羽惠和風幹雞就馬上圍到了那個人身邊。我看到夕羽惠繞道那個人正麵,她剛剛蹲下身子,臉上的表情就就是一驚。她身旁的風幹雞亦是有一絲驚訝之情。我雖然腳底很沉,但還是勉強走到了夕羽惠旁邊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讓他們倆都如此的驚訝。

可是我這才剛剛看到那個人的臉,胃裏瞬間便如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股的酸水向上拱,我忍不住直接蹲在地上吐了起來。那張臉實在是太過血腥惡心了,臉上的臉皮好像是被剝了下來,這人的臉麵上都是一塊一塊的碎肉,有些碎肉都一條條的耷拉著,眼珠都被臉上的血肉蓋住了,隻露出了一絲絲的眼白,鼻骨上甚至連肉都沒有了,直接**在外一層骨頭。這人臉上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有些爛肉上還在不斷的滴著血。

“這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活生生的從臉上剝下來了皮。人也是在臉皮被剝下來之後才慢慢死去。而且從刀口的角度來看,傷口周圍非常的圓潤平滑,應該是銳器所致,並不是被齒狀的野獸咬下來了臉皮。還有一點,這個人是後來被擺在這裏的,他的臉皮並不是在這裏被剝下。因為他的身下隻有零星的血滴,如果這裏是事發地點,那麽地下起碼有一灘血跡,而不是幾滴血跡。”夕羽惠指著屍體的臉對我們說道。

“這他娘的也太**了!活脫脫的把人皮剝下來啊!剝他臉皮幹什麽使啊?”大凱有些憤怒的問道。

夕羽惠聽大凱說完,拿起那個人耷拉的手,我看到他的那一雙手,同樣是被剝掉了皮,手上的血都已經凝固了,骨節都露在了外麵,被凝固的血半蓋著。手上的指甲也統統被拔掉了,手指前麵有一塊塊的血疙瘩。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了,我也見過不少屍體了,可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新鮮”血腥的屍體,屍體的周圍都是一股血腥味。他露在外麵的肢體,都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渾身都是血琳琳的。就像是一隻剛被宰殺剝皮的肉豬。

風幹雞這個時候突然回答道大凱,“想知道為什麽被剝皮,我們就要問問屍體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