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的對光頭老頭說,“大,大大,大爺,你開什麽玩笑啊?當我是瞎子啊?我雖然沒有見過我爺爺本人,但是照片還是,可以在小的時候常常都能見到。先不說別的,單單是身高上,你們就不搭,我爺爺看上去將近一米八的個子,大爺你頂多一米六二,不能再高了。難道這二十幾年,他每年都矮上一厘米?以至於成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再就是我爺爺以前是飛行員,老了之後雖然有些發福了,但是身材還是精瘦精瘦的,和你現在的富態也不搭邊兒。我聽我奶奶說,爺爺平時都不怎麽笑,大爺你正好相反啊,整個一笑星啊。不知道還以為你來這說相聲的。你是不是在這逗我玩呢?”

光頭老頭聽了我的話之後,還是“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再多說,就獨自走到了隊伍的前麵。

“這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大凱湊過來小聲的問道我。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大凱,因為我也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風幹雞又在隊伍的前麵,我現在又不能跑到前麵去質問他。這時,夕羽惠在一邊幽幽的對我們說,讓我們現在誰的話都不要信了。我們三個完全是被騙到這裏來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風幹雞是不是來找龍骨尐也不一定了,而且看這個情況,我爺爺或許並不在這裏。夕羽惠特意的提醒我們兩個,這裏每個人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要信以為真,他們說的謊言太多,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他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了。我們已經被風幹雞和老頭騙了一路了,要是沒有剛才那短暫的被劫持,我們現在還都還傻乎乎的,找尋我爺爺的下落。現在我們的首要目的,就是確保可以從這個詭異的仙山之中安全出去。至於其餘的那些事,出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我和大凱衝夕羽惠點點頭。意思是現在都聽夕羽惠的安排了。大凱問夕羽惠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夕羽惠無奈的小聲回答,“還能怎麽辦?隻好跟著他們了。現在可不是我們想走就能走的了。人家剛才也都說了,誰都能走,就是小爺不能走。”說道這裏,夕羽惠問我,是不是這個光頭老頭和我們家關係不一般?我搖了搖頭,告訴夕羽惠,他和我們家關係怎麽樣,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結婚的時候,家裏的各種親朋好友,幾乎全都請過去了,爺爺當時的戰友和手下帶過的兵,也都無一例外的,被四爺統統寫在了請柬之中。這個光頭老頭是長輩,婚宴那天肯定是在包間之中,我們去敬酒的時候,正說如果他當時在,我們應該對他有印象,畢竟一個大光頭是一個顯著的特征。可是我和夕羽惠均對他沒有印象。一個連婚禮都沒被邀請去的人,能和我們家關係有多麽不一般?

我說完之後,夕羽惠輕輕點點頭,便又陷入了沉思。旁邊大凱還想問什麽,被我堵了回去。

老頭和風幹雞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旁邊並沒有站著拿槍的人。相反地是,小辮子他們三個人,雖然是被繩子綁了起來,走路也都是一蹦一跳的跳著前進,活像香港僵屍片中的僵屍。可是他們除了前麵牽著繩子的那個人外,兩側分別還有一個人,端著槍緊緊的跟在他們身旁。

不論是老頭還是風幹雞,二人都沒有再從包裏,拿出我們之前的路線圖。帶路的老頭,每走幾步就向四周觀察一下,然後抬頭看看空中,像是尋找什麽東西。我們大約已經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了,不過仍舊是走在這片樹林裏,周圍都是比較粗大的闊葉林。也不知道這裏的樹林有沒有盡頭。

夕羽惠這時突然靠到我的身邊,低聲的耳語道,“剛才那個人說我們都去過虵國,你覺不覺的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勁?”

我疑惑的看著夕羽惠,她繼續說道,“我們四個人的確去過虵國,但是那個人特意強調了,說是“我們”都去過。這個“都”字裏麵,會不會包括了那位帶路的老先生?”

我心裏咯噔一下,夕羽惠說的很有道理,光頭老頭說那句話的時候,特意說了我們“都”去過虵國,如果是一般人表達,可能不會把這個“都”字加上,也就是說,光頭老頭在特意的突出這個“都”字。我現在對和風幹雞一起的老頭,已經沒有一絲信任可言了,別人是滿嘴跑火車,那麽老頭和風幹雞嘴裏就是滿嘴跑高鐵。老頭之前告訴我們,他在塔甫圖待了一輩子,肯定是假的了。現在看來這個老頭的來頭不小,起碼和風幹雞差不多,都是那種非常詭秘的身世。再往下想,老頭或許也是“叁號”的一員。說不定老頭真的去過虵國,隻不過和我們不是同一批而已。

我隻能淡淡的對夕羽惠說,“就算有老頭有問題,又能怎麽樣?他又不說實話,我們也隻是猜測罷了。”

我話音剛落,前麵帶路的老頭伸起了右手,示意隊伍停下來。隨後和那個光頭老頭小聲的說了幾句。光頭老頭依舊是,滿臉那種讓人看起來不悅的笑容,他說他是李為民,單單是形象上起碼就大相徑庭,爺爺照片上都是一副正氣之象,這光頭老頭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是漢奸。

我看到前麵的幾個人,開始蹲在地上拔起了草。我們身邊那幾個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示意我們過去幫忙。

我走到前麵問道光頭老頭,“大爺,怎麽還拔起草來了?”

他“嘿嘿”笑著,回答我,說是讓我現在別多問,一會兒就知道是為什麽了。風幹雞現在已經蹲在地上拔了起來,之前的那個中年人,也領著兩個穿迷彩服的在忙活著拔草。我們三個隨即也蹲在地上幫忙。

因為我背著女屍,所以下蹲不是很方便,隻好慢慢的往下沉身子。這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身後背著這麽一具女屍,雖說不是特別醒目,但是也算顯眼。可是不論是之前的中年人,還是剛才就在我身邊的光頭老頭,好像都視女屍於無物一般,沒有一個人,問道我關於女屍的問題,這不符合常理。難不成他們都看不到女屍?想到這裏我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小聲的問身邊的夕羽惠,我身後的女屍還在不在?

夕羽惠先是點點頭,隨後馬上意識到了,我問這句話的意思,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錯愕的神情,馬上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亂說話。

之後夕羽惠告訴光頭老頭,我的腰受了傷,長時間的蹲地可能會引起傷口的複發。所以意思是讓我不要拔草了。那光頭看看我,笑著說道,“小鶴啊,你就休息休息。你早和我說你身體不好,我也不能讓你幹這個啊。難怪你身上也沒有背行囊,原來是腰受了傷。”說著光頭指了指旁邊兩個人,示意他們扶我起來。我擺了擺手,自己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此時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層又一層了。原來這些人真的看不見我背後的女屍!我身後背著的這個,到底是屍體還是鬼?為很麽我們幾個人都能看到,但是這裏其餘的人卻看不到?我的頭皮已經一陣陣發麻了。這***是怎麽回事?!

“小鶴啊,你臉上怎麽煞白煞白的,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光頭老頭又突然問道我。

還不等我回答光頭老頭,隻見地下的土中,“呼”的一聲就應聲噴出一根血紅色的水柱。之後地下連續有幾條,這樣的水柱向外噴湧。漸漸的我嗅到了空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我這才意識到,剛才這些血紅色的水柱,就是一條條從地下噴湧而出的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