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幹雞說話的過程中,一直在盯著這具奇怪的屍體看著。我想風幹雞所說的死人能說話的意思,大概是我們可以從這具屍體中,得到一些關於這個人各個方麵的信息,從而判斷出此人的身份。其實許多有經驗的法醫都知道,屍體是不會說假話的,他們可以從屍體中得到很多一些隱藏於表麵之下的信息,所以法醫的工作往往對偵破案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風幹雞用手架起屍體那長血肉模糊的臉,很認真的看著臉上的傷口。隨後又如法炮製的拿起屍體那一雙被剝皮的手看著,我見風幹雞這個時候腰間掏出匕首,把匕首橫過來,用刀麵輕輕地在屍體的手上敲了一下,我離屍體的距離也不遠,可是卻什麽都沒有聽到,並沒有聽到那種刀麵撞擊骨頭的聲音。風幹雞又敲了一下,可是和第一次一樣,這次依舊是沒有聲音。風幹雞臉上倒是沒有什麽疑惑的表情,他坦然自若的用短刀,在屍體本來就已經血肉模糊的上手,刮下了一長條肉絲,他先是用手指捏了捏肉絲,然後放在他的鼻尖處聞著。

“小哥,你這是幹什麽啊?”我不解的問道。

風幹雞把那塊切下的肉絲扔到了地上。輕聲的說道“小心點,都不要靠近屍體。這具屍體有古怪。”

風幹雞說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句屍體要詐屍,所以我和大凱都向後退了幾步。老頭還是站在最初的位置,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具屍體,也並沒有上去幫忙。風幹雞還特意把夕羽惠叫了過去,讓夕羽惠盡量避免觸碰屍體。

夕羽惠剛才一直在翻找屍體所穿的衣服,她把這具屍體的每一個衣服口袋,全部都翻看了一遍,可是讓人失望的是,屍體的衣服口袋裏空空如也,根本什麽都沒有。本來還指望從屍體中獲得一些信息,看來現在也什麽都得不到了。讓人奇怪的是,屍體所穿的是一件登山服,這種衣服本來就口袋非常多,為的就是方便裝備一些登山所需的物。可是,這具屍體所穿的衣服裏,居然什麽都沒有,連一些登山必備的東西都沒有。這就說不通了,難道是割下他皮的人,也把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拿走了?不論是那個割皮者需要屍體口袋裏的某些物,還是說他想抹掉屍體身份的有關信息,那麽他大可以隻能他所需要,或者說所想要抹掉的東西,沒有必要什麽東西都拿。

想到這裏,我問道風幹雞,“小哥,你從屍體上觀察出什麽問題了?為什麽割掉他臉上和手上的皮膚?”人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是按照一定目的進行的,也就是說那個割皮者,割掉屍體暴露在外的皮膚,也是有一定目的的。也許我們現在可以從他的目的中,得到一些信息。

風幹雞這個時候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夕羽惠叉著腰站在一旁, 臉上也是滿臉的無奈,看來她也沒能從屍體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風幹雞見到我過去之後,把他的短刀遞給了我,輕聲的對我說道“你幫我一起去把屍體的衣服刨開。”說著她便從夕羽惠那裏又要來了一把短刀。夕羽惠在給風幹雞短刀之前,說我做事不利索,屍體又有危險,所以她來幫風幹雞把屍體衣服刨開,可是被風幹雞搖搖頭拒絕了。夕羽惠也隻好聳了聳肩,對我說道,“小爺,我這次是愛莫能助了呀。按照小哥說的做,應該不會有危險。”

我硬是低著頭,避免自己看到屍體的臉。屍體已經有些僵硬了,我和風幹雞本來想把他平放在地上,可是使了幾次,屍體的腰也直不起來。於是我繞到屍體的背後,風幹雞在屍體的正前麵,我們兩個人從前後兩麵,開始把屍體外層的這件登山服用短刀刨開。風幹雞還一再提醒我,千萬不要傷到屍體的身體。

要說這屍體穿的登山服質量可真是差,我從後麵很輕鬆的就把短刀插在了衣服後領子處,隨後輕輕向下一拉,這登山服就自動開了一個大口子,我拿著短刀的手再向下劃一下,後麵的登山服也就被我用到拉開了。我發現屍體裏層穿了一件很寬鬆的白色保暖衣,完全就是套在身體上。我問風幹雞需不需要把屍體裏層的這件保暖衣也刨開?風幹雞則朝我點點頭,示意我同時刨開裏麵的那層衣服。

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把衣服刨開之後,向兩側一拉,衣服就自然而然的滑落了。這時我看到這個人背後的皮膚也還奇怪,他的皮膚是紫黃色,而且後麵上還長出了一層層薄薄的紫毛。

“小小小哥,你最後過來看看,這屍體背上有點奇怪。”我愣愣的看著屍體,有些口吃的對風幹雞說道。

我發現對麵的風幹雞此時也是一臉的驚訝之情,聽到我說的之後,站起身才繞到了屍體的背麵。而夕羽惠則前前後後一直不停的看著屍體的兩麵,臉上同樣是一臉不解的神情。

我來到屍體的正麵,看到屍體的前半身,長出的那種薄薄的紫毛比後麵多得多,而且屍體胸口、肋部還有肚子處,有五道很明顯的圓形穿孔。分別是胸口一左一右各有一個穿孔,胸口左邊的穿孔好像正好是在心髒部位,肋部唐樣式一左一右各一個穿孔,肚子上的穿孔正好是在肚臍上,也就是說這具屍體的肚臍被“打開”了。穿孔從前麵打穿,而且孔口非常非常的細,也就是差不多有普通鐵絲的粗細。這幾個穿孔處沒有血跡,應該是很早之前就留下的,穿孔的四周都已經愈合,沒有腫脹的跡象。

看到這裏,我更不明白了,一個人身上被貫穿有五個穿孔,這個人還能活嗎?特別是這左胸胸口和肚臍的穿孔,差不多均是在要害部位,開這樣動孔洞,不可能對身體的機能沒有影響。

於是我急忙問道風幹雞,前麵這五個穿孔打在人的身上,人還能活嗎?還沒屍體上的那一層層的薄薄的紫毛是什麽東西?風幹雞回答我說,一般情況下,如果身體被貫穿這五個孔口,肯定是生命危矣了,可是這個人穿孔四周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說明他在穿孔之後是活著的。風幹雞說完這些也就不再說話了,而是又回到了前麵,盯著屍體上那五個奇怪的穿孔看著。

“咱也別在這耽誤時間了。咱越是搗鼓,這死屍越來越怪,就不是什麽好事兒。反正我們現在從死屍身上也得到不有用的東西,還不如麻麻利利兒的快走,這屍體上長這種怪毛可是屍變的征兆啊!聽說一般屍體生怪毛,都是白色或者是黑色,這他娘的死屍,直接是紫色的,還是稀有色種。”大凱說完了,有對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老頭說道“大爺,你說你這個人,不該著急的時候你瞎著急,現在該著急了,你又不說話了。你不是一直說咱時間緊張啊?那快抓緊時間走。”

大凱剛說完,風幹雞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現在都不要說話。然後他拿起短刀,在屍體左胸上那個孔口,向下劃了一刀,屍體孔口處的肉一下就向下咧開了幾厘米,紫色的肉塊向外翻開著。

我看到傷口處並沒有血液流出來,可是隔了大約有十幾秒的時間,傷口處卻淌出了一粒一粒小指甲蓋大小的紫色固體。我好奇的探著頭上前一看,這個從屍體身上掉出來的紫色固體竟然是一隻隻活生生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