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條身上燃著火焰的大蛇,不明白大凱有什麽可驚訝的,他話說到後麵竟然哽住了。於是我先忙向後退了幾步,問道大凱,“瞧你那慫樣兒。這就是咱剛才點著的那團蛇球,無非是身上著了火罷了。沒見它移動速度那麽慢,對咱們又構不成威脅。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你想說什麽,就利索點說,別婆婆媽媽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夕羽惠大概也沒看出,這蛇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也將目光投向了大凱。然後她從手中又抽出了龍刺,很警惕的盯著那條慢慢向我們移來的大蛇。

大凱這個時候,喉嚨向下費力的動了一下,使勁咽下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的對我說道,“小爺你下回出來帶個眼鏡成不?你他媽沒看出那條蛇不一般啊!這蛇長了兩個蛇頭啊!”大凱剛說完又馬上“呸呸”啐了幾口,馬上又自言自語的說,“老子剛才嘴說禿嚕了。他娘的千萬別再有下回了。”

大凱說到蛇有兩個頭,我心中第一反應,就是在去虵國的路上,在騰龍山遇到的巨大雙首地龍!可是這條蛇的身上,雖然被火焰覆蓋,但是蛇頭卻還是清晰可見的。黑色大蛇圓圓的眼睛冷冷的盯著我們,蛇頭隨著蛇身一搖一搖的向前移動。蛇頭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從蛇頭的形狀就能看出,這條蛇的的確確就隻有一個腦袋,哪裏來的兩首?

於是我回道大凱,“你他媽關鍵時候能不**嗎?這條蛇雖說長得個頭比較大,但是蛇形卻是不難看出來。明明就是一個腦袋,你怎麽又多**出了一個?”

大凱這還沒說什麽,夕羽惠卻突然張口對我說,“大凱說的沒錯,這條蛇確實是兩個頭!”說著夕羽惠將手,指向了黑色大蛇的尾部。

我順著夕羽惠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這條黑色大蛇的尾部,比起普通蛇的尾部稍微有一點大,而且尾部的運動,也有些不同尋常,並不是由蛇的身體擺動而帶動尾部運動,而是尾部同樣的運動,配合頭部以及身體的運動,以此來共同形成一個向前的合力。

看到這裏,我眯起眼睛盯著大蛇的尾部,當我看清楚這條黑蛇的尾部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蛇的尾巴,那是什麽尾巴!而是另外的一個蛇頭!也就是說,這條詭異的黑色大蛇,居然蛇頭和“蛇尾”各自長有一個頭,所以大凱和夕羽惠才說,這條蛇長有兩個腦袋!兩個蛇頭從樣子上看去,幾乎就是一模一樣。因為身上被烈火包圍,所以才使我,剛剛沒有看清蛇尾的那個蛇頭。

這條黑色大蛇在運動的時候,前方的頭像正常蛇頭一樣,朝向前進的方向。而後麵“蛇尾”上的那個頭,則是同樣彎曲著,朝向前進的方向,眼睛也同樣緊緊的盯著前方。伴隨著前麵蛇頭,帶動身體的擺動,後麵的蛇頭也會輕微的擺動予以配合。這條兩頭怪蛇的行進速度並不快,雖說是朝我們所在的方向而來,但是看起來,應該也是奔著玉像而去,除了眼睛裏散發出冷冷的寒光,看上去它對我們並沒有多大的敵意,不然早就全速向我們攻過來了。

我把我的觀點告訴夕羽惠之後,夕羽惠點點頭,讓我們注意那條大蛇的同時,按照剛才的步伐,慢慢的向玉像附近退去。並一再叮囑我們倆,不僅要注意這條兩頭怪蛇,更要注意玉像之上的那兩條地龍。

我們勻速向後麵的玉像退去的時候,那蚰蛔又開始發出那種“咳咳”的聲響了,不用看我,就知道蚰蛔又要向外“吐珠”了。蚰蛔現在吐出了四“珠”,便已經使我們焦頭爛額了,要是再這樣不停的向外吐下去,我們的麻煩肯定更大。雖然隻能看到蚰蛔,那長得有些像鯰魚的巨大腦袋,看不到它的身體,但是從它那顆巨大的頭,還有誇張張開的大嘴,不難想象這蚰蛔的大小,應該不比我們眼前的玉像小多少。誰都不知道,它還能繼續向外“吐”多少東西。與其被動的等著蚰蛔向外吐出,這些殺傷力極大的地龍和怪蛇,還不如來個擒賊先擒王,直接先把蚰蛔弄死以絕後患,然後再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在玉像之上搜索出路。

想到這我便把我的想法,簡單的轉述給了夕羽惠和大凱,可是夕羽惠卻不怎麽讚成我的意見。她告訴我,這個想法如果換在其他情況中可以采納,但是在這種情況危急的狀態下,我們既要抓緊時間,從這間玉室出去,又要想辦法避開地龍,還有這條怪異的兩頭蛇,現在時間才是我們最需要的,無謂的打鬥能避免則避免,這樣也算是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浪費了。一旦玉頂塌下來,我們根本無處可逃。之前對蚰蛔的射擊,發現蚰蛔雖然身中數發子彈,但是隻是皮開肉綻一般的流血,並沒有形成致命的傷害,我們想要殺死蚰蛔談何容易。

剛才隻顧著逃過地龍的追殺了,我都忘了玉頂是在,時時刻刻都在下降的,此刻我們眼前的玉頂,伴隨著細長玉柱的下落,又下降了不小的一段距離。玉頂此刻離我們,不再是之前那種遙不可及了。以這種下降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整個玉頂都會塌下來。

想到這裏,我向後退去的步子,不禁地快了起來。而那條怪異的兩頭蛇,移動速度還是保持著一致,不緊不慢的向前蜿蜒著身子前進。夕羽惠和大凱現在也邁起了大步,步調和我大約一致的向後退去。

光頭老頭此刻小心的跟隨著那條兩頭蛇,走在它的身後,也跟著我們同時向應龍玉像移動。而之前有個瘋癲的中年人,仍舊是呆愣在原地,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麽。看樣是真的瘋了。

“砰砰砰”,三聲槍響從我們身後的玉像那裏傳來。我回頭看去,開槍的正是爬在玉像上,尋找出口的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幾個人對著那兩條,即將接近他們的地龍,就開始了掃射。槍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到那兩條地龍。我還沒看清玉像之上地龍移動的方向,我身邊的夕羽惠就大叫了一聲,“小心!”左側的大凱,一把將我摁倒在地,我隻覺得頭頂有一陣熱風刮過,伴隨入耳的還有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音。那條渾身燃著火的兩頭怪蛇,直接從我臥倒的身上飛躍而過。

我狼狽的向前爬了幾下,慌忙的站了起來,從腰裏掏出槍,就對著兩頭怪蛇一頓亂射。誰知這怪蛇身體,雖如蟒一般大小,但是蛇體卻靈活異常,蛇身微微的來回抖動,身上雖然也被子彈打破了幾片鱗片,但是沒有什麽致命傷。

也許是剛才的槍聲,使怪蛇起了怒氣,加上我又一頓亂槍打蛇,這兩頭怪蛇現在完全被激怒了,隻見它現在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半環狀,兩個蛇頭水平相距分居兩側,身子弧度彎在後方,兩個蛇頭此時均向後收縮,呈現出攻擊的狀態。

大凱在旁邊罵道,“真他娘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咱這回要是掛了,就是被這群人給拖累的。”

大凱的話音剛落,玉像上的蚰蛔,又張開大嘴向外“吐珠”了,蚰蛔接連吐出了數具那種卷曲的屍體,我也沒細數到底吐出了多少具,隻見那些屍體的身上,還參雜著黏糊糊的粘液,看起來異常的惡心。看到這一幕我的心都涼了,眼前這條兩頭怪蛇,我們都不知道能否順利的解決,馬上又會憑空多出幾條地龍,一旦地龍也朝我們攻過來,我們是不可能招架的住。

我把手槍插回腰間,讓大凱從包裏給我拿出了龍刺。就在我剛接手龍刺的時候,對麵的兩頭怪蛇,猛地向我撲了上來,夕羽惠早有準備,手中的龍刺劃著地麵,迎著怪蛇衝來的方向,用力向上一挑,龍刺的刺身,直接像蒼蠅拍一樣,重重的拍上了怪蛇的身體。我見勢立刻揮動龍刺,朝蛇頭掉落的方向刺去,心想這次怪蛇死定了。我用上渾身力氣猛刺這一下,可是龍刺擦著怪蛇的蛇頭,在怪蛇的鱗片上劃了一圈,怪蛇的鱗片被劃出了一個個孔子,黑色的鱗渣撒了一地,可是身體卻沒有受傷!怪蛇馬上又向我撲來,因為剛才那一刺用力過猛,我一時還沒有從地上站起來,怪蛇這一攻,我下意識的揮動龍刺,直接把朝我咬來的蛇頭打了出去。

我心裏剛要慶幸自己命大, 可是卻忘了,這條蛇是首尾各有一個腦袋,它前麵的那個頭雖然被我打了下去,可是它的蛇身在下墜的同時,尾部的那顆蛇頭借力鬥轉著身體,張開血盆大口直直的向我的頸部咬來。